珩淞想了好久，还是没想出来送什么更适合小姑娘们。
    送摩拉？那是长辈给的零花钱。
    送武器？小一点的还在认字，大一点的早有合适的武器了。
    送法宝？送什么法宝好呢？她手上的法宝，给小姑娘们也没什么用啊。
    而且不止是雅雅的，还有瑶瑶、漱玉乃至香菱申鹤她们的，当时都是送了摩拉当见面礼，但到底还是不太合适。
    甘雨从小就养在奥藏山，自然就不用说补见面礼什么的了。
    没什么思路，珩淞又泄愤般踹了一脚躺地上的玛塞勒。
    都怪这家伙，把她的思路吵没了！
    “咳咳。”克洛琳德轻咳一声，提醒珩淞别做太过，她们都还在呢。
    珩淞偏头去看她们，见两人已经收好了留影机跟笔记本，证物也都保存好了，“处理完了？”
    克洛琳德点头，“嗯，已经告知那维莱特先生了，稍后会有执律庭的人来把这里封好，并再次检查是否还有遗漏。至于犯人，稍后执律庭的人也会一并将其带走，等待他的，将是枫丹律法的审判。”
    “懂了。”珩淞点点头，“所以你们要趁交人之前，踹两脚出气吗？反正移交后还能说是方才对峙时正当防卫打出来的，放心，我给你们作证，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是公报私仇的！”
    克洛琳德：……
    夏沃蕾：……
    不得不说，这提议很有诱惑力。
    夏沃蕾稍作思索，就在玛塞勒的腿上狠狠踩了两脚，见珩淞疑惑的目光投过来，她也不介意给珩淞解释：“这畜生的笔记上写了，他尝试过将少女悬挂起来，从脚开始溶解，想试一下与直接溶解有什么不同。”
    珩淞比了个ok的手势，“了解了，那克洛琳德你呢？”
    克洛琳德很干脆，掏出手枪，对着玛塞勒的手就来了一枪。
    珩淞：！！！
    这举动她是真的惊了。
    原本以为克洛琳德也会跟夏沃蕾一样弄点伤而已，没想到直接开枪了。
    不过想想也是，娜维娅的父亲卡雷斯因为这畜生而死，还背上了不义的骂名，甚至被扣帽子成了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嫌疑人。
    娜维娅因此与克洛琳德生出嫌隙，别看克洛琳德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她只是情绪内敛，又不是没有感情。尊敬的长辈死于自己之手，最好的朋友与自己疏远，只是想想，珩淞都觉得不舒服了，更勿论克洛琳德这个当事人。
    于是在克洛琳德开了一枪，玛塞勒被疼醒后，珩淞又给这家伙来了一脚，然后在他后脖颈又补了一劈。
    做完这些，看着很是凄惨的玛塞勒，珩淞啧啧开口，“真惨啊……在对峙中指使警备机关袭警，还想掏出枪械枪杀两位调查员与助手，结果被调查员克洛琳德小姐眼疾手快，一枪击中其手臂，嫌犯吃痛，枪械落地，在调查员处理完警备机关后，将其抓捕。”
    说完，她对着克洛琳德和夏沃蕾笑笑，“如何？这个过程合理吗？”
    克洛琳德点点头，又拿出一把枪丢在地上，“这就合理了。”
    夏沃蕾作为特巡队队长，真真切切的执律庭人员，面对这种作伪证的行为，同样点头附和，“过程本来就是如此，自然合理。”
    珩淞哈哈一笑，拍拍两人肩膀，“很好，这性格，我喜欢！”
    调查结束，执律庭的人很快就到了，把昏过去的玛塞勒带走，并且查封了这处工坊，证据也由三人转交给执律庭。
    处理完这些，三人便回沫芒宫去了。
    毕竟她们三个的雇主其实是那维莱特，那么委托完成，自然是要回去跟那维莱特说一声的。
    虽然克洛琳德已经在虚空终端上跟那维莱特说了，但珩淞还是坚持亲自去一趟，因为她有一个想法，必须当面跟那维莱特说。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主要负责调查的克洛琳德和夏沃蕾说完，又离开去忙自己的事后，已经喝了好几杯茶的珩淞这才开口，“朋友，枫丹为什么不保留死刑？”
    “不是枫丹没有保留死刑，而是此前从未下达过死刑的判决。”见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个知情人，芙卡洛斯就又出来了，“有时候活着去梅洛彼得堡服刑，比一枪毙命更让人痛苦。”
    “我可不这么认为。”珩淞立马提出异议，“梅洛彼得堡对待轻犯重犯的态度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关押年限的问题。是，犯人也还是人，有一定的自由权利，但凭什么杀了这么多人的家伙还能好好活着，而那些受害者的家人却要承受悲痛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枫丹这样的情况，真的算正义吗？”
    这话，让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都一时沉默了。
    “梅洛彼得堡的存在，是给犯了错的人一个悔改的机会。”芙卡洛斯沉默半晌，再次开口，“但你说的也对，有关于判决的过程与惩罚的力度轻重，我会再思量一下的。”
    那维莱特也从沉思中回神，“梅洛彼得堡在枫丹的执法体系中属于自治，我无法修改梅洛彼得堡的规则。但身为莱欧斯利的朋友，我会与他提议一二。”
    珩淞叹了口气，“这是你们枫丹的事，我不便多言，就当是作为白淞镇居民给你们提的一点意见，采纳与否全看你们，我只有一句：过于仁慈，招致的只会是更多的罪孽，不要让被害者的尸骨，在泉下还要为亲朋的遭遇而流泪。”
    从沫芒宫离开后，珩淞没有回白淞镇，而是在被炸毁的卡雷斯线旁，准备找了长椅坐一会儿。
    很巧，在这遇到了克洛琳德。
    “心情不好？”见到熟人，珩淞也不客气，走过去，坐在了克洛琳德旁边，“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不打算去告诉娜维娅吗？”
    克洛琳德摇摇头，“在一切公之于众，还卡雷斯先生清白之前，她应该不会想见到我的。”
    “你担心的，其实是就算真相大白，她也不会想见到你吧？”珩淞无奈般笑了笑，“卡雷斯先生是个好人，娜维娅也是个好人，你同样是个好人。”
    克洛琳德偏头看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珩淞耸了耸肩，“我想说的是，你们都是好人，为什么要因为坏人的罪孽互相惩罚呢？娜维娅之前接受了你的礼物，不就代表着，她其实也是愿意跟你聊聊的吗？”
    克洛琳德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惊愕与意外。
    “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吧，她寻找了这么久的真相与迟来的正义，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