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姑娘炼制出的是真正的神火丹，那怀柔炼制出再多的地黄丹也不可能比得上姜姑娘。不过，刚才马某细细观察过这枚丹药，其跟神火丹还有不小的差别，这算不上是一枚神火丹。”洪炉观的长者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继续说道。
    “并非是真正的神火丹？！”众人在心中发出疑问。
    生尘馆的馆主玉素甫要过那枚神火丹，再仔细地观察起来，说道：“确实如此。刚才未曾细细观察，现在再看，却有不少瑕疵。此枚神火丹只能算是半成品，丹内之火似凝实散，极不稳定。若是炉火境服用，恐有不小的隐患。”
    炼丹大师再次鉴定那枚神火丹，才逐渐发现其中的瑕疵。
    一开始所有人都被神火丹的名头所镇住，只顾鉴定真假，并未仔细鉴定品质，现在再看来这枚“神火丹”，其中瑕疵相当之多。
    “炼丹材料未完全相融，难怪没有产生丹香！”
    “好似缺几味药材！”
    “丹药如此之小，服用后的效果应该也有所折扣！”
    “难以想象，如此多的问题，究竟是如何凝丹成功的！”
    “好像就像是强行将神火丹材料融合到一起的一枚丹药！”
    “……”
    又一轮的鉴定之后，这枚神火丹好似浑身都是缺陷，这才变得稍微合理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依旧算是一枚三品丹药，还是颠覆着人们的认知。
    “虽说姜小小炼制出来的这枚丹药有着较多的瑕疵，但也确实有着神火丹的功效，算是三品最低等的丹药了。”
    身为炼制者的姜小小最为清楚自己炼制出来的这枚神火丹，它确实浑身上下充满着瑕疵，甚至它忽然爆裂成为灰烬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就连姜小小自己都难以说清她当时到底是怎样凝丹成功的，她只记得自己将柳叶纤刀与杂然流形道都运转到了极致。
    就仿佛是将一堆乱石搭建起来一样，看起来错乱无比，实则少一块小石子都会破坏平衡。这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错乱结构，就是这样达到了一种奇特的稳定。这枚神火丹，就是如此诞生而出！
    “一个是二品最上等，一个是三品最低等，要比较起来的话确实很难！”负责鉴定的炼丹大师说道。
    “两者的价值几乎等同，却各有千秋，实在是难以分出高低！”
    “这两枚丹药的效果因人而异，确实没有一个衡量的标准！”
    “……”
    众人也都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各持己见，不过多数人还是认为地黄丹的价值要远远大于神火丹。
    “薛怀柔可是一炉炼制出了六枚地黄丹，品质皆为最上等，放到市面上的话足足价值百金！而姜小小只炼制出了一枚神火丹，恐怕也只值几十金而已！单论价值，薛怀柔是胜的！”
    “丹药那般不稳定，谁敢冒险服用？万一出了意外，到时候得不偿失怎么办？丹药还是首重稳定！这方面还是薛怀柔稳稳胜出！”
    “从丹药的品质来看，薛怀柔的炼丹术各方面均更为高超，姜小小或许只是在控火方面熟稔一些，何况薛怀柔炼制丹药的用时更短！”
    “……”
    玉素甫扫了众人一眼，说道：“既然争论不下，那就投票来决定胜负，得票多的人获胜！马大师，你的意向如何？”
    “那就以票数论输赢！”洪炉观的长者说道。
    负责鉴定丹药品质的众位炼丹大师略一沉吟，也都纷纷点头。
    “赵长老，那就从你开始吧！”玉素甫说道。
    众人杂乱的议论声立刻消弭，皆等待着每位炼丹大师的见解。
    薛怀柔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放在姜小小的身上，他眼中的玩味之色更重，嘴角都勾起了一丝奇特的笑容，仿佛他已经知道自己必定会获胜。
    赵长老立刻扬声说道：“我觉得薛贤侄的地黄丹更胜一筹！薛贤侄的地黄丹无可挑剔，其炼丹术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姜小小虽天赋异禀，但仍缺磨砺，还是要稍逊薛贤侄一筹。”
    “甘大师，您的意思呢？”
    “我也觉得薛怀柔更胜一筹！”身为鉴定大师之一的甘大师说道。
    “我也觉得薛怀柔的地黄丹更好！”
    “……”
    听着诸位炼丹大师的论断，众人的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大师的观点跟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而自己所支持的人即将胜出，总会让人有种虚无的成功感！
    “薛怀柔更胜一筹。”鉴定丹药品质的炼丹大师一一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两人伯仲之间，确实不相上下，硬要分个高低的话，薛怀柔要更强一线。”
    “薛怀柔做的更好！”
    “……”
    当第五位大师将自己的票投给薛怀柔的时候，薛怀柔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当第六位大师将票投给薛怀柔的时候，薛怀柔已经赢了这场比试。
    “药长老，你的意见呢？”
    药长老神色平静地说道：“小小做得确实足够好了，只可惜薛怀柔做的更好……我这一票，投给薛怀柔！”
    姜小小看着药长老，听着药长老说的每一个字，心中回想起自她来生尘馆第一天时起到现在为止的所有事情。她的神色依旧平静，却不由得微微低下了头。
    “薛贤侄确实是丹道天才，我们生尘馆的姜小小输给薛贤侄不冤。”玉素甫感慨地说道。
    “哈哈，玉兄自谦了！我反倒是觉得姜姑娘的天赋更高，假以时日，必能成就非凡！我这一票，投给姜小小！”洪炉观的长者笑着说道。
    “薛怀柔得了九票，姜小小只得了一票！”众人忍不住说道。如此压倒性的优势，自然没有任何异议，这样的结果也无比符合众人心中的预期，人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自己判断与大师判断相符的满意神情。
    其实结果早已确定，洪炉观长者最后投出的这一票更像是在施舍。
    负责鉴定的炼丹大师相互望了望，脸上皆带着笑意，由赵长老站起来宣布道：“本次炼丹比试，获胜的是薛怀柔！”
    众人立刻响起了掌声与喝彩声，望向薛怀柔的目光充满了羡慕与崇敬。
    “小小，你也莫要气馁，日后未必没有追上薛贤侄的机会！”药长老劝慰道。
    姜小小抬起了头，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没有气馁，我知道——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