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这跳开,他没了支撑,趔趄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形。
“哈哈。”朱标在一旁疯狂嘲笑。
朱元璋气得都快炸毛了,叉腰气喘吁吁的盯着朱标。
朱标赶紧恢复正经模样。
“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反思。以后遇到类似问题,都和你报备一声,如何?”
“你过来!”
朱标余光扫了眼四周,咻的一下三步并做两步跳到了房顶上。
朱元璋更气了。
“咱,叫,你,下,来!”
朱标叹息一声,模样略有无奈:“哎,老头子,你就放过我行不行?”
“不行!”
这招效果也不怎么样,下次用点别的。
看来今日想要狠狠的揍这臭小子,也是没机会了。
朱元璋闭上眼,狠狠的深呼吸,努力的调整状态。
片刻后,朱元璋没那么大的火,表情也变得温柔了不少。
朱标狐疑的看着温柔的朱元璋,心里直嘀咕。
老头子这表情变化也太大了吧。
这是发生了什么?
还是……
“标儿,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但以后,不论有什么,记得告诉咱。”
虽想不清楚,朱标还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朱元璋放下竹条,重重的哼了一声,进了屋。
马皇后也道:“既然来了,那便坐下喝口茶再走吧。”
朱标:“不了母后,儿臣还得回去等消息呢。”
“你为朝廷殚精竭虑,也得注意下身体。”
朱标拍了两下胸膛:“无妨,儿臣心中有数。”
离去后,朱标回了太子府。
毛骧是断然不会来的。
如今王志在牢中,于谦以及各地都指挥使司也定会在几日内就收到消息,将证据毁灭。
届时,再想拿到证据抓人,就不容易了。
想来这最好的办法,便是从王志的身上下手。
王志被关在牢中,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家人。
他做错了事,会有如今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只是他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直接将他捉拿,他没有安排好后续。
这时候家里面估计已经乱套了。
“殿下。”狱卒的声音拉回了王志的注意力。
只见牢门开了。
一身灰色暗纹蟒袍的朱标走到他面前,负手而立。
王志冷笑一声:“殿下已得到了想要的,何故来找罪臣的麻烦?”
“孤早就派人盯着你了。”
王志耸耸肩,表情仍旧轻松:“可那又如何?殿下也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
“确实,孤没能阻止。可你,贪污的那些银子,最终要到国库。还有从官宦,商贾得到的银子,同样也要充入国库。”
你,以及与你相关的那些人,抄家入狱,无一人有好下场。
仔细想来,得到利益的,可是他呢。
王志脸色变了。
他呆滞的缓缓地仰头盯着朱标。
这一切都在殿下的算计中?
殿下好深的算计!
朱标得意的轻哼:“你定然没有想到!”
王志呆呆地眨眼。
朱标:“最开始孤是想过阻止的,可奈何明玉珍造反,刑部那又是一帮不靠谱的,孤分身乏术,待回来,你们的计划就快成功了。”
顿了顿,朱标笑得得意极了。
他倾身而来:“孤还得感谢你呢!”
王志浑身僵硬。
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殿下的算计中。
感情他辛苦筹谋半天,不过是为朱标做了嫁衣!
“只是孤没有想到,以锦衣卫的手段,也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如今各个地方的都指挥使都收到消息了,想必会把证据毁灭彻彻底。孤只能从你这里入手了。”
“呵呵。”王志苦笑着点头,“殿下好计谋,罪臣何以为抗?”
“只是……”他的视线坚定了太多,“殿下想要从罪臣这里得到对您有利的,绝对不可能。”
如今朱标手上没有证据,顶多就是以冒犯之名杀了他,他的家人没有好果子吃。
可其余人,仍旧能安稳。
至于贪墨的那些银子,也可不吐出来!
“那么,你的家人呢?”
王志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
“家人,或许是重要的吧,但是殿下要以此拿捏我,那便是错了。”
王志目光尤为坚定。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朱标走过来。
“殿下在您的眼中,几乎我这样的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吧。”
朱标一脸平静。
以他的能力,王志纵然发疯,也伤害不到他分毫。
“可是,您真的大错特错了。”
说了这话,王志扭过头,砰的一声脑袋砸在了柱子上。
再砰!
他倒了下去。
额头上冒出汨汨鲜血,眼睛大大的睁着。
“呕!”
嘴巴里也吐血,王志竟还得意的偏过头来:“殿下,这次您输了。”
他真的会输吗?
朱标轻柔的笑着。
“孤的话还没有说完。”
“从你这里入手,是最简单的。如今锦衣卫遍布天下,都是为孤办事的。于谦,各个地方的都指挥使司若有行动,锦衣卫不可能察觉不了,届时再顺藤摸瓜,必能有所收获!”
王志猛地瞪大眼。
他拼命的翻过身来,朝着朱标爬过去。
“你……”
朱标鄙夷的轻笑:“毁灭证据是他们如今最需要做的,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会东窗事发,可他们不会想到,没有动作反而是最好的。”
一旦有动作……
“王志啊王志,你思考事情终究不全面。如今你都要死了,你的家人结果也……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你……呕!”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王志难受得蜷缩起身体。
朱标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吩咐狱卒为他收尸。
晚点朱元璋得到王志死在牢中的消息,他虽震惊,却也没有生气,只是差人来问朱标,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标事无巨细的都说了,还让太监回禀朱元璋,让他不要担心,不要着急,一切都能过去的。
盯着于谦的锦衣卫很快就有了消息。
他们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也顾不得身份,直接来了太子府。
“于谦自下朝后,就一直在家中没有外出,他府中的下人也没有外出,可他在书房中足足四个时辰。期间也没有下人进出。”
显然这是有情况的。
朱标颔首。
可惜了,无人能帮他看看里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