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杀戮很快，也很猛烈。
一个原则，宁杀错不放过。
贵人养的野狗太多，林威彻底失去耐心了。
正阳门可以看到承天门的守卫和西安门守卫退回禁宫，午门、皇极门大开，甚至能直接看到金銮殿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士兵。
林威嘶牙无声笑笑，扭头看一眼天空中的太阳，他时间有点紧。
“侯爷，关师和英国公求见！”
亲卫一句话把林威从酝酿一次‘灭天大战’的心思中拉回现实，先外后内的计划被打乱，现在跟皇帝说话，只能用血。
脚下锦衣衙门和东厂的战事先一步结束。
面对师父，林威一句话都不想说，咔，带上面罩，宛平侯身穿威严的铠甲缓缓迈步下城墙。
田尔耕、崔应元、许显纯、东厂的孙云鹤也被端了，四人被齐齐押到中枢广场面对承天门。
周围有一群被强令带过来的五军都督府勋贵。
五彪是怎么死的？
前因后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狗。
狗必须死，无论主人成没成，别人不养野狗。
林威从正阳门咣咣走来，压迫感十足，五军都督府勋贵下意识躬身。
关大河正想跟徒弟说句话，林威突然抽刀，对着下跪的田尔耕脖子砍了下去，不得他们反应，咔咔咔又是三刀。
四具无头尸体让意图出声的人瞬间闭嘴。
“来人，把京营的那一群都督、指挥使俘虏带过来，林某先送陛下一道开胃菜。”
头盔下嗡嗡的声音传来，勋贵下意识后退。
林威沉声迈步向前，面对五军都督府如今的节制大都督定西侯。
后面有亲卫堵着，定西侯身体略微颤抖，对林威一个躬身，“大将军，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请您制怒，大明不能乱。”
“很好，麻烦定西侯回禁宫把这句话告诉皇帝。”
说完他又来到肃宁侯魏良卿面前，“魏良卿，你这农夫现在是五军都督府二把手，不去节制京营，缩到都督府做什么？”
“魏某奉命轮值都督府。”
这答案四平八稳，魏忠贤是林威的‘盟友’，自然不想卷进来，林威却伸手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手背的护甲顿时打得脸面皮开肉绽，“无能，你也滚回禁宫。”
剩下的勋贵再退一步，林威猛得大吼，“皇帝竟然毒杀京郊百姓，本侯决定不再退步，大明朝现在废掉都督府，诸位爵爷两条路，一条投降做个兵头，以后去边镇屯田，还有一条回皇城，做一个朱明的死节之人，给你们五息时间考虑。”
“宛平侯，你…”
嘭~
一个伯爵刚跳出来，身后亲卫抬手一枪，脑袋被削掉半个，吓得所有人不停后退。
他们还处于短暂的惊恐中，林威再次大叫，“时间到，好极了，请诸位侯爷伯爷现在就进皇城去吧。”
犹豫，没人动。
面罩下的林威如同看一群猪，向旁边缓缓伸手，亲卫头领立刻把手铳交到他手中。
勋贵才明白什么意思，顿时有人下跪大叫，“属下愿效忠大将军，万死不辞。”
当然也有人站着不动，比起文官，勋贵的选择是‘一次性’的，一旦选择就没有回旋余地，所以大部分还是站着不动。
场面有点压抑，林威抬手嘭的一枪，又一个勋贵倒下。
顿时下跪的人也多了几个。
嘭~
宛平侯沉默随机点名，终于让大部分人放弃犹豫，战战兢兢下跪。
“来人，送定西侯、肃宁侯等勋贵入禁宫，五息之内还有人站着，全部腰斩。”
这个状态的宛平侯太可怕，定西侯看不清林威的脸，只好扭头回皇城而去。
原本站着的几个勋贵现在突然下跪，“下官愿意效忠大将…”
嘭嘭~
林威直接崩了两个，亲卫明白这个信号，同时举枪，生死关头才极致选择的一群‘聪明’红袍瞬间全身窟窿。
跪着的人吓尿了，趴着浑身发抖，面罩下林威看一眼旁边站着的英国公和关大河，面罩下嗡嗡的金属声传来，
“师父，舅舅，好玩吗？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有一直有底线，但得到的全是无底线的回应。
你们以为自己足够狠辣而清场，我以为自己足够正义而清场，得到的是什么？
是皇帝对忠臣的玩弄，是皇帝对百姓的歹毒利用。
乾清殿的皇帝与制造大爆炸的反贼有什么区别？
我终于懂了，君王无情，君王无义，君王无敌，这是弱者的视角，是卑微者的思维陷阱。
本侯现在足够强，作为强者，我看到的是无能的人在垂死挣扎，是腐朽的人在卑鄙恶毒的牵连无辜。
王朝交替，奋起反抗的人总是斩草除根、推倒重来、不妥协、不算计、不利用…用鲜血铺就御座之路。
他们难以成功，总是被人摘桃子。我以为他们是不懂权力，不懂人性，不懂博弈的可怜笨蛋。
现在我错了，他们不是不懂，而是对人性的失望、对正义的失望，是对前路的绝望，对生命的绝望。
绝望自然会匹夫一怒、怒而产生戾气。
朱明王朝，朱明皇帝，朱明贵人，共同孕育了这股戾气。
我，林威，汇聚千万人的匹夫一怒，汇聚天下戾气，向朱明皇帝、向朱明贵人讨公道。”
林威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愤怒，显然他自己也无法制住自己的怒气。
身后刚回京的朝臣听到了宛平侯的‘宣言’，只是低头。
林威环视一圈中枢巍峨的衙门，环视一圈建立在白骨上的权力，深吸一口气向跪着的勋贵一指，
“效忠腐朽该死，贪生怕死更该死，阻挡正义更该死，剁碎他们，请诸位大人每人捧一块肉入宫，本侯午时代表天地良心入宫，向朱明皇帝讨要天下正义。”
亲卫刷的抽刀，人世间最恐怖的一幕在承天门前上演，禁宫金銮殿都能看到，一堆红袍被愤怒的士兵剁碎。
惨嚎声很快结束，血腥味弥漫京城。
林威低头抓起一条胳膊，回头塞给呆滞的丁绍轼，“请诸位大人和藩王入宫，胆敢拒绝捧肉，剁碎扔进去。”
亲卫拎起血淋淋的残渣，争先恐后塞到他们手中，很多人被吓尿了也不敢撒手。
至于之前‘押’回京的永年伯等皇帝死忠，早被战马拖成了一节节烂骨头。
被亲卫一推，朝臣战战兢兢捧着一堆堆碎肉‘上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