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王爷掘墓乖乖躺
作者:逐一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最新章节     
    不,那不是神经上传来的感觉,因为那是股有声音,有温度的气息,气息拂动她垂至腰际的发丝,呼哧呼哧的……
    未见庐山真面目,身子陡然就是一僵,宗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握着锦盒的两只手渐渐渗出冷汗,湿润异常。
    什……什么东西?
    她缓而又缓,慢之又慢地扭动僵如木头的脖颈。
    猝不及防的她余光瞟到了一个黑白纹路的物体,柔绒顺滑的毛在冷白月光下微微浮动。
    它呼呼的鼻息愈渐靠近宗寥的手,热气扑到手背上……
    这东西高至她的腰,那得是四尺有余,长毛的,身上是黑白纹路的……
    白……白……白虎!
    宗寥神思打结,差点没昏死过去,脑子虽死,身体却抗住的恐惧,强撑着没有倒下,但也失去了知觉,麻木成园中一座人形石雕。
    还是会喘气的那种。
    定立许久,那庞然大物似乎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只是一直在她腰后嗅来嗅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能有什么东西?凝思良久,紧攥着装墨的锦盒不敢松懈。
    墨香!它在闻墨香!宗寥恍然一悟……
    “乖乖。你是喜欢我手里的墨块吗?”松回一只手,宗寥身动盒不动,颤巍巍转过身,闯入眼眸的果然是一只额顶王字的大老虎。
    此刻的它仍旧在嗅探鼻前的锦盒。
    宗寥猛拍脑门,心道王公贵族,大户人家多多少少都会养些小动物来取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不过娇滴滴的小皇叔品味独特了点,养的宠物也比其他另类。
    宠物终究是宠物,被驯导过大抵是不会伤害人的。
    四舍五入一下,这只大老虎不就是只大猫,如是想着,宗寥胆子逐渐肥起来,抬起瑟瑟颤抖的手就摸上了白虎的头。
    一下,两下……毛茸茸,好好摸。
    白虎竟然不反抗,还乖乖坐下了。见此,宗寥心头一化,把给南宫述送墨的事抛到一边,逗起了“猫”。
    “乖乖,你叫什么名字?”
    “乖乖,你喜欢墨香是吧?”打开锦盒,宗寥把溢香的玉丝松烟墨怼到白虎的鼻子前让它闻个够。
    白虎很喜欢那种味道,不一会就在地上翻身打滚,比家猫还乖顺。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书卷气的老虎。真可爱。”宗寥挠它脖颈道,“就是你的主人讨厌了些,夜深露浓的还整本世子来给他送什么墨……”
    墨?宗寥把墨块凑近鼻边闻了闻,脑里突然铺展开了一条清晰的阴谋诡计:
    南宫述知道自己家的大猫喜欢墨香味,故借皇帝之手让她给他送来写字墨条,想以此香气引来白虎,好吓她一吓。
    好歹毒的心机!
    亏得她心理素质过硬,否则刚才就下去服侍阎罗王了,哪里还需见什么奕王。
    “好你个南宫述,看小爷我不好好招呼你!”宗寥咬牙切齿,恨意升腾。
    她等不及要会会这小皇叔,看看他与原主之间是有多大仇恨,值得他大费周章来整治她。
    将墨块放在白虎面前抚慰它,宗寥说道:“乖乖,听话,我叫一声你可别凶我哈。”
    白虎听不懂她的人话,兀自趴在地上闻已经属于它的墨,呼噜呼噜慢慢享受。
    宗寥睥了假山后面的阁楼一眼,瞳底闪过三分讥诮,三分邪恶……
    但听“啊——”一声惨叫,宗寥瞬间昏死过去了。
    ……
    阁楼里。
    金丝楠翘头书案后,南宫述歪坐太师椅上,手执雪锦方巾轻轻擦拭一片墨绿色的兰花叶片,可见那片叶子旁边自然弯曲下卷的叶子片片油亮,泛着蓬勃生长的光泽。
    悠悠然擦完最后一片叶子,他才缓缓起身,端上那盆春兰,拖着及地的寝袍走向窗边,放置于花几上。
    末了,他转身走向一旁陈列有序的几十个书架中,在其间一行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边翻着翩跹至靠窗一侧的卧榻边坐下。
    卧榻之上此刻正躺睡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昏死过去后,被侍卫白挚扛进书阁三层的宗寥小世子。
    她在此躺了将近两盏茶功夫了依旧昏睡不醒,南宫述也不打算把她弄醒,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
    看一会儿书,他又垂眸瞟一眼睡着的人,反复几次。又过一盏茶,宗寥还是没醒。
    南宫述卷着书页,用书抬起她搭垂在榻沿的手观看。可见那只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
    旋即,南宫述伸出自己空闲出来的左手与之比较起来,心想云安世子的手虽然比他的小几分,皮肤也算一般的白,可到底还是没有他的白,如果他都不是男人,那自己岂不更不是男人!
    暗戳戳地他放下宗寥的手,站起来俯下身去看她安静的眉眼相貌,见她:远山翠眉笼黛雾,险峰翘鼻拔地起,长睫若羽,月唇如花。
    五官立体,颌线流畅。
    相较于外面的女子太凌厉英气,若跟男人比起来又过于精巧可人。
    南宫述以前对云安侯府的世子都是了了一瞥,从来没有细看过,今夜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细赏这个名满京都的小少年。
    美男美女见过无数,至今还没有哪一个是能撩动他心弦的,南宫述舔舔唇,伸出一个手指头,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地朝世子挺拔的胸部而去,戳了一下……
    硬邦邦的,很结实。
    缩起脖子他看向自己的胸,也戳了一下,一样是结实的,就是好像没有宗寥的挺拔。
    既然都是男人,再多看一点不过分吧?南宫述心说。
    鬼鬼祟祟的他把书搁至一边,三根手指翘起,食指靠着拇指,悄眯眯地拈住宗寥黑色鹤氅的衣带,轻轻拉拽,又拈起她红色的衣襟,歪着脑袋想窥看里面是什么样……
    风驰电掣间,南宫述眼睛一辣,猝不及防就被人推搡着双肩按压到卧榻的另一头,跨腿骑住腰腹。
    视物有碍的空时里,手脚被人捆缚住绑到镂空的卧榻围屏上。
    “来……”南宫述开口想喊人时,才想起刚才白挚把宗寥扛进来后就被他遣出去了,还脑抽地交代一干暗卫无论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许出现。
    哪曾想竟是掘墓埋自己!
    他无力地沉下一口气,虽生犹死。
    “啧啧,没想到小皇叔是个饥不择食的,怎么说你我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竟然做出扒侄子衣服的事来!”宗寥骑住南宫述的腰,得意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