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幽静,春天也不温暖。萝芙郡主站溜直,正听一女人训话。能让她这么老实,只有克兰汀女王。
很小就跟着,只是不让声张。除了文化课外,都是她一手调教。
国王年少风流,继位后政务缠身。日以继夜,殚精竭虑。不知因哪种原因,王后始终没怀孕。
后来突然去世,克兰汀十分寂寞。朝局纷乱,暗流涌动。尽管有时也想,但不敢越雷池半步。
国王去世,萝芙降生。朝堂上依靠赫斯,抽出时间去看看。见自己咯咯笑,感觉非常投缘。
聪明伶俐,会讨人喜欢。后来常进宫,陪克兰汀入睡。作为一个女人,没生养过不完整。从某种程度,弥补了个人遗憾。
还有个重要原因,女王在找接班人。最早拟定的继位人,本来是赫斯亲王。因为性格和魄力,自知自己不合适。才推举辅佐,克兰汀王后。
赫斯一儿一女,相差小二十岁。儿子已经是郡王,还统帅两万主力。很像他父亲,是做总理的材料。领导一个国家,魄力手段都差些。
跟谁长大像谁,萝芙比较出色。自己可以做女王,她为啥不可以?凡事都认真教导!
郡主从家出来,已经半个月了。开始住在王府,后来被接到宫里。以避嫌为名,一直也没让离开。
知道家族外,驻扎一团人马。担心丈夫,受厄斯尔刁难。看过举报信,心里非常着急。感觉被软禁,憋了一肚子火。
晚上跟伯母睡,见面就发牢骚。
女王看看她:“平时一套一套的,关系自己就乱了?山崩地裂,面不改色。这是起码的素养,做起来那么难吗?”
哪有心争辩,再说也不对等。
小声嘀咕一句:“我会继续努力!”
“你——我还不知道?说完就当努力了!”
没心情纠结,趁机赶紧问:“那些人啥时撤?影响实在太大了!”
“都有什么影响?说出来我听听!”
克兰汀女王,比母亲还小两岁。相貌气质,各有千秋。妈妈亲和力强,而伯母却不同。身上有股气息,威慑人的心魄。跟她对视,绝对是一种痛苦。
壮了壮胆子:“现在还考试?家族声誉受损,可能会影响股市。”
进来就没出门,不知道外边的事。说的时候,刚刚想到。毕竟年纪小,现在也没身份。哪个郡主像她?这么点就嫁人了。正是玩的岁数!
女王看着她,颇有几分无奈。
还是夸奖句:“能想到这些,小萝芙挺聪明。”
本来说时候,她才想起来。听女王一说,这事已经发生了。
着急又怕挨训,于是柔和的问:“那您准备咋收场?”
女王看看她说:“他家族祸患,是自己作的。宾西里家族大,影响方方面面。整个股市暴跌,已成为重大事件。”
关于这些,萝芙能想到。人家那些玩具,可不是白摆弄的。更想知道,女王的决定。瞪大眼不吱声,在一旁默默听着。
“有一种说法,宾西里富可敌国。这个比喻,还是挺恰当的。可是他们的钱,没用到正地方。私下里跟虏夫,研究化学武器。用到民众身上,那该有多好啊?”
违法违纪,直接可以处理。这时候说出来,有点意味深长。萝芙没接茬,知道已经开始说。
果然如此,女王接着又说:“我决定把它,掌握在国家手里。借着这次动荡,采用商务手段。你不用担心,会遵守市场规则。”
萝芙想了一会:“你想抄底?”
克兰汀点点头:“尤特基这个人,你还有点印象吧?”
见萝芙点头又说:“这次事件,就是他策划的。为某大国资本,创造超低的机会。收割我们,刚有起色的成果。莎莉菲已经布置,会抢在他们前面。收购以你的名义,到时将成大股东。”
“为啥以我的名义?回家咋对曼奇说!”
“你成大股东,他来掌控家族。这不是很好吗?”
萝芙明白,已经不能再说。伯母拿定主意,没人可以改变。心里有股火,憋的非常难受。
于是说:“尤特基人呢?还有那国的代表。我来审问,让他们付出代价!”
女王摇摇头:“间谍就算了,抓了白费事。弱国无外交,相比咱体量太小。找个理由交涉,就得把人放了。秘密处死?更要得罪大国。”
然后又说:“尤特基不用管,他们自会处理。只要我们行动,就知道全暴露了。e国再小,间谍依然担心。不会留下把柄!”
萝芙想了想又问:“那虏夫怎么处理?还有帮他的财阀!”
克兰汀笑了笑:“继续纵容他,之后逐步处理。如果没我支持,敢挑战你父亲?七万部队,都驻扎在哪?长翅膀也飞不过来!”
“不是有厄斯尔,那也是他的部下。”
“如果不这样,闹腾哪有底气?”
跟克兰汀交流,想到就得说出来。观察特别敏锐,不喜欢别人隐瞒。自己又是她学生,两人真言无不尽。
还是挺谨慎:“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怎么突然这客气?不懂的尽管问!”
“虏夫是不是?还有一个作用!”
女王略微点头,一笑好像是赞许:“曼奇这个人,其实也不错。稍微历练一下,也是治世之才。该不在你哥之下!”
“可他只想,管好他的家族。对政治没兴趣!”
“他还年轻,一个家族太小了。”
萝芙绽开笑靥:“这家伙真有福,居然被您看中了。替他铺好前程,我该表示感谢!”
“不是替他,而是为自己。曼奇当多大官,要看你的需要。”
一时没转过来,萝芙心中不解。
女王缓缓的说:“博利尼阅历颇多,又是你的哥哥。兄妹情深,这不容怀疑。终究太年轻,独霸一方惯了。如果不制约,肯定会一家独大。在权力面前,亲情过于脆弱。况且有很多例子,本身就没想谋反。手下人揣摩上意,及为个人前程。拥戴主子起事了!”
要说道理,萝芙全懂。说出来接受不了,哥哥多宠爱自己?她们兄妹间的事,嫂子都插不上嘴。
皱眉一脸严肃,想了半天才说:“哥哥像爸爸,这多年……”
说到这突然想到,还有一个摄政王。
女王会心一笑:“我就说嘛,你刚才都想到了。”
稍后凝重地说:“搞平衡说来俗,却是第一要务。哪怕这王位,我想还给你爸。在位一天,就得这样做。否则岌岌可危,都无法掌握后果。包括继位者!”
郡主没考虑过,听后有点意外。原来这王位,竟然是火山口。
不想那么头疼,就打个哈哈:“我当女王时,得熬到你这岁数。现在想的太明白,关系都不会处了。”
女王没在意,笑骂道:“小妮子等急了?还得历练一阵呢!”
这时内侍进来,报莎莉菲候见。
这段时间,陆湾非常苦恼。佩尼每况日下,有时一躺一天。因为没有夫人,莉莎安排了女佣。听了他的病情,心里比较难受。
联系朱迪,恳求赐点丹药。再次遭到拒绝,多少有些恼火。
朱迪一本正经:“打乱生死链条,不比你的罪名小。”
以为有门忙说:“以前不是没做过,我只求你这一回。要是以前……”
“以前自己就治了!是想这么说吗?看看这觉悟,难怪让你轮回。不是潜在成员,或者跟任务有关。不可能赐丹药!”
听完忙见缝插针:“他是我任务里,一个重要人物……”
没说完被怼回来:“他的阶段已完成,当族长就是报酬。”
“这……要不你,再问问佳娜。最早……”
“佳娜是啥身份?次级成员都不是!我有那么闲吗?满世界找人聊天!”一点面子不给。
陆湾实在没招,居然开始攀比:“潜在成员,或跟任务有关。说说千万里,他是哪个范畴?”
朱迪看他半天:“疯了咋的?属于哪个范畴,你居然来问我?星主和魔首,凡间的爷爷。不说就这说你,他是童钥的公公。前世都忘了?”
“大姐,不是那意思!我想说,凡事都有例外。不能通融一下?”
“不能!”说的斩钉截铁。
见陆湾在那鼓气,朱迪有点不忍心。
语重心长的说:“影响你历练,属于破坏行为。他同样如此,旧的结束有新的。不死没法开始,活多久耽误多久。不会连这也忘了?”
见似不理解又说:“他和你一样,都有各自的历练。不同的是,你明了一切。他对来世,却一无所知。”
陆湾好像想起来:“生命循环,生生不息。只是换了躯壳……”
知道再求也没用,问自己下步干啥?
朱迪凝重地说:“帮助萝芙上位,但是要自我克制。”
“什么意思?克制什么?”
“萝芙母女,都是绝世美人。还有克兰汀,男人看来更刺激。千万不要占有,这也是考核内容。”
“啥?我历练还考核!”陆湾有点吃惊。
“是的,每阶段都有标准。”
“不是吧?我以为在帮我,闹半天都是考官!”
知道有情绪,一时还说不清楚。干脆没理他,闪现回医院了。
宾西里家族,业务牵扯甚广。e国发展滞后,各集团盘根错节。所有上市公司,全都受到影响。
偶有不波及,也有计划针对。商业间谍的活动,非常简洁有效。e国的股市,面临崩盘边缘。
路比尔兄弟,也是疲于奔命。把损失降到最低,那也是天文数字。但是心里高兴,图谋即将得逞。
“说服”守备团长,在佩尼房间开会。不单他们几个,集团总裁都参加。例数家族长过失,要先解散家长团。
下步是家族成员,召开全体大会。举手表决,直接罢免佩尼。否则有曼奇等人,很难夺取权力。路可哈所罗杰,倾向也有问题。同样是不小的障碍!
根据那天,厄斯尔表态。及家族和股民,所蒙受的损失。切肤之痛,群情激愤。起因就是,奎布翰被打死。有目共睹,推都推不掉。
索比尔通过关系,拿到了检举信。尽管是复印件,这时足以取信。
佩尼咬牙坚持,做了必要的答辩。这时候没用,谁也不会相信。
路比尔信誓旦旦,说已经打通关节。只要佩尼下台,他就去找摄政王。命令卫戍司令,调走外面军队。
马上去a国,与凯莉总裁洽谈。通过她联系总督,想法加入贸易区。
政府方面,摄政王帮忙协调。包括证交所,都可以压一压。只要洽谈成功,马上就做宣传。股市会得到缓解!
他真这么想,而且很有信心。展露的姿态,有一定感染力。
他和摄政王,不是一天两天。大家都有了解,对此深信不疑。只要能止损,现在谁都支持。至于可行性,没人想这问题。
佩尼敲敲桌面,大声对路比尔说:“我身体不好,军医说不能久坐。不要那么费事,还是直接一点。现在通知下去,两天后开家族会。选举新家族长!”
这时索比尔,站起来“礼貌”的说:“成员我们已通知,时间是今天下午。家长团的事,用不多长时间。人也都在,就是一举手的事。之后你签字就完了!”
佩尼没理他,站起准备回里屋。
索比尔对此不满,说话也有点放肆:“刚才你说军医,实在不行就叫来。左右今后,他们照顾你。”
听出话里有话,佩尼抬头看看他。
索比尔清清嗓子:“族长,我们商量过了。今后好多事,要仰仗摄政王。奎布翰是他旧部,厄斯尔司令也是。出这么大的事,家族要表个态。”
说到这停顿一下,貌似还不好意思。是在故意吊佩尼,肯定更急于知道。
看差不多了才说:“等开完家族会,就把你交给军方。”
佩尼看看俩叔叔,办事情这么绝吗?是啊,曾经派过刺客。这又算得了什么!
路比尔见说破,站起来尬笑几声:“不管现在未来,你都曾是家族长。为了大家的利益,就做出点牺牲!”
佩尼过半天才说:“本来义不容辞,只是我身体不行。恐怕……”
没等他说完,索比尔接过来:“我跟司令,打一个招呼。住个单间,还是能做到的。不是军医,在为你看病?那样更方便!”
佩尼抬头,想听大家咋说?一片附和声,更有甚者想强行。时时遭受,巨大损失。没有时间再等!
扭头再看,路可哈所罗杰。目光一接触,两个人瞬间低头。倾向是一回事,关系亲身利益!
佩尼伤心透顶,心中五味杂陈。一杆气没压住,觉得嗓子眼一咸。鲜血喷出,两眼一黑。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