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早期西方的神话、古希腊哲学,还是我们的周易、道德经、论语等等,都是因为文字才得以代代相传。
否则我们人永远有一个极限,那就是我们的寿命,我们一生中所懂的东西也仅仅只有数百个月所经历的东西,我们仍是未开化的愚人。”
姬松的开场白很独特,让人耳目一新。
是啊人生何其短暂,短短的数十年李要是从无到有的学习能学到多少东西?
“因为有了文字,经验,智慧,感悟参会得以传承,没有书籍和文字作为载体,我们或许现在还在商周时代,甚至是三皇五帝的部落时代。”
姬松没有说野人或者猴子时代,要是他敢这么说,必定今日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古人崇拜祖先,他这么说岂不是在说你先人是猴子变的?那时候不被打死就算不错了,所以只能委婉一点。
“如果说我看得比别人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姬松说完,只见众人若有所思
“我们只有在前人的肩膀上,才能走的更远。一代比一代强,而书籍就是我们的阶梯,是走向更伟大的工具。”
“自古开国都是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亡国逃不出皇权旁落,或世族权臣临朝,如曹魏、北魏,或外戚宦官勾结,如:西汉、东汉、蜀汉、北周。或藩王武将拥兵自重,如西晋东晋,改革失败,急功近利,利益分配不均,如前隋。”
姬松不管众人脸色,今日既然说了,那就敞开大胆的说。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句话是臣对史书的看法。”
“在西方,有一部《圣经》,上面就有这么一句话。‘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发生过的事情必然重复发生!’这句话的意思是事物改变的是表象,本质都没变。就比如古今万事,不管怎么变,但其实无论权力争夺、战争等等本质上的目的都和几千年前没有任何差别。
事物的本质是不变的,所以古代人的本性与现在没有分别,我们现在的体会,历史上的人都有过,这也是历史的价值。”
“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当我们遇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时,不必慌张,翻开书籍,或许我们想要的办法就在其中。”
姬松所言所有人都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有些事情不是不明白,而总是云里雾里的,但今日姬松却将其总结出来。
“不是我姬松聪明,更不是我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本事。而是很多事情都有着根源。就如耧车。”
他苦笑道:“六脚耧车在西汉时期就有了,但世人却以为是我姬松所发明创造,臣何其厚颜?造纸术在西汉也出现了,但之所以不曾有过太大的改进,一是有人不愿意看到纸张大规模传播出去,二来有人将其制造技术严格封存,根本就没想过再做改进,或者是改进了也不愿拿出来,担心引起觊觎。”
“大家看看现在,本公当初的造纸术技术被泄密了吗?没有,但为何在短短时间内大唐就涌现出了一大批能制造可以正常使用的纸张?”
众人一愣,这件事他们还真没多想。
但想在想来确实蹊跷处颇多,造纸术不是一蹴而就的。但为何数百年间无人做到?现在却在大唐推出合格纸张后,短时间内不少人都涌现出来了?
仔细一想,这其中恐怕有着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啊!
更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早已有了制造合格纸张的技术,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曾拿出来。
造纸术他们见过,工序之复杂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有大量的工匠和雄厚的钱财支撑,加上不断试验材料的时间,根本就不是短时间能做出来的。
“曲辕犁其实更适合南方长江以南的地方,水稻的种植早南方早已开始,而曲辕犁的就是为此准备的,其实在此之前在南方已经有人使用这种犁。或许是不愿公开,或许是传播慢,使之不能快速传播到其他地方。”
“水车说是我姬松发明更是笑话,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墨家就有了此类发明,更是运用到了打造兵器上。只是由于战乱原因,加上墨家从西汉开始消失,这才不曾留下来,让我姬松捡了个便宜!”
面对姬松的自嘲,没有人去指责他。
因为没有姬松的推广,关中何以开拓百万亩耕地?大唐何以增加数千万亩耕地?而这些都是姬氏带来的。
虽然不是他发明的,但他却是将其带到世人面前的,有了这点,那就是天大的功绩。
“臣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想说一个道理,那就是我大唐数千年有着太多的东西。只是由于一些原因消失在了世人面前,但却在一些书籍上有记载。没有书籍的记载,就是这东西放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用的。”
“书的存在,使得我们传承有序,有了前人的经验和得失。我们才会在今后的道路上少走很多弯路。因为前人已经为我们筛选出了最佳的途经。”
最后姬松笑道:“我姬氏藏书,除了一些族内不能公开的书籍,大多都是对外公开的。不管是学子还是贩夫走卒,只要一心想学,我岂能拒之门外?”
“大家要是想看,书就在那里。加上太子殿下的《贞观大典》马上就要完成定稿。到时候这本书才是我大唐最为精华的部分,大家千万不可错过啊!”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姬松最后竟然为太子殿下的书打起的广告。虽然之前也看过一些,但毕竟都是走马观花,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现在他们却想着是不是想办法给自己家也弄一套出来?就算自己没心思看,传家也不错啊,这可是举全国治之力,十多年才完成的书籍,绝对是中原数千年最精华的书籍。
于是,大家都眼巴巴地看向皇帝,这让李世民很是不爽,就好像自家刚养成的闺女被一群糙汉子惦记一样,别提多郁闷了。
“大家要是想要也行,但书稿珍贵,是不能给你们的。”
听到皇帝拒绝众人都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但李世民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们大喜过望。
“但朕给你们抄书的机会,但抄书只能是你们自己本人,或者是自己人。能抄多少是你们的本事,另外有一些书籍不易公开,就恕朕不能给你们了。”
这下大家放心了,至于不能公开的,就是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看了。
什么宫闱秘录,什么皇帝野史之内的,他们还想多活几年,还是不看的好。
“臣等多谢陛下!”
历史迷无奈地大手一挥,苦笑道:“让这小子讲自己读书的心得体会,他倒好,打起朕的宝贝来了,实在可恶!”
姬松却不以为意,笑道:“陛下之度量天下何人能及?就算臣不说,您想必也不会让宝物在书库里吃灰不是?书籍就是给人读的,一部再伟大的书,要是无人拜读,他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你啊你!”
李世民指着姬松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后干脆跳过话题,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都说说对大食的看法吧!”
其实他昨晚已经对其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之前就收集了不少大食的书籍,那本《古兰经》更是拜读多次,虽然不以为然,但里面确实有不少东西能给他带来启发。
加上其他的书籍,这才对大食有了一个模湖的意识。
今日之所以叫大家来,就是想集思广益,好好对大食这个国家进行研究。之前请来不少读书人对大食悠闲的资料进行研究。但许多人对域外文华有着极度的排斥,现在很多大唐读书人对域外的其他国家都还抱有很大的鄙视。认为他们的书籍都不过如此,根本不能和中原文华相提并论,就算是研究也都是挑毛病,根本就不会去认真研究背后的深意。
最后李世民实在是受不了这些文人的恬噪,直接找个理由给打发了,省的看着闹心。
今日就是想让大家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个国家,在座的诸位他都了解,都是干实事的人,只要对大唐有利,谁管它是怎么来的,只要用了,那就是大唐的。
“姬松,还是你先来说吧,这里就属你对大食最为了解!”
得,姬松又被点名了,只能无奈道:“那臣就抛砖引玉,献丑了。”
整理下思绪,他说道:“现在的大食建立于贞观六年,但他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阿拉伯帝国又被中原称之为多食、多氏、大寔等,西方人则称之为萨拉森帝国、哈里发国。”
“再说到这个国家,就不得不提一个人,”
“谁?”
“穆罕默德!”
...................................
“穆罕默德,***教先知。”
“其先祖曾曾是一个部落白祭祀,有召集部落议事会议等权力。从其曾祖父后家境开始衰落。父亲阿卜杜拉在他出生前殁于经商途中。6岁时母亲病故,由祖父阿卜杜勒·穆塔里布抚育。
8岁时祖父去世,由伯父艾布·塔利卜收养。他为人诚实谦虚,办事公道,乐善好施,赢得人们的赞誉和信任,被誉为“艾敏”即忠实可靠者。
25岁时,受雇于麦加诺法勒族富霜赫蒂彻,为她经办商务,并带领商队经商。
开皇十六年,穆罕默德和赫蒂彻结婚。从此,他的生活走向富裕、安定,社会威望日益提高,为传教事业奠定了基础。”
众人都颇为惊异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姬松,没想到他对大食国的开创者这么了解?
姬松此时没有注意众人神色,而是继续说道:“据***教历史记载,大业六年的一个夜晚,他在希拉山洞潜修冥想时,安拉派遣天使吉卜利勒向他传达旨意,“启示”《古兰经》文,授命他作为安拉的使者,向世人“传警告”“报喜讯”,教导人们信奉安拉。”
这不就是古人造反前的预热吗?众人如是想到。没想到这个人的人生竟然如此精彩,都这么大年纪,和汉高祖有一拼了。
“从此,他接受真主赋予的“使命”,开始传播教义。他强调认主独一,反对多神崇拜。强调凡是***,不分贫富贵贱,皆为兄弟,应停止部落氏族之间的相互争斗和仇杀。”
“巧合的是,在我大唐建立不久,也就是武德五年,他就彻底确立了自己的教义,开始大规模传教。”
“武德五年?”
李世民一愣,姬松也看向李世民,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的对方的心思。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他们就是武德五年相识的。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只是李世民心中更有中强烈的感觉,武德五年,同一年他发现了姬松这个人,而哪位远在万里之外的人,也是在这一年开始传教,巧合吗?
“历时二十三年,在此期间提出限制高利贷、赈济贫困者、善待孤儿和优待、释放奴隶等主张。为其提供了极大的声望和资本,他进行了一系列宗教改革和体制改革,在贞观六年,建立以麦地那为中心的第一个****的****国家。”
贞观六年?
所有人都是一惊,这和大唐的建立基本上时间都相差不多,都是一个新生的国家。读过史书的他们都知道每个国家在建立之初的时候是最为强大的时候,也凝聚力最为强大的时候。
此时要是和找个国家对上,真的好吗?
李世民神色微凝,这也是他所担心,虽然资料上没有姬松说的那么清楚,但他也基本上确定了时间节点。
这样一个有着狂热信仰的宗教国家,大唐就这样和之接触真的能行吗?
他从来不会看轻世人的野心,一旦有人知道了这么一个国家,难保不会有人去想着效彷。想想就知道一个****的国度,哪里的皇帝和神灵基本上没什么区别,比他的权利还要大,这样一个国家,贸然接触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他此时他没了主意,于是看向姬松,他知道每当这小子毫不顾忌说事的时候,必然有了自己了想法。
看到皇帝看自己,他立马当然知道大家在顾忌什么,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后世的一切都证明了,在中原这片土地上,根本就没有他们崛起的土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