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心中之剑的诞生,让这天碑世界之内,出现了一声,极为嘹亮的剑鸣。
好似,神剑,出鞘。
一抹完整的太初剑意,自古天沉体内涌现。
动摇的道场,也在这一刻,安稳了下来。
古天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初尘剑。
像是看着一个老朋友,可,又有点陌生。
“完整的,太初剑意。”
古天沉一笑。
他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只是不知为何,有些想哭。
他知道自己此生,肯定能够悟出太初剑意,但不是现在。
他知道自己就这么走下去,也一定会走到这一步,也不是现在。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领悟完整的太初剑意,走过了多少地方。
哪怕是往生门,都是去了一趟。
这是,他的第二世。
前一世,他接近了终点。
他不甘心,于是有了带着记忆,重来一世的疯狂。
上一世种的花,在这一世,终于结果了。
喜悦之后,才是无法形容的激动。
这激动,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古天沉,终于成功了。
可他还未分享这份喜悦,于道场的上空,便出现了一只,猩红的眼睛。
这是,他的心魔。
怎么回事,都悟出了太初剑意,怎么还有心魔作祟?
云夕到底是谁?
为何可以凌驾于太初之上?
那可是完整的太初剑意啊。
“今日,我就斩了这心魔。”
“以此剑,证道!”
古天沉手握初尘剑,猛地朝着那猩红之眼刺去。
那一剑,异常的凌厉,剑光闪过百万里。
那些还蜷缩在天碑世界的修士,呆呆的抬头看去,明明他们也是难得的天骄,怎么天碑世界之内,还有这么多恐怖存在。
古天沉那一剑,直接刺进了猩红之眼内。
那只眼睛,在流血,在挣扎,在反抗。
可这一剑,太过的凌厉。
直接贯穿了所有。
古天沉气势如虹,再次挥出一剑,直接将那猩红之眼,斩成了两半。
“终于,斩断了。”
古天沉松了一口气。
可不知为何,明明斩去了自己的心魔,为何还会感觉到有一丝压抑。
依旧是,来自层次上的压抑。
这压抑,使得古天沉,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猛然间,看到了更高处的地方,存在了一只更大的眼睛。
不止如此,更高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似乎,也存在了这种目光。
一道又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似,在他的头顶,有着一只只心魔所化的眼睛,在平静的盯着自己。
无论他走到什么境界,无论他身在何方,这心魔,始终存在。
本是激动的古天沉,在这一刻,突然颓废了。
他很想问一句。
为什么?
明明感悟出了完整的太初剑意,为什么无法抹去这该死的心魔。
斩不断。
为什么斩不断。
他一遍遍的问着自己。
他有些癫狂的,朝着那天空乱砍。
一道道恐怖的剑气,将四周的空间击穿。
直到他感觉到无力时,那只握剑的手,也耷拉了下来。
他的心,彻底的死了。
死在了他领悟剑意的这一天。
他看着手中的初尘剑。
目光呆滞。
两世为人,走的都是剑道一途。
甚至在往生门内,也是持剑走出的。
可,终究不如别人。
他将手中的剑,丢在了剑场内。
随后,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影子,被这絮乱的光,拉的更长了一些了。
那影子,也像一道剑影,只是,没有那么笔直了。
那把剑,就这么,插在了道场之中,依旧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剑中有灵,只是这剑灵,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
但没有选择去追逐自己的主人。
或许,这也是它的归宿。
直到古天沉离开之后。
一道身影,踏入了道场其中。
正是,罪心魔。
“好一把,锋利的剑。”
罪心魔看着此剑。
哪怕是如今的他,都感觉到了此剑的恐怖。
可惜,被弃了。
是因为主人么?
他在这把剑上,感受到了一丝很压抑气息。
这气息,正是来自罪血。
想了想,罪心魔没有去拔出这把剑。
甚至他觉得,他也不配去拿这把剑。
或许,埋在这里,是最好的结果。
他只是因为之前这里爆发出了太强的剑意,所以过来一看。
可惜了。
要不是因主人产生的心魔,或许天地间,会出现一位很强的剑圣。
他见过这把剑,是古天沉的。
公认的剑道魁首,能让他放弃手中的剑,不知道有多绝望。
随后,罪心魔看向了遥远处罪血战斗的地方。
那里,对于任何的真圣修士来说,已经是绝对的禁区了。
哪怕是他,也不敢踏入其中。
这是,唯有,同境的超脱之修。
亦或是那些至尊的后代。
才有资格,参与其中。
猛然间,罪心魔抬头看去。
一道身影,显化在了天地间。
那身影,给他的感觉,也很危险。
可,从未见过。
只不过,他亦是感觉到,此人,也和主人有关,应该,也是一位跟随者。
出现之修,正是,苗狂士。
这里刚刚产生的剑意,太过的超绝了。
罪血参与的战场,他不敢踏入,他的任务,是云夕赐予的。
那个时候的云夕,还有着清醒的意识。
给他的任务,就是在天碑世界,好好的保护月茹几人。
苗狂士同样看着罪心魔。
二人皆是罪血的跟随者,甚至他还曾经,参与过那场伐天之战。
曾经的大圣之修。
重活一世,本该于同境之内,少有对手,可如今面对罪心魔,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
若是对战的话,他不到四成的胜率。
“跟随主人的,都这么强么?”
“竟然拥有传说中的太初之力。”
苗狂士呼吸急促。
还好,是同一阵营的。
不然的话,可真是棘手了。
随着苗狂士的出现,月茹几人,也纷纷出现。
孙倩,沈梦烟。
他们几人,也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拥有这么恐怖的剑意。
只是,见到罪心魔之后,便是感觉,面对此人之时,竟然如此的压抑。
“不用担心,他也是主人的跟随者。”
苗狂士直接说道。
月茹几人,在这几天之内,对于苗狂士一口一个主人的行为,已经渐渐适应了。
他口中的主人,就是沈羽了。
可为何,那远处的罪心魔,也是沈羽的跟随者?
在他们看来,罪心魔太过的恐怖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跟随别人。
“我认得这把剑。”
“这是古天沉的剑,他可是太初剑门的魁首。”
“这把剑比他的命还重要,怎么会扔在这里。”
月茹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把剑的价值太大了。
“应该,是无法斩去因主人形成的心魔,颓废了。”
“或许他感觉,已没有了攀升的空间。”
“再也斩不去了吧。”
苗狂士叹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