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信,潘小兰说道:“她说了,要的就是这种做贼的感觉,不过,跟她来过一次,真的感觉好有意思。”
“臭,娘们,真的怪。”
“不许把我带上!”
潘小兰修长的脖颈娇娇一歪,扭头弯视我一眼,然后把电动车推到玉米地里藏起来又锁上,拉着我顺着玉米档子一直往前钻。
踮脚遥望一眼玖陇农化的几个烟囱,视野中端,一排杨树上,隐隐约约,知了的嘶鸣不时传来。
纵然再是貂蝉在握,有树上的那些蝉喊热,这火烘烘的地里真也不是人待的地方。
“到了没有?”
我的后背湿透了,抬小臂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子,轻声问。
潘小兰的后背也湿透了,因为她穿的黑色连衣裙是棉质的,优美的肌体线条,这时几乎可以看出轮廓。
“快到了,那里有个草棚,草棚里可凉快了,还有一张小木床呢。”
说话时,潘小兰望向我的眼神绽放异样的光彩。
我一愣,然后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个小娘们,她哪里是偷桃,原来,原来她是想偷人啊!
究竟是偷桃还是偷人,这样的话,对于向来稳练的我来说,没好意思说出口。
而是绕个弯子说道:“偷桃子?这个时候桃子应该罢园了吧,哪还有什么桃子?”
却是潘小兰满脸认真的说道:“有的,有晚桃。”
说时漾起眼波,身子朝着我轻轻送了一下,越来越像故意撒娇的样子。
这也只是轻轻一抵,瞬间我触到了一种完美的质感。
“快走吧,到草棚里凉快凉快。实在没有的话,我有。”
“你有?”
我有些奇怪,挣脱潘小兰的手,停了下来。
可也只是潘小兰一个娇巧的转身,我的目光马上就活了,故作深沉的接着一拍脑门,“对呀,你真有。”
我这一带着坏意的把话说开,潘小兰羞羞的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可回头望向我,忽然她热热地亲了我一口,问道:“你知道江湖郎中最怕什么吗?”
“最怕什么?”
“江湖郎中最怕的是狼中暑,要是狼中暑了,不好办的,快走吧。”
潘小兰一喜,我跟着一愣,才知道她怀揣梦想来的。
走着走着,终于出了玉米地,潘小兰竖起手指朝着我嘘了一声。
“又怎么啦?”
我小声问道。
眼前,满眼都是桃树叶,见不到一个桃子,哪还需要提心吊胆,害怕别人抓小偷?
“你快听秦冲。”
潘小兰拽着我蹑手蹑脚往前走了几步,却听隐隐约约有些动静,像是男女说话的声音。
嘿,草棚里有人休闲?
我和潘小兰面面相觑,几乎同时被震撼住了。
不过,比起我,潘小兰还是多了几分遗憾,嘀咕一声,哼,来晚一步了。
可这样也好,要是被人抓个现行,那多丢人呀。
潘小兰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可听到那些声音,离这么远就如此震撼,若看现场直播,那肯定不比她潘小兰逊色。
好奇害死猫,潘小兰攥紧我的手这时又往前靠了靠,到处都是桃树,枝繁叶茂的,说要不想被人发现,那真就是最好的掩体。
正往前走着,忽听汪汪叫了几声。
艾玛,园里有狗?
不对吧,上次可不是这个情况。
潘小兰可就吓坏了,担心狗过来咬她,她率先往我怀里一扑,先把保护伞撑了起来。
就听一声大喝:“哪来的野狗,敢坏老子的好事!”
有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草棚里走了出来,个头不高,板寸头,看样子很精明,说话盛气凌人,是玖陇农化负责生产的蔡建设蔡总。
蝌蚪蔡!
完啦,完啦,撞到枪头上了,遇到这个坏人精,这回真的玩完!
还没容潘小兰埋进我怀里的脸抬起来仰天慨叹,我已是绝望的摇着头。
去吧,快去认个错。
我不停鞭策自己,忽听一阵玉米叶子抖动的声音。
“蔡总,是我。”
孙根富从对面一片玉米地里冒了出来,裤兜里有样东西还在汪汪乱叫,原来是他手机的彩铃。
“根富?根富你特么……”
应该是身上的怒涛还在汹涌,蔡建设到底没能忍住就开始骂人。
可他只是骂了一半,忽然意识到孙根富他妈是方家岩的姑姑,打狗还看主人呢,骂孙根富,这不是要打老板方家岩的脸么,还想不想在单位混了,因此,他赶紧打住。
“根富你不在厂里上班,咋有闲空跑这来呢?”
蔡建设换了副嘴脸。
孙根富干咳两声,上前几步说道:“我?哦,王娟明天要回青屏她娘家,孩子不还是小嘛,我来给她娘儿俩找根桃树枝,留待路上辟邪用。”
孙根富说的没错,王娟的娘家确实在青屏乡下,明天王娟也确实想回娘家一趟。
“折桃树枝?公司东墙外那块地里不是有几棵吗,犯得着跑这么远?少跟我玩里格隆,我咋看见玉米地里还有一个人呢。”
“哦,这个嘛,这个嘛,我没注意啊。”
孙根富连拍几下脑门,一边,悄悄往玉米地后退了几步。
“我也想问你呢蔡总,你怎么有时间呢,想吃桃子了,还是带小嫂子过来午休的?”
敢于直接问领导是不是在搞女人,这证明孙根富跟蔡建设的关系很不一般。
不过,这种情况,草棚里那个女人想必带着凌乱,孙根富不进反退,也说明他有些识相。
蔡建设烦叨叨的抬手搧着空气,巴掌一直绕着自己的鞋拔子脸,不守规矩的转悠来转悠去。
既然孙根富给蔡建设留面子,蔡建设也没有直接问玉米地里那个女人是谁。
而是说道:“桃子都罢园了,吃什么桃子啊还吃桃,不过,可别说,这里真凉快。你呢,你也是来纳凉的?”
都有台阶可下,本来孙根富这时可以走了。
谁知他非得返身从玉米地里牵出一个女孩,那女孩最多不到二十岁,羞人答答的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蔡建设。
是包装车间最近新招的临时工韩玲玲。
蔡建设不认识这张新面孔,看见韩玲玲含羞带怯的样子,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暗哼一声:“真水灵。”
相比韩玲玲的知廉耻,孙根富的脸皮可就厚多了。
孙根富不乏实言相告的笑望蔡建设,这时说道:“我是来借宝地一用的,蔡总你也知道,自从王娟怀孕以后,再到生孩子,到现在,我可是快要成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