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吼,牛啊你,你一个小小工人蛋子,都敢调动本尊了。”
一听说要他出去说话,孙根富觉得我不仅不懂礼貌,还太会装逼,在玖陇农化这种历史底蕴深厚的企业里混,这叫不知深浅。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讲的,居然叫我出去,看来你丫的胆子变肥了,还想不想混?”
孙根富干咳两声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位置,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女核算员胡雪玲的腰肢轻轻摇动着,本来她是坐在孙根富办公桌一角的,这时慢慢挪了下来,然后示意几个女的一起离开。
“都别走,留下来听秦冲布置工作任务,外边多热呀,快回来雪玲,空调底下多舒服啊。”
盯着胡雪玲扭捏的翘臀,孙根富眼珠子都快要给扯掉了。
胡雪玲停了下来,压根,她就没有走。
人家扭臀,我却是无奈的扳响指关节。
再一听孙根富刺激我,说要听我布置工作任务,我还真就一本正经起来了。
“有件事,我跟你说,孙主任,昨天夜里……”我满脸严肃的说道。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听咳咳两声,孙根富弹簧一样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道:“你等下秦冲!”
潘小兰更是丢魂落魄,脸色顿时煞白的都像中暑了一样。
“走,咱们出去谈。”
孙根富走过去推着我,咣当一声关上门,然后随我来到一个遮阳的角落。
“昨天夜里……”
我想说,昨天夜里老板娘白丽的项链丢了,我想请假帮她去找项链。
可转念一想实在不妥,毕竟我和老板娘之间发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昨天夜里,我妈给我打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叫我今天回去一趟。”
我撒谎道。
孙根富本以为我想要暴晒昨夜他与潘小兰的事,听我说这话,虚惊了一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道:“你妈?去尼玛的!”
“秦冲啊秦冲,你让我出来,就是想跟我谈这事?你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难怪那么好的一个厂子被你打给白海波了,就你这能力,估计呀,一辈子也只能扛大包了,我呸!”
孙根富气不打一处出来,直接起底了我的伤疤。
很快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告诉你秦冲,今后只要是你请假,一律不批!”
两分钟不到,孙根富的后背就湿透了,估计至少有一大半是吓的,这也难怪他气如吹猪。
“那,要是,要是王娟帮我请呢?”
我不卑不亢地问道,眼望着孙根富气得要死要活,爽当一板一眼的给他定了口棺材。
“王娟?王娟嘛,王娟……”
孙根富不停地咂着嘴。
见孙根富故意装糊涂,我低声说道:“你看,昨夜那么大的动静,我要是录下来,你说话还会这么决绝吗?你不怕你老婆王娟,我也知道你牛,可万一王娟被你气断奶了,孩子嗷嗷叫的,就问你怕不怕!”
讲真,昨夜我只顾保护老板娘,并没来及录音。
不过这话却也绵里藏针,仅凭这点,已经展示我的江湖水准了。
孙根富脸色倏变。
“敢跟我玩阴的,行啊你秦冲,你牛!”
从他这时的表情判断,我已经看出来,他已经服软了。
孙根富不顾昨夜被我猛踹的那个肩膀有多疼,只顾疯狂地摆着手。
我冷冷一笑,“你看你孙主任,孙根富,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还当真了。”
“你没录音?”
“木有,木有。”
我故意卖萌。
可我越是卖萌,孙根富反而越是不放心。
“丫的!”
孙根富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脑门。
却又一百八十度大变向,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道:“嗨呀,瞧我这脑袋咋就进水了呢,成,你今天请假,我批了。”
“谢谢孙主任,那,我走啦。”
随着一个华丽的转身,我手面往后示威似的甩了甩,也不管孙根富脑子到底进没进水,我只想尽快帮老板娘找到项链。
“记住,以后可不能这样,我还准备提拔你呢秦冲,提,拔!”
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听见,目送我渐远的背影,孙根富秀着小权利时,老鼠眉还特意的跳了跳。
我却是心里暗骂:
麻蛋,一个小小的维修班班长,感觉就像个宰相似的,江中胜秋农化算大不,我告诉你,知音集团老板曾金山想聘我去管理那个厂子,我都没有答应!
我刚一走出生产厂区大门,忽然手机震动一下,来了一条短信。
掏出手机一看,是老板娘发来的,上边有句留言:秦冲,你再到车子里找找,那条项链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我的心里再度收紧。
心说,车里都找好多遍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丢在昨夜那个地方,我正准备去找呢。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爽快的应承下来,到车里再察看一遍,这也是他感激老板娘为我保守秘密的一种方式。
我步伐俊健地走出公司,来到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仔细搜索一遍,结果还是意料中那样。
向老板娘汇报情况,肯定轻易不能发短信。
这次我直接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车里真的没有。
然后我把去高速路边找项链的想法说了。
说话时我不知道老板娘的表情会是怎样,反正我自己脸上热火燎辣的,感觉有些不要脸。
这个时间段。
老板娘知道正常情况下我会在单位上班,尤其今天是大检修的第一天,就小心谨慎的问我身边有没有人。
当听说我已经请了假,正坐在公司外门的车里,她忽然亮起嗓门,有些不讲理的说道:“我那条项链就是我的命,你这个臭货害死我了,都怪你!”
忽然而至的升温,令我暗吃一惊。
臭货的叫法,依然不是什么贬义词。
我嗓门一热,就有血腥上涌的悲壮,暗说,怪我?你自己弄丢的,难不成还得我赔你?
可毕竟人家是老板娘,我没敢说出来。
决心却是更加铿锵有力了。
那就是,非得去昨晚老板娘解手的地方找回项链不可!
在我印象中,那个地方附近有一棵奇高的大树,我把那棵大树奉为神树。
昨天夜里,我祈求神树保佑我别被方家岩炒鱿鱼,从现在来看,神树佑他算是应验了。
我既感激老板娘没把我晒出来,又感激那棵神树的庇佑。
因为滚沟沟的地方离那棵神树不远,有神树作为参照物,按理说美人的余香不应该太难找,而至于项链是不是在那里丢的,也只能碰碰运气了。
我也作了最坏的打算,就是无功而返。
当然更希望给老板娘带去一次重生,闻听老板娘把项链比作生命,说项链是方家岩当初送她的定情物,意义重大,也就感觉更应该义不容辞。
觉得压力一下子大了好多,负疚的担子也就越来越重。
当然,为了寻找这条项链,我可谓费尽了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