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尚峰亮正沉浸在一种喜悦之中。
这个喜悦，来自于立体防御系统通过了联调实验和实战实验，已经被总装批准批量生产，列装部队了。
因此，他一见到子慕，脸上禁不住就露出了花儿一样的笑容，得意地对子慕说。
“小慕，不辱使命，立式防御系统成功了，总装已经通过实战测试，同意列装部队了。”
“这就通过了，你给讲讲具体情况。”
子慕正在为怎么提升系统的防御能力而发愁呢，结果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心里不知道有多别扭了。
“系统联调实验完成后，我们就在靶场展开了模拟实战演练。
由空军、火箭军和海军组成的三方联合攻击部队，发射了导弹、火箭弹、无人机，对系统进行了多轮攻击都没有突破防御。
然后，就是空军的空中打击，结果在三千公里外就被预警机提前发现锁定，被全部击落。
陆军发动的伞兵突然袭击，也被玉峰无人机发现，被火箭炮一个基数的打击，便全军溃退。
这次，我们研制的无人预警机和玉峰二号可是出尽了风头，总装一下子就下了上千架的订单。”尚峰亮沾沾自喜地说道。
“蓝方出动预警机没有？”
“没有。”
“发动电子干扰没有？”
“没有。”
“发射低空导弹没有？”
“没有。”
“发射超音速导弹没有？”
“没有。”
......
子慕的一连几个问题问出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尚峰亮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小慕，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防御系统还存在缺陷？”
于是，子慕便把他这次与子牙沟通的情况与尚峰亮说了一遍，尚峰亮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是不是，我们的防御系统现在列装部队还有点早？”
子慕点点头问道，“试验的时候邀请顾客参加没有？”
“邀请了，都到了。而且，获得了他们一致的认可，都有签字的。”
“嗯，他们出的也就这个档次的价格。不过，要用一种办法让他们知道我们还有更先进的，不过开出的价格要很高，高到他们买不起。否则，将来容易落埋怨，你想想。”
子慕将这个烧脑的问题甩包给了尚峰亮。
尚峰亮更是老奸巨猾，才不会给他顶缸呢。
维持客户关系是你李子慕的事，怎么给用户解释，他才不劳那个心呢。
他关心的事，怎么给总装领导解释。
“小慕，那你的意思是不执行总装的订单了？”
“也不是不执行，价值低的，像玉峰二号，可以。预警机就算了，你将我刚才说的事情，整理一下上报吧。”
“好的，我仔细想想，想好后跑一趟京城。”
“对了，老尚目前我们需要成立一家计算机中心，软硬件一起开发，要出自己的系统，军用版、民用版一起上，你与宁市政府沟通买地的事吧。”
“有买地，买多少？”
“我想直接买五万亩吧。
直接建一个暮云工业园，将无人机、直升机、飞机、雷达、计算机公司全部建设进去。
一次投资一千个亿，如果不够继续往里投。”
这下，尚峰亮直接石化了。
“小慕，会不会出现资金链断裂的问题，即使是兵器集团也不敢这么做。”
“没事，钱不是问题。”
如果尚峰亮要知道，子慕这次到马来西亚就打捞了五艘沉船，发现了一个宝库，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
“子慕你知道吗，毕刚到宁市了？”
“毕叔在宁市，什么时候来的？”
尚峰亮知道子慕听差了，赶忙解释道。“毕刚调宁市当市长了。”
“是吗，多会儿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元旦后没几天。”
子慕想想，那时候自己还在马来西亚呢。但是，为什么没人跟自己说呢。张建、刘文萍都没有说。
看来，自己的信息系统还是有问题的。
子慕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了电话。
“喂，毕叔，升官了也不给我说，害怕请客了吧。”
“哈哈哈”，电话那边传来了毕刚爽朗的笑声。
“我升官，还不是托你小子的福。再说升了官，还不也是，为你小子打工。”
“毕叔，你可别这样说，你升官说明你治理有方。你给我打工，是为人民服务。”
“嘿，你小子还挺会说，怎么又有事要，使唤我了吧？”
“没有，就是好久不见你，想和你聊聊。”
“你在哪儿呢，想和我聊聊？”
“宁市，公司里。”
“哦，行，晚上咱们见一下吧。”
“好的，就康家私房菜吧，我订一下桌子。”
“好的，晚上我过去。”
挂掉电话后，子慕又给康老板打了个电话，留好了包厢。
“老尚，晚上咱俩一起去，以后就是你和毕叔打交道了。”
“行，有你罩着，我就不怕了。”
晚上，子慕和尚峰亮如约，在康家私房菜酒店见到了意气风发的毕刚毕市长。
毕刚是把子慕当贵人看的，在毕刚的心里，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全是托子慕的福。
自己得以提升的理由是政绩突出，领导有方。
可有谁知道，遇到子慕这样的妖孽，你就是风口头的猪，自己不动也可以飞起来。
因此，今天一接到子慕的电话，他就知道又有好事了，赶紧让秘书把预约好的应酬推了，过来赴子慕的宴。
知根知底的自己人，本来毕刚在尚峰亮面前还想装一装来。结果一听，尚峰亮是子慕在三家村带出来的老搭档，也就放下了矜持，开始实话实说起来。
“小慕，你要买地建工业园，不如比照榆林的做法，重新建设一个新区，统一交由你来规划，我觉得更好操作。”
“一个区，有多大？”
“肯定不会比玉林区小。”
“那你不是又让我，给你拉套了吗？”子慕才不上毕刚的当呢。
“小慕，我给你说，你又要造飞机的，又要造大炮的，五万亩地肯定不够用。
等你不够了到哪儿去找连着的地块？
另外，还有配套产业，你是知道产业有多大的。
就你那无人机，不需要锂电池、不需要太阳能光伏电池，现在看着大一个新区的地方大，将来你就觉得小了。
你总体的考虑一下，这样既有利于地方协调，又有利于企业发展，大家都省事，毕叔还会害你？”毕刚都打开感情牌了。
“什么地方？”
“宁市和海东的交界处，直接划出一块新区，交给省里管都行，宁市这边毕叔担着，海东那边你可以找刘书记谈谈。”
其实，这是毕刚到宁市来遇到的一件头疼的事。
民间早早就吵着宁市要和海东合并，成立大宁市。结果吵吵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落实下来。
有些人等的心急，毕刚一来就给他上话了。
但，毕刚是谁，千年的狐狸，还能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所谓无风不起浪，民间消息，鬼才相信呢，都是官方引导民意的障眼法。
上面，肯定想将两城市合并起来，让宁省有拿的出去的名片，只是缺少契机而已。
现在来了。
一千亿的高科技产业，放在那儿，哪儿都会往上飘一飘。
因此，毕刚一听子慕要地，马上就想到了这件事上。
正好用来，解开领导心里的这个疙瘩。
而且，子慕还是最佳的人选，不由地就蛊惑起来。
也许是喝多了，他还提到了张建，提到了公共设施建设，税务事情。
这些有的是人情，有的是条件，有的是实惠，不由子慕不动心。
而且，那地方是宁市走向内陆的出口，更符合子慕的心理预期，经过三个小时的沟通，事情就给他俩在酒桌上定下来了。
尚峰亮只负责听，一句话也插不上嘴，最后还落了个晚上出报告的差事。
因为，明天子慕要去见刘书记。
尚峰亮现在是彻底被子慕折服了。
人不大心不小，现在考虑的都不是企业的问题，而是一方经济的问题。
他是看着子慕发展起来的，比毕刚晚不了多少天。
从一个工作室到上千亿资产的集团公司，用了仅仅不到三年。
现在，上千亿资金的调动竟然眼睛也不带眨的，他是服了。
他也肝脑涂地地，想在这条船上一直往下走。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