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钱胖子胡思乱想之际。
川崎带着他的人马,也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
钱胖子见川崎长官到了,就迎了上来。
川崎边走边问:“人都确定了吗?是不是你的手下?”
钱胖子回道:“确定了,确实是我手下的人!”
说话之间,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
望着草丛中的五具尸体,川崎心里暗想,他们的衣服都去了哪里?
突然,他灵光乍现,猛地想起北广场警署发生的事儿。
这就解释通了,凶手先犯下这个案子,从这几个人身上,把警服弄走。
然后他们换上警服,又去做了北广场警署的案子。
难怪警署内没有任何的反抗迹象,是因为那里的警察认为他们是同伙呢,稀里糊涂就被送上了鬼门关。
川崎不得不佩服这计划的设计者,还真是棋高一招。
技术人员正在现场提取有用的物质。
川崎则对钱胖子道:“如今你的人也遇袭了,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伙人?”
原本打算浑水摸鱼来着,如今见川崎发话了,他就诚惶诚恐地道:“回长官,太完备的计划,我还没有,但我有一个思路,我觉得咱得先淡化局面和事件,不要让凶犯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样才能有成功的可能。”
川崎听明白了,钱胖子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等着事态发展,等待骑手先出手,到时候再一网打尽。
川崎等不起,他要的是马上就能见到效果,于是,他就问钱胖子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引蛇出动。”
钱胖子眨了眨那双小眼睛,低声地道:“眼前就有一个好时机。”
川崎感兴趣地问:“何解?”
钱胖子就开口道:“不是要埋那两名地下党嘛。我让我手下人化装成送葬的,沿途看什么人对这事儿感兴趣,然后跟上他,没准咱们就能撞上大运呢!”
川崎点头道:“好,好,一举两得,你办事我放心!就按照这个方案布置吧!”
钱胖子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没有什么这鬼计划的,这个计划,纯是被川崎给吓出来的。
这边,技术人员已经验察完了,川崎就带着他的人,先行离开了。
钱胖子这时已经把弯着的腰挺直了,他觉得到了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他内心之中,对骑手是恐惧的,但他对权力又有着强烈的欲望。
他想,如果自己能把这个骑手的线索找到,那自己在川崎心中的位置,岂不更加的重要了?
于是,他抖擞精神,叫手下人,将死了的人,用车送往殡仪馆了,他则带人去往纸活一条街了。
这纸活一条街,都是卖殡葬品的,有寿材、纸牛、纸马,还有纸钱、冥币,外加寿衣、祭祀用品以及孝服什么的应有尽有。
钱胖子想了,既然是演戏,那就声势不妨大一些,他就选了一个铺面大的,叫人上去敲门。
这纸活杨,干了一辈子这送葬的事儿了。
经他手送走了的人,已经数不过来了。
但他今天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开门的第一单生意,就做到了钱胖子的头上。
他一开铺门,就发现两辆警车停在他铺门前,他顿时吃了一惊,心想,自己也没犯什么事啊?
这时敲门的警察开口道:“我们署长想见你!”
说完,就把纸活杨带到了第一辆警车前。
钱胖子摇下车窗,问纸活杨道:“这铺子是你的?”
纸活杨点点头,脸上陪着笑。
钱胖子又道:“交给你一个美差,去给皇军办个事儿,事办得体面,有赏钱的!”
纸活杨有些疑惑了,他知道,日本人的丧葬方式,和国人是不相同的,他就问道:“是给太君办后事吗?”
钱胖子摇摇头,道:“看报纸了吗?前两天尸体召领的那两位,皇军准备厚葬了他们!接下来的一切,你都听我的安排!”
纸活杨就像做梦一样,接了个大单。
不过,钱胖子的要求,又让他有些犯难,因为他从未这么搞过,也不知道这胖子的用意何在!
但官家人的吩咐,他是不敢不从的,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吩咐完,钱胖子就乘车离开了。
纸活杨就按照吩咐,去准备各种事宜去了。
丁力一直睡到了八点半钟,才醒过来,虽然身体还有些累,但精神却异常的饱满。
简单洗漱了一下,他来到了厅堂内。
杨倩已经在厨房那里忙乎着了!
丁力看见那熟悉的神形,又浮现出他和唐岚独处时的种种情形,不禁又热泪盈眶。
一夜过去了,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怎么样了,达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敌人的反应又如何?
这时,杨倩已经端着一碗热面走了出来,她对丁力道:“哥,正好你醒了,先吃碗面,刚煮好的!”
丁力接过来,放在餐台上。
杨倩又盛来了第二碗。
二人坐在餐台之上,静静地吃着早餐。
让丁力感到奇怪的是,外面街上,并没有什么异样。
丁力好生奇怪,难道外面此时不应该如临大敌吗?不应该全城戒严的吗?
难道北广场警署的事情还没被发现?怎么没有看见敌人强烈的反应?
丁力有些迷惑了,就仿佛一记重拳,砸到了一堆棉花上,没有形成强大的反弹力。
事出反常必有鬼!
丁力觉得今天的事情,对手的反应很奇特。
他决定,吃完饭,他得出去兜上一圈,看看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也窥探一下,敌人会有什么花招。
于是,丁力就放下碗筷,对杨倩道:“碗筷你收拾吧,哥哥要出去一趟!”
说完,他便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来到街上,一切如常,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就仿佛昨天夜里的案件,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丁力好生的纳闷,敌人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戏呢?他正骑着车子往东行进着,忽然就遇上了一伙儿出殡的队伍。
出殡的人员并不多,也不怎么张扬,只是两辆马车的棺材上写着反满抗日分子的称谓。
但看这特殊出殡的人,却很多,以往死了的反满抗日分子,都被拖到城外,找个空地就埋了,像今天这么隆重正式的,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