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暗自骂了一句:光负责把老子拉来,不负责送老子回去呀!
他只能自己叫了一辆车,返回了仙乐斯。
在车上,丁力很认真地把刚才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纰漏之后,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川崎这一早上,可是没着消停。
自从军部发现渡边一夜未归之后,他便参与到了寻找渡边的案子之中。
一个军部的机要秘书,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儿不可谓不大。
关东军内死个人或丢个人,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渡边的身份不一样,他的脑子里,可都是秘密呀,况且,这事儿又发生在刚开完军事会议之后。
所以,军部和宪兵队,就成立了联合调查小组,主要负责人,就是野岛和川崎。
其实这事还是有迹可循的,渡边昨晚都做了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这些事情查起来并不难。
川崎在问完木村之后,就大至搞清楚了渡边的昨夜的行动轨迹。
木村给出的目标很明确,渡边是去了红粉艺伎馆。
川崎就派木村前去调查这件事了,他则和野岛在等着消息。
渡边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他反馈回来的信息是:昨天十点多钟,渡边就带着一名叫樱子的艺伎外出吃宵夜了。
川崎听后到没什么,野岛的脸上却有些尴尬了。
他手下的人明目张胆地外出泡伎馆,违反军令,让他颜面扫地。
川崎则对木村道:“通知下去,去查各大旅馆,昨夜有没有渡边入住!”
又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所有的线报都汇总了上来,各个旅馆之中,都没有找到渡边的身影。
到了这时,川崎和野岛,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川崎又叫木村去查红粉艺伎馆,他则和野岛审问起了昨夜和渡边有过接触的人。
丁力是酒屋喝酒这拨儿人之中,最后一个被问到的。
川崎问完这批人,得出一个答案:这些人能相互印证,都没有做案的时间和动机,算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那问题只能是出在红粉艺伎馆了。
又过了几十分钟,木村急匆匆地回来了,这一次,他直接把红粉艺伎馆的管家娘子直接带了回来。
还是那间会议室中,木村向川崎和野岛汇报道:“问题就出在这个艺伎馆内!那个和渡边君一同走了的樱子,十分的可疑!”
川崎和野岛也想知道内情,就对管家娘子道:“这里是宪兵队,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你胆敢隐瞒,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此时的管家娘子,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就一五一十地讲了。
当木村第一次去艺伎馆调查的时候,她只说了几点钟渡边和樱子出去的,并没讲其他的。
当木村走了之后,她觉得事情蹊跷,因为已经到了上工的点儿了,那个叫樱子的新人,却迟迟未到。
管家娘子就派一个人,按照樱子当初留下的一个住址,前去找人。
可那个人回来道:“那个地址根本就没有樱子这么一个人!”
管家娘子顿觉事情严重,等到木村再次光顾的时候,她就和盘托出了。
木村听后,就直接把她带回了宪兵司令部。
川崎认真想了一下,就问道:“这个渡边是你们那里的常客吗?”
管家娘子点点头,答道:“他一周肯定会来一次的!”
川崎又问道:“那他有固定的艺伎吗?”
管家娘子连连道:“有的,有的,他一来就找一个叫幸子的艺伎,可不巧的是,昨天的幸子,突然就生病了,请了假,渡边一来的时候,我就派樱子顶替了她!”
问到这里,案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个樱子,就是冲着渡边来的,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绑架。
这个主角樱子,一听就是经过训练的特工,渡边在美色的诱导下,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家给拿下了。
想到此,川崎对野岛道:“这个渡边,已经凶多吉少了!现在我们就祈祷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吧,否则,这一夜过去了,什么样的情报,也都倒得差不多了!”
野岛听到这里,别提多郁闷了,被绑的是自己的人,情报也是军部的,他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想了想,就对川崎道:“川崎君,这人还是要找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全城通缉那个叫樱子的凶手,我现在去向长官汇报,拜托了!”
野岛起身走了。
川崎这时对木村吩咐道:“叫人带她去给疑犯画像!”
管家娘子被人带走了,川崎又对木村道:“你多派人手,去废弃的屋子,地下管道口,江边湖边都去查查吧,或许还能给渡边收尸!”
在川崎这里已经给渡边判了死刑。
木村叹了一口,走出了会议室,按照川崎的部署,去执行了。
丁力回到仙乐斯之后,就再也没有外出过,他不敢断定,川崎有没有派人在赌馆的周围盯着他。
他现在,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丁力甚至都没有给彼得去电话。因为那也是不保险的联络方式。
他闲得蛋疼的时候,就去楼上楼下转上一圈,看看生意如何,除此之外,他就把自己困在办公室内,或者翻上两页书,或者喝上一杯酒。
就这样,他坚持了两天。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他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丁力坐在皮椅上,不自主地,一只手摸向了粘在办公桌下面的那张刀片。
门一开,陆明一探头道:“老板,有位先生要和您谈一笔生意!”
说完,他一侧身,一个身材匀称,头戴礼帽,眼着墨镜的男子,款款走了进来。
丁力只望了他一眼,就对陆明道:“你出去吧!”
陆明关好门,转身下楼去了。
丁力则对来人道:“你是真不怕事大啊,就你这种打扮,万一被哪个暗探识破了,你可就活到日子了!”
来人也不恼,他自来熟地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边摇动着杯中的液体,边对丁力道:“丁老板,你这小日子过得挺不错呀!你是怕我出了事儿,直接连累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