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你看,那个就是福德郡主!”
卓木拉了拉四处打量的卓尔,提醒他看过去。
卓尔忙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背影。
卓尔有些不死心,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站定,要等着进去的人出来,看看是不是那人。
“嗳,你看!”
此时,卓木又有了新发现,指着远处惊呼一声。
“什么?”
卓尔有些迟疑的收回了目光,看向卓木指着的方向。
原来卓木指着一匹神骏的黑马,两眼放光。
“好马!”
“是不错,比咱们的草原神驹毫不逊色,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坐骑!”
卓木摇摇头,说:“没注意到,你看那匹马有没有被拴起来,不会是无主之物吧!”
“哈哈,怎么可能,这样的神驹,定是被主人宝贝着,怎么可能是无主之物?”
“可是你看它身边并没有看守的人,也没有拴着,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我不动,我就是看看!”
还不等两人说完话,那边竟然有人不识相的,逼近了那匹黑色的骏马,想抓住马缰绳!
不料还不等那人近身,大黑马就不客气的对试图抓住它的人撂起了蹄子。
卓木不由出声提醒。
“小心!”
那人也是机灵,看势头不对,连忙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开大黑马的夺命连环踢。
大黑见一击不成,立刻抬起前蹄,仰天长嘶一声,就向下跺下去。
在地上滚了一圈的人,刚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大黑马充满力道的前蹄又落了下来。
那人顿时大惊失色,向后退去。
大黑哪里能让他得逞,碎步上前,又刨又踢,把那人搞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这么大的动静,顿时让不少路人驻足,对着发威的大黑马指指点点。
陆元元听到大黑的嘶鸣,就快步走了出来,看到果然有人不识相的去招惹大黑。
陆元元环臂抱胸,看着大黑的骚操作,并没有出声阻止。
她知道大黑只是要给那个人一点警告,并不会闹出人命。
岂料那人竟然眼尖的看到了陆元元,扯着嗓子喊起来。
“救命啊!不得了了,福德郡主纵马伤人了!”
“??”
围观众人顿时满脸疑惑,难道这匹马是福德郡主养的?
“大黑!”
陆元元喊了一声。
大黑立刻刹住了动作,有些意犹未尽的打了一个响鼻,喷了那人一脸口水。
才“得得得”的跑到陆元元跟前,眼神无辜的看着陆元元。
主人,我可不是故意的,谁让那家伙不怀好意,想要抓我,我岂能让他得逞?
不大发神威,谁都以为我好拿捏,想把我占为己有,哼!
相处几年,陆元元早从这家伙的肢体动作上,理解了它的意思。
她安慰的拍拍它的长脸,抬头看向喊话之人。
“你这人还真是好笑,满大街这么多人,我的马怎么不去踢别人,单单就和你过不去?”
“谁知道咋回事,我不过是欣赏这匹马如此神骏,想走到跟前仔细看看,谁知道它发什么疯?”
那人梗着脖子,说的理直气壮。
“哈,真是这样?”
陆元元眼神冷厉的看着他。
“这……这还能有假?”
那人被陆元元看的有些心虚,稍有迟疑,不过还是装作一副义正言辞的反驳道。
“当然有假,你不过是看大黑神骏,既没有拴着,又没人看着,就动了歪心思,还说我纵马伤人,真是岂有此理!”
陆元元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看着那人。
“你以为马不会说话,就可以随便污蔑吗?要知万物皆有灵性,正因为大黑感知到了你的恶意,才奋起反抗,你倒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谁给你的底气?”
“郡主真是伶牙俐齿,既然你死不承认,我也无话可说!”
“呵呵!”
陆元元被气笑了,这典型的就是死鸭子嘴硬。
她扫视周围,扬声说道:“事实如何,公道自在人心,想必有不少看到原委的好心人,自然不会被你蒙骗!”
“就是,我看这人刚才鬼鬼祟祟的靠近那匹马,定是不安好心!”
“我也看到了,就是此人想抓马缰绳来着……”
“这人真是不要脸 ,偷马不成,反而诬陷好人……”
“就是……”
陆元元见不少人都出来说话,暗自点头。
还是有不少正直善良的人。
她眼神犀利的看着那个男子,声音发冷。
“我本不欲追究你,居心不良想偷我的马,想不到你既然反咬一口,居心何在?”
“哼,谁不知道你是郡主,大家当然都向着你说话,你纵虎伤人在前,如今又纵马伤人,不过就是仗势欺人,这世间难道就没有无王法吗?”
“嗳,我说你这人咋说话的,啥叫人家是郡主,我们就向着人家说话,真是岂有此理!”
“他娘的,事实就是你是个偷马贼,反而贼喊捉贼,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扁,竟然污蔑咱们,打他!”
“对,揍他……”
围观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他们说的可是事实,竟然被这个家伙大放厥词,说成了趋炎附势的谄媚之人,真是让人不能忍!
群情激愤,好几个性子火爆的人,就冲了上去对那人一顿拳打脚踢。
那人顿时成了过街老鼠,躲躲闪闪 还是挨了不少拳脚。
有妇人顺手拿起篮子里,刚买的菜要扔出去,又有些不舍的放下。
可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左右看看,实在没有趁手的东西,就忍痛剥下发黄的菜叶,瞅着空隙砸了过去。
也有人脱下一只鞋子砸过去。
那人被打的嗷嗷叫。
“快快快,大家别打了,巡街的差爷过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揍人的人都吓了一跳,忙四下里扫视。
果然看到一队衙差大步跑过来。
“真的耶,快住手,差爷来了……”
等众人散去时,那人已经是鼻青眼肿,满头包。
看到有差爷过来,他顿时来了底气。
头上顶着烂菜叶,手里拿着一只鞋子,他恶狠狠的瞪着围观众人。
“大爷的,谁,谁偷袭老子?”
众人都抬头看天。
“哎,今天天气不错哦!”
“兄台难道还会观天象?”
“笨,没看到天上一朵云都没有吗?”
“哦,兄台好眼力……”
“……!”
“咦,兄弟这件袍子不错,哪里定做的?回去让我媳妇也去给我做一件……”
路人东拉西扯,没人理睬那人。
衙差手握刀柄,黑着脸扫视着路人。
别以为他们没有看到,刚才就是这些人群殴一个人。
被打之人还在,这些人别想蒙混过关!
一个衙差看着那人手中的鞋子,目光扫过街上散开的路人。
很快就发现,有一个个子不高的瘦小男人,一只脚上少了鞋子。
“你,过来!”
衙差冷着脸,喊瘦小男子过去。
“差……差爷,不关小人的事,是有人脱了小人的鞋子砸人,小人身单力薄,实在没办法啊!”
“你觉得我会相信?鞋子穿在你的脚上,别人如何脱去?”
“差爷,小人句句属实,刚才一阵混乱,小的也没看清楚是谁脱了小人的鞋子砸人,还请差爷明察!”
那个瘦小男子满脸委屈,跪下猛磕头。
那个衙差看着瘦小男子不语,另一个衙差扫视一圈后,问一个路人。
“刚才究竟所为何事,尔等要聚众斗殴?”
“……差爷,是那人要偷福德郡主的马,偷马不成还说郡主纵马伤人,又说小的等人趋炎附势,讨好郡主,才惹了众怒,最后就这样了!”
“郡主?纵马伤人?”
衙差顿时大惊失色。
郡主是何许人,岂能容这些人随意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