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收到了不少竹器,还有陆元元给顾夫人带的辣椒酱和火锅底料。
这次带了不少,要让顾夫人在亲朋好友之间赠送一些,试试效果。
顾云飞非常感谢,这次夫人可是特意交代了,一定要带些火锅底料和辣椒酱回去。
就因为与夫人交好的一些大人的家眷,在顾家的宴会上吃了火锅和辣椒酱,就惦记上了。
时不时的差遣下人过来问,什么时候会有火锅底料和辣椒酱。
夫人也是无奈啊!
怎么就把这些吃货给招惹下了呢?
许掌柜吃过陆家的饭菜之后,一眼就看出这些新奇的蔬菜不同凡响,于是收购了全村的蔬菜。
尤其黄瓜西红柿这些,又能当蔬菜,又能当水果,最是受许掌柜的青睐。
在村里孩子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但凡快要成熟的西红柿黄瓜,都被摘下来打包送上了船。
临走时陆元元还和他们约好了,入冬之前,要来村子里拉一批货。
送走了顾云飞和许掌柜,又过了几天,麦子终于成熟了,村里人又抓紧时间收割。
这一忙,就过去了将近半个多月。
也幸亏没有下雨。
更让大家高兴的是,麦子亩产竟然比往年高出来很多。
每亩地要多收一百多斤呢!
大司农也震惊了。
一百多斤啊!可不是十几斤!
他仔细分析了原因,发现与按时浇灌和施肥,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郑重的把增产数据都记录下来,还有施肥浇灌的时间等,都记录在案。
当然,有这样的高产量也与盆地里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有关系。
麦子收拾的差不多了,紧张收庄稼的人才发现,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下过大雨。
回家的路上,陆青杰和村里人开着玩笑。
“你们说,这老天爷咋回事啊,是不是去年那一个多月的大雨,把以后几年的雨都下完了?”
“去,你小子尽胡说八道,难道你还盼着这个时候下雨啊?”
陆大牛赶着马车,上面坐着陆富强,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嗐,强叔,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巴不得最近都不要下雨呢,咱们还有好些人家的宅子没有修建,要是下了雨,不是就耽误了吗?”
“不错,再过一个月又要收稻谷了,要是耽误了进度就不好了!”
陆富强看着碧蓝的天空,悠悠的说道。
“对啊,村长不是说,要赶在收稻谷之前,把剩下的宅子都修建出来吗?我看呀,得抓紧时间开工了!”
“就是,要不咱们去问问村长,啥时候开工?”
其他跟上来的村民也议论纷纷,尤其宅子还没有修建起来的村民,都有些心急。
村长也心急。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一收庄稼,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且预计的砖头和瓦,可能还差一些,还要再烧些砖头,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由于要收庄稼,在县城监工的吴宇也回到了村子里。
县城的重建,确实也带动了一些行业,尤其是有些手艺人,都能混口饭吃。
会烧砖头的匠人,都四处找适合烧砖头的土,建起砖窑,这么烧砖卖钱!
不得不说,这些人一般都是一个家族的人,依靠这手艺,供应县城的重建,很快就富裕起来了。
之前,陆青山还好奇的问过陆元元。
“闺女,为啥不用咱们山谷里烧出来的砖头?那样的话,也能给村里人创点收入。”
陆元元笑着告诉他:“爹,这里是咱家的封地,以后会是陆家的族地,陆氏子孙后代,要世世代代在那里生活下去,各种资源都有用竭的时候,要想让村里人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有的是办法,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不能竭泽而渔!”
陆青山仔细一想,闺女说的确实不错。
不管以后陆氏家族如何发展,这里都是陆氏家族的根。
因为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只要陆氏家族守住这里,以后无论朝代如何变迁,陆氏家族都会持续发展下去,生生不息。
再说如今的情况,要比以前好太多了,最起码大家能吃饱肚子,还能吃到肉。
虽然这肉,是小闺女打来的野物,但是总归是大家都吃到了肚子里。
邓大魁对于女婿家里,全由小外孙女做主,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小外孙女的思想,确实异于常人!
这样的想法,真是前无古人。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有了这大片的封地,全村人都要变成自家佃农,有这么多的资源,也是自家的 ,绝不可能让村里人共享。
而小外孙女,不但要把这些资源与村里人共享,还要带着大家,一起发家致富,壮大整个陆氏家族。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看到了整个枫林村的风气,民风淳朴,团结向上,确实值得帮扶一把。
但是有一点,这个地方,永远都是闺女女婿一家的!
麦子收拾完了,大家,又开始了紧张的建房大事。
由于砖头短缺,村里又分出一部分人,去烧砖头。
*
而在朝堂之上,太和帝已有退意。
太子北征回朝,太和帝就把大部分国事交给太子处理,他在旁边辅佐。
众朝臣看出皇上退意已决,都纷纷站队。
而顾焕之凌照这些人,始终是保皇派。
更有一些老臣,准备退隐。
正在所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又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太和帝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看着垂首而立的众位大臣。
“诸位卿家,都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臣觉得,此次江南盐匪一事必有蹊跷!”
“有何蹊跷?说来听听!”
太和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说话之人,正是户部尚书邹正明。
“启禀皇上,自我大越立朝以来,朝廷对食盐的流通,就严格控制,销盐区域也划分严格,实行了销界政策。
为防民间势力贩卖私盐,扰乱朝纲,各产盐地区的盐,不得销往其它地方。
不同产区的盐,有着不同的特征,一旦在某地发现,与之前所售卖的盐有不同之处,基本上就可以判定为私盐,朝廷打击力度之强,众所周知。
况且,朝廷这些年对官盐的质量和价格,一直把控的非常严格。
为了让大多数百姓能吃得起盐,盐监司常年各地巡视,一定程度上杜绝了官员从中牟取暴利。
不说在盐业管理上滴水不漏,但也没有到老百姓因为吃不起盐而起事的。”
“照你如此说来 ,此次盐匪一事,与朝廷官员无关了?”
“这,微臣不能确定!”
“哼!”
太和帝威严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这些吃闲饭的家伙!
前朝后期,朝纲混乱,朝廷对盐的把控,就有很多弊端,夏侯氏就是靠贩卖私盐,累计了大量的财富,才有能力号召群雄,逐鹿天下。
所以大越立朝之后,他对盐业的把控,一直都非常用心。
日前盐监司上报,江南地区有大量私盐流通,满朝皆惊。
贩卖私盐,关系重大,况且动静这么大,可见这股盐匪势力不小。
“柳爱卿,依你之见,这件事要如何处置?”
太和帝看向敛眉垂眼的柳丞相。
柳丞相出列,躬身回道:“皇上,贩卖私盐,关系重大,臣觉得,这批盐匪,定不寻常,说不定与前朝余孽有关!”
太和帝眼神一闪,精光四射。
“前朝余孽?”
“不错,皇上,江南一代正是前朝韩氏起始之地,韩氏统治江山三百余年,在江南一带根深蒂固,据微臣推测,之前北戎结盟犯我大越,便与这韩氏有关,北戎战败,我江南又起波澜,这两者之间,绝对搅和着一个韩氏!”
柳丞相话落,大殿之上顿时哗然。
群臣议论纷纷,都认为丞相所言甚是。
“皇上,丞相所言不错,我大越立朝短短十几年,前朝难免留下余孽,之前北戎贼子的军师就是姓韩,北戎能与我大越对垒五年之久,定离不开此人出谋划策。
况且,北戎贼子战败退兵,我大越将士并未曾斩获北戎三王子阿巴查尔罕,与其账下谋士。
此韩军师必是一阴险狡诈之徒,贼心不死,妄图颠覆我大越江山,其心可诛!”
“皇上,刘大人所言甚是,之前凌大人与顾大人回京后,曾提及有百姓摧毁一处土匪窝,那处盘踞偏远山区,为此人提供粮草物资,助北戎攻打大越,可见心态之暴虐,道德之沦丧!”
另一位大人也愤愤不平的说道。
“太子,依你之见,此事要如何处置?”
“回禀父皇,儿臣认为需派人前往江南,彻查此事!”
“好,刘爱卿,朕命你速速启程前往江南,彻查盐匪事宜,倘若真是前朝余孽所为,定格杀勿论,严惩不贷!”
“微臣遵旨!”
“好,此行定有许多风险,连公公,传朕口谕,命带刀侍卫罗冠杰随行刘大人前往江南,彻查江南盐匪一事!”
“是,老奴遵旨!”
连公公领命,去宫外传旨。
罗定邦想不到,皇上会让儿子跟着刘大人去江南,下朝后匆匆回府。
将军府里,罗定邦还有一子一女,比罗冠杰小好几岁,都还是半大孩子。
将军夫人周玉蓉见他回府,忙迎了上来。
“相公,你回来了,今日怎么回来晚了?”
“唉,别提了,朝堂上哪天不发生点事,冠杰呢,有没有回来?”
“回来了,正在收拾行囊!”
将军夫人忧心忡忡的对他说:“相公,我正要问你,冠杰去江南是怎么会回事,怎么走的如此匆忙?”
“夫人有所不知,朝廷派钦差前往江南,要尽快查出盐匪之事,冠杰是皇上派去保护钦差刘大人的!”
“怪不得!可是这盐匪,必定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冠杰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夫人,这次去江南,对冠杰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可是……”
“好了夫人,你就不担心了,皇上能重用冠杰,也是好事,证明冠杰在皇上心中有地位,否则这么多武将,皇上为何独想起冠杰?”
罗定邦劝慰着妻子,拍拍她的手,说:“放宽心,没事!你多操心冠英和玉娇,我去看看冠杰,和他说几句话!”
“嗯!”
将军夫人始终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