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远远看得别部司马黄忠,一箭射翻黄巾渠帅赵弘,自是大喜过望。
不多时,刘表又隐约听得“为渠帅报仇”的怒喝,随即看得一部分黄巾精锐士卒朝着自家军阵拼死冲杀而来。
同时又听得黄巾军阵中传来“撤、撤”的呼喊,另一部分黄巾精锐士卒则簇拥着一群人,朝着宛城城内退去。
刘表见此,深知黄巾渠帅赵弘,不死也是重伤,随即高声呼喝。
“黄巾贼首赵弘已死,全军出击。”
一众官兵听得此言,已是神情一震,随即尽皆齐声高呼。
“黄巾贼首赵弘已死,杀杀杀。”
随着令旗招展,战鼓擂鸣,于禁、黄忠所领将士尽皆起身列阵,支援前方刘磐、文聘所部,以应对黄巾贼寇最后的疯狂。
于禁正欲上前指挥帐下士卒之时,刘表却是一把叫住于禁。
“文则,且于辅兵中征召五千将士,待前方战兵攻下宛城城墙,进剿残敌之时,守备宛城城墙。”
于禁闻言,自是领命而去。
宛城城墙之上的黄巾士卒听得,渠帅赵弘已然身死的呼声,不禁纷纷看向中军所在。
结果却是看得一部分中军精锐正朝着官兵发起决死反击,一部分中军精锐却是正抬着一个人,下得城墙楼道朝着内城撤去。
“赵渠帅,莫非真的战死了?”
于是城墙之上的黄巾士卒迟疑片刻,有的也跟着中军精锐向官兵发起反击,期盼能为渠帅报仇雪恨亦或是拖延住官兵脚步。
而另一部分黄巾士卒,则跟着撤退的中军精锐,朝着内城撤去。
刘表见得两极分化的黄巾贼寇,自是欣喜,料来抵住这一波反击,再逐步反攻,在黄巾贼寇后援尽皆撤去的情况下,定能迅速扫清宛城北面城墙。
不多时,镇守宛城西面城墙的渠帅孙夏,闻听渠帅赵弘战死之事,大吃一惊。
思索片刻,令帐下头领镇守西面城墙,随即领大部分将士朝着宛城内城撤去,同时又派信使通知南面的渠帅韩忠。
宛城南面正领兵厮杀的渠帅韩忠,听得消息之时,不禁眉头一皱,暗叹一声。
随即留下部分精锐拖延住朱儁、秦颉所部的脚步,也领大部分黄巾士卒朝着宛城内城撤去。
刘表大军在抵住黄巾贼寇的这一波强势反击之后,自是杀得后劲不足的黄巾贼寇节节败退,待清剿完宛城北面城墙的黄巾贼寇之后。
刘表登上宛城北面城墙,一面令刘磐、文聘领兵前去支援西面城墙,正与黄巾贼寇僵持的荆州刺史徐璆所部。
一面令于禁、黄忠领兵入城清剿残敌,并向宛城内城推进。
自己与一众部属则在宛城北面城墙上居中策应。
傍晚时分,历经一日厮杀,官兵顺利攻占宛城城墙,并顺利清剿城内残敌,收缴不少钱粮辎重,并顺利合围宛城西南角的内城。
刘表也最终确认原本应在八月身死的黄巾渠帅赵弘,提前了小半个月身亡。
眼下宛城之战,也算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不过今日血战,官兵也着实伤亡惨重,仅仅一日就抵得上前面一个多月的伤亡了。
于是刘表于宛城北面城墙之上设立中军大帐,宴请一应军将,鼓舞士气的同时,又为各军送上钱粮酒肉多加抚恤。
宴席之上,一众军将倒也斗志昂扬,毕竟今日各军虽死伤五千余人,但也斩杀不下三万黄巾贼寇,更是顺利攻占下宛城外城城墙,这又有什么值得忧伤的呢。
况且财大气粗的刘表送上那么多钱粮,也足以让那些死伤的将士,有一份丰厚的抚恤了。
宴席之上,刘表本欲为众人表功,却是被一旁的镇贼中郎将朱儁给劝住了。
“景升兄,莫急,宛城尚未完全拿下,再过些时日攻下宛城内城,彻底平定南阳黄巾贼寇之后,各军也能再多些斩获军功,再表功不迟。”
刘表闻言,也知朱儁心意,毕竟现今就向朝廷表功,斩获少了,赏赐自然就少。
若是攻下宛城内城,平定南阳黄巾贼寇之后,总的斩获军功多了,赏赐不就多了么,这也算是为诸将士多谋些功绩吧,于是刘表欣然接纳了朱儁的提议。
不过鉴于宛城内城,这么一个长宽三里左右,与一般县治相当的城池,却有着与宛城外城差不多高的城墙,众人也是颇为头疼。
黄巾贼寇负隅顽抗的话,也只能先用投石车、井阑这些攻城器械消磨贼军军心士气,再派兵攻城了。
宛城内城,渠帅韩忠、孙夏二人看着赵弘的尸首,尽皆默然。
“韩兄,我等后续该如何处置,还需你拿个主意啊。”
孙夏也知自己有几斤几两,是故也没有与韩忠争权的意思。
韩忠也明白孙夏的心意,自是当仁不让的接掌大权,随后向孙夏问道。
“孙兄,我军中现有多少将士和粮草?”
孙夏闻言微微皱眉道。
“赵兄事出突然,我等撤往内城,却是失了不少钱粮辎重,目下内城中还有十万黄巾将士,以及差不多的老幼妇孺,粮草方面却是只能坚持半个月时光了。”
韩忠闻言眉头微皱,随即略带忧伤的问道。
“孙兄,若是自我等身死的代价,换取一众将士及家眷苟全性命,你愿意吗?”
孙夏闻言一愣,随即挺直了腰板。
“韩兄不惧,孙某又有何惧。”
话音未落,孙夏语气却又所了三分。
“只是今日尚未彻底打疼官兵,官兵士气正盛,投降之说只怕不太容易吧。”
韩忠闻言,也是一叹。
原本打算打疼,甚至打残官兵,让官兵乃至朝廷不得不接纳一众黄巾士卒的投降。
这样一众黄巾将帅或许还能保存性命,现今却因渠帅赵弘身死,粮草多有不足,不得不再次更改计划。
也许只有一众将帅身死,方能保全一众黄巾士卒乃至老幼妇孺的性命了吧。
“明日,且先探探官兵口风再说吧。”
韩忠无奈的说道。
孙夏也只得黯然的点头应诺。
随即二人领亲兵侍卫,掩埋渠帅赵弘尸首自是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宛城内城的南面城墙上,韩忠命将士喊话,试图向官兵归降。
没办法,南面官兵有两万人,而西面、北面的官兵都只有一万人,是故韩忠以为后来的镇贼中郎将朱儁,就是现今的官兵主帅,毕竟朱儁不管是官职还是爵位都比刘表略高一筹啊!
荆州刺史徐璆闻听消息,自是立即赶往镇贼中郎将朱儁的大营。
同时徐璆又派人通知刘表,毕竟宛城内城还是有三里见方的大小,不派人知晓刘表的话,刘表又没有顺风耳,怎么可能知道城南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