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戌沉着脸走了出来,看样子是没有什么收获。
“大人,里面并无异常,根本没有使用巫术的痕迹。”
戌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谭老看出破绽,只听他嚷嚷道:“小子?是不是什么也没搜到?那就赶紧给我道歉!老夫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大发慈悲原谅你呢!”
徐沅还没有回话,一旁的龙天灵却不干了,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打算进屋一探究竟。
巫术的波动刚才自己明明察觉到了,谭老不隐瞒无事,但这一隐瞒明显有事。
在龙天灵走到徐沅身边的时候,被抬手拦住。
“恩?”
只见徐沅从怀中掏出一枚稀土装置递给龙天灵。
“这是?”
“朋友研究出来感应器,可以一次性分辨空间内灵气容量,我想应该有异曲同工之处,戌,找个会巫术的人来给这东西注入些灵气,我想就能够判断出来,这屋内到底有没有气息。”
说完,徐沅为了严谨,扭头又对顾子衿说道:“子衿,去查一下,近期这间屋子,是不是都是谭老一个人住,没有外人。”
“好。”
言罢,二人先后离去。
龙天灵这时挑眉看向谭老,见他还是一脸淡定,低声对徐沅道:“他是否有什么手段将巫术遮掩住?没有心思绝对不会刻意遮掩,他肯定有什么秘密。”
徐沅也扫了一眼谭老,问道:“你确定你感受到那气息了?”
龙天灵惊讶道:“你没有任何发现,你就敢应下来?”
“我只是相信龙姑娘不会无的放矢。”
“……我肯定感觉到了,在北海与会巫术的人接触较多,再熟悉不过。”
徐沅眼眸微眯,一脸自信:“只要有,那他就会露出马脚,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什么?……好。”
龙天灵刚想反驳,但想到自己也是没什么头绪,唯一线索还是靠徐沅提供的稀土装置,于是想想便算了。
徐沅淡淡一笑,扭头问向谭老:“谭老从哪里来?”
谭老面无表情:“老夫从哪里来,不耽误搜这间屋子的事吧?”
“只是例行询问,没有别的意思,当然谭老若是不方便告知的话,我大理寺也能自己查到……”
“兖州!”谭老斩钉截铁道。
徐沅故作惊讶:“兖州?那可是个好地方,我做梦都想去兖州看看,那个……龙姑娘,兖州如何?”
龙天灵不明白徐沅什么意思,但还是决定配合他。
“地处青雍二州之间,原住居民大多为异族人,风景不错,又有诸多古迹可以探寻,只是因为有北境诸国的多方管制,饶是我北……我等行事也不能过于张扬。”
“兖州大不大?”
“兖州北入北海,南接冀扬二州,一州之地,自然是大,就算是本……姑娘日行万里,也需要一个半日才能够穿行。”
“嗷,这么大?”
徐沅吃惊的看向谭老:“敢问谭老是坐什么来灵州府的?何时从兖州出发?”
谭老面色一变,随后快速恢复原样:“啊,乘的私人坐骑。”
“日行千里?”
“比寻常骏马高一级的三眼兽罢了。”
三眼兽,其形如马,只是比寻常的马多了一只眼睛,在速度上要快上一些,故被称为三眼兽。
这种妖兽朝廷看不上,所以大多是私人豢养,有的用于自家骑乘,有的用来做生意,供人使用。
“那什么时候出发的?”
“……”
“恩?”
“一个半月之前。”
徐沅眼眸微眯,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继续问道:“那谭老到灵州府用了多久?”
谭老越发有些不淡定,言多必失,只能硬着头皮反问道:“这跟调查老夫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对谭老,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可若是谭老有什么事知情不报,那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大景的大理寺莫不会罔顾律法,对我一个寻常百姓出手?”
“是不是寻常百姓,这还要有待商榷。”
徐沅回头看向回来的戌,微微颔首示意。
戌拿着稀土装置点头后便走了进去。
不久,顾子衿也回来了。
“没有,近一个月内,这间屋子都是谭老一个人在住,一共住了二十四天。”
徐沅挑眉看向额头泛起汗珠的谭老。
“住一个月了?”
“那又如何?住一个月犯法?”
“住一个月自然不犯法……”
“那不就……”
徐沅话音一顿,声线一转:“北境文牒可有?”
“我……”
“你没有。”
“你……”
顾子衿和龙天灵还有一旁的季宁目光在二人身上游动。
徐沅双手抱胸依靠在门旁,浅笑道:“先不说隐藏巫术是何罪责,单说你说你是从兖州来,兖州地处青雍交际,要想来云州只有走雍徐交界的兰亭山,可入了兰亭山,北境的坐骑可就带不进关内,要留在兰亭山等人离去之时在自行取走。”
“你说你从兖州来,兖州到雍州在到徐州兰亭山,不使用阵法、上等妖兽、某种秘法的前提下,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然过来兰亭山后,没有坐骑,还需要自行寻找,在不算耽误时间的前提下,也需要小半个月来云州。”
“可你已经在富江楼住了二十七日,你的言辞前后不搭啊。”
呲——
谭老吞了一下口水,低头看向脖颈处的利刃。
见顾子衿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谭老镇定道:“老夫就不能直接走雍云交界?”
徐沅嗤笑一声,觉得更加好笑:“云州与雍州交界多山峰,先不说骑行妖兽的速度,单说云州因为匪患的事,早已封锁云州关许久,你是如何入的关?”
“我……”
徐沅替他辩解道:“阿对,我还有个办法,那就是你认识徐云两关的守将,收买了他,让他们放你入关?”
“额……”
谭老不知道顺着徐沅的话讲对不对,所以没敢接话,这小子会这么好心?
“呵呵,可若是这样,事情败露,你被查出没有北境文牒,那他们可是株连九族的事,他们会冒这个险?”
“我……”
“别说了,戌,结果如何?”
戌这时拿着稀土装置正好从屋内走出:“回大人,屋内确实有些许巫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