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深放心,你中毒的账,本王还记着呢,裴氏一族的嫡系,除了五房,无人可生。”
王鹿听到林知皇与温南方的对话,也知林知皇对裴氏早已出手,便收回了请命,让手下人将蒋茯筠的尸体清出去,以免污了林知皇的眼睛。
“不必,就放在那,请那位蛮王侧妃过来说话,本王回来后,倒还没空见见她。”
温南方听得林知皇这话,好笑地转首看了林知皇一眼。
王鹿则立即领命去“请人”来。
王鹿走后温南方道:“这蒋茯筠倒也死得有些价值。”
一连可以被主公用来震慑好几个人。
林知皇瞟了眼蒋茯筠:“本王给了他一个痛快,用一用他的尸体,就当是他还本王的恩。”
不然等他招罪后,落到王鹿手里,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刻钟后,孔淑韵便被王鹿带了来。
本来孔淑韵被半边身子都溅了血的王鹿带来,就心里有些打鼓了。
等到了议事殿,看到那殿中的无头尸体,以及掉落在一边的头颅,认出来这就是之前跟她走过关系的蒋茯筠,好悬才没有惊呼出声。
刚生产完的孔淑韵直接就白了脸,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勉强平静下来。
“拜见殿...殿下!”
给主位端坐的林知皇行着礼,孔淑韵心里也正想着权王在外面被传的霸道名声,心里越发没了底。
行礼起身后,孔淑韵便悄悄地看向站在林知皇身侧的温南方,见温南方还是一如往昔的淡然看着她,腰背这才挺直了些。
“听说孔侧妃与本王的娘乃旧友?”
孔淑韵也不在林知皇面前说假话,躬身回道:“因为急于摆脱蛮族势力,所以说谎了,还望殿下勿怪。”
“只有这事说谎了吗?”林知皇不辨喜怒地问。
“其他事,小妇人哪敢骗您?”
林知皇单刀直入地问:“这孩子确实是小舅舅的?”
温南方听到这话,眼眸微睁。
他之前是不知此事的。
“千真万确!”孔淑韵见裴菱雪将这秘事给林知皇说了,也不否认,大方的承认了。
“殿下,我儿若能将吴踅取而代之,这也是兵不血刃收服蛮族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林知皇听得孔淑韵这话直接笑了。
孔淑韵见林知皇好似没有传言中那么不好说话,一直都是笑嘻嘻的,越发放松下来:“殿下,我们都是女人,在这乱世也都是身不由己才站出来争权的!我们该相互帮扶才是!”
“怎么办呢?在本王这没有身不由己四个字啊。”
“殿下.......”
“你生的儿子,真正流有谁的血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作为谁的儿子长大的。只要他是作为蛮王之子长大的,那他在所有人眼中,就是蛮王的儿子。”
孔淑韵听林知皇这么说,瞳孔一缩。
“所以本王是不会去扶蛮王的儿子上位的,你若是带着混淆血脉,以夺蛮族之势的目的来的,就还请回吧。这种狸猫换太子的夺权方式,本王可不怎么喜欢。”
“殿下,看在我们都是不能靠爹的女郎份上.......”
“为何要靠爹?”
“什么?”孔淑韵愕然。
林知皇含笑道:“想着靠人,就不要想着掌权。掌权者,从来都是被人所靠之人,靠人掌权,可不叫掌权。”
孔淑韵愣愣地问:“那叫什么?”
“叫傀儡。”林知皇收了面上的笑,冷眸看着孔淑韵问:“说说吧,你是谁的傀儡。”
孔淑韵显然没觉得自己是傀儡,乍然听林知皇说她是傀儡,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不,不......”孔淑韵面容一瞬间苍白下来:“我怎么会是傀儡呢?我是要做掌权太妃的人!”
温南方淡声开口问:“师姐凭什么呢?”
“我凭什么?”
孔淑韵怔然回道:“我乃守山独女,蛮王在册侧妃,膝下更有其幼子,还有.......”
温南方接了孔淑韵后面的话:“还有与主公母族也有牵扯,所生之子乃主公表弟?”
孔淑韵看着温南方不说话,但眼神已经透露了她的意思,有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王鹿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嗤笑出声:“浅薄。”
“你!”
王鹿阴声道:“无人,无兵,无财更无谋,只凭一些可笑的‘关系’,便觉得自己可以掌权?可笑。”
孔淑韵转头看向温南方,温南方道:“他说的没错。”
“聪深!”
温南方看着孔淑韵道:“师姐,这是实话。现在你说出那个一直‘帮’你的人,南方会求主公保你们母子一命的。”
“不,他是不求回报真心爱我的,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他一定会帮我掌下蛮族之势!”
孔淑韵情绪激动的对温南方发狠地说了这些话后,转眸与正看着她的林知皇对上视线,肃声道:“殿下一心掌权,断情绝爱,不知人可为情付出什么代价也正常。您若愿帮我,扶我儿上位........”
“我愿在事后将蛮族所占之地尽数奉给您,然后带蛮族骑兵回归本土,再不让蛮族扰大济外围清净!”
温南方:“.......”
王鹿已经用眼神询问林知皇的意思了,要不要对这“冥顽不灵”的人直接用刑审。
林知皇对王鹿摆了摆手,也没想到守山先生的女儿竟是这般的......特别。
可以说是听不懂人话的程度,不由在心里换了原本对她规划好的用途。
林知皇含笑问:“那在合作前,可否请孔侧妃先帮本王一个小忙?”
与此同时,林者棋私服来到了州城地牢里,对那领头的蛮族使臣道:“我们这边虽然不卖粮.........”
林者棋话说到此,故意停顿了一下,在这蛮族使臣怒而欲发出咆哮时,又继续道:“但却有个可让蛮族解粮危的好计,不知诸位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