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轻若一愣:“这......”
主公若派人如此做的话,只要计划周全确实能将早已不受重视半疯的林者蕊劫来此地,但劫人这事很难掩藏首尾。
林者蕊在名义上毕竟是主公的亲姑姑,若此事败露,被人以此事攻讦主公的名声,更或是干脆就以这一点对主公治下兴兵,倒是麻烦。
喻轻若不愿林知皇吃一点亏,觉得劫持林者蕊过来委实动静过大。
该怎么做呢?若是其他人都不再关注林者蕊就好了。林者蕊曾经勾连过清平道,鲁丞相一定派人盯着她,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不再关注林者蕊呢........突然,喻轻若眸光一亮。
想兴师动众的偷个大活人回来或许不好偷,但若想偷个“死人”回来,却是轻而易举的。
“三叔爷,您手里是不是还有假死药啊?”喻轻若突然转首看向喻三族老,双目晶亮的问。
喻三族老醉心医道,对旁事的敏感度不高,有些闹不明白喻轻若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回答了喻轻若的问题,点了点头道:“是有,还有两颗,这药不易制,老朽宝贝着呢!”
“你这丫头要干嘛?不给!”喻三族老算是被喻轻若抢药抢怕了,反应过来后,十分警惕的盯着听到他的回答后,一脸高兴的喻轻若。
林知皇却在喻轻若问喻三族老有无假死药时,就想明白了喻轻若的意图,思索起这个方法的可行性来。
“主公,您看?”喻轻若不理像防贼一样防她的喻三族老,回头双目晶亮的向林知皇确认此法是否可行。
“可。”林知皇颔首。
“胡五如今已解毒痊愈,临河你和喻三族老与胡五也熟悉,稍后本王就会将他派来与你们接洽此事,那假死药该怎么用你们详细交代于他便可。”
“胡五劫回人后,本王会让他将人直接送来药园。”
“诺!”喻轻若展颜,立即拱手领命。
库州州城闹市人流如梭,有一群穿着蓝白素色儒服的人,成了来往人群中的焦点。
“哎,这些穿着相同服饰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有个从外地过来州城采买的管事,见到那些穿着相同蓝白素色儒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行走在人群中的文士,好奇的问本地人。
“这些都是学士院的学子,他们穿的是学士服!”被人拉住问话的本地人一脸荣光的向外地人解惑。
“学士院?”
“前段时间的官考你知道吧?”
“这谁不知道啊,三甲第二百三十一名还是远房外甥呢!如今已在礼部任职!”
本地人听得此言,立即对那外地人热络了些,奇怪道:“你家既然有亲戚通过官考授官了,怎么会不知道学士院?”
问话的人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如实讲道:“委实是这亲戚关系隔得远了些,这不有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吗?劳烦兄台解惑啊。”
问话的人说着话,还十分上道的对本地人客气地拱了拱手。
“哈哈哈哈!”
本地人被他逗乐了,知无不言起来:“之前主持官考的临坊先生你知道吧?”
“这我知道!”
“官考后,官府承办的官学学士院,就在库州新区那边开放啦,权王殿下授了临坊先生大学士之职,由临坊先生担任官学学士院的第一任院长,收录此次官考排名在三百零一至六百名之间的学子,入院学习。”
“嘶!竟还有此事,我竟是第一次听说!”
“学士院才开办,消息还未传开,你这外地人不知道此事正常!”本地人一脸自得,很为自己乃是库州州城内的居民而自豪。
“那要想在这学士院内求学,每月的束修应该得不少吧?”问话的人看着那些学子身上的蓝白色锦缎儒服,啧啧道。
本地人从鼻子里出了口气,不高兴道:“这可是权王官办的学士院,岂会以敛财为目的?这里是培育为民之官的摇篮!”
这位本地人前几日去凑热闹听了学士院开院的宣讲,很是记住了几句学士院的“宣传”标语,立即就拿出来现学现用了。
“是是是!”外地人一听,只觉州府生活的百姓就是不一般,这说话都文绉绉的,明显是腹内有物的人啊,连声应是。
“学士院是由官府承办,必须要凭官考成绩进去的!可没有收取在其内求学学子的钱,是免费的!”
“凡在学士院内求学的学子,衣、食、住,都是由官府出钱承担的。看到那群学子身上穿的蓝白间色锦缎儒服没?那就是学士院统一发放的学士服!”
“嘶!官府竟然还有不收钱,白白散钱的时候啊!”有名一直站在两人身边旁听的外地走商听到这里唏嘘出声。
“哎!你怎么说话的呢?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治下,竟拿别处地方的官府和我们这地的官府比?”
“就是!权王殿下选官用人都是不拘出身的,这学士院内求学的学子里有不少都是平民出身,要是收束修,那不就是变相逼他们走吗?”
“权王殿下岂会做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事?”
“权王殿下前段时间通过官考选拔所任的新官里,可是有近四成的官吏都是寒门庶民出身的!哪能交得起高昂的束修?殿下可是说到做到之人!哪会用束修逼走人?”
“就是!”
之前对学士院免费求学提出质疑的外地商贾,见突然间这么多本地人围拢上来要与他争辩,顿时被周围人围拢过来的气势给吓住了,见势不妙,立即离开了这片地方。
“初澜,你怎么看?”临坊先生坐在街边茶楼上,看到下面行人驻足相谈争吵的情景,侧头问坐在对面的齐冠首。
齐冠首一脸疲色:“师父,我昨日才结束开荒回来,您拉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
“为师是拉你出来放松心情的。”
齐冠首懒得再理临坊先生,直接往桌上一趴,决定先小憩一会。
中了软丝饶之毒还接连干了一个月的农活,齐冠首是真有些吃不住了,犹如谪仙一般的端雅体态再也维持不住,向酸痛的身体妥协了。
“初澜,你怎么了?”临坊先生笑呵呵的磕着瓜子,似模似样的关心爱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