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中顿时哀呼惨叫声不断,有些还欲向外奔逃,没几步便中箭身死,有些则见林知皇果然说话算话,立即吓得腿软,抛下手中武器,直接趴伏于地,倒地受降,不敢再做他想。
等场中再无站立之人,或降或死,终于掌控全局的林知皇朱唇紧抿,看着如此多性命皆断于她手,眸中下令时的狠意还未散,却已隐隐含上些许让人看不清的慈悯泪光。
匪兵太多,若因一时心软,没有用雷霆手段震慑,发生冲突交战,不必要的死伤将会更多。
今日杀死之人,也许有不是该死之人,但一旦这人选择违逆命令,如此境地下,为了减少更多的伤亡,杀人已是不能手软!
情势所迫,杀少数人,即能救下更多人!
林知皇望着点兵台下那些趴地做降伏状的万余匪兵,眼神变得越发坚定,孤寡的帝王之心,逐渐长大成型。
“肖旗,将这些匪兵扔下的武器全部收缴,统一放置一处,进行看管!”林知皇平复好翻滚的心绪,朗声对身后的肖旗下令道。
“诺!”肖旗满面敬服出列,躬身对林知皇抱拳领命。
肖旗领命后,带着一队人马去往场上,逐列收缴被抛掷在地上的武器。
一刻钟后,肖旗收缴完武器,回来向林知皇抱拳复命。
万余匪兵的武器已全数被收缴,林知皇降兵之谋,尘埃落定!已是事成!
林知皇身后追随之人,面上皆挂上了与有荣焉的兴奋之色!
唯有林知皇,站在高台之上,面色依旧肃穆,不见喜色,任由寒风将她此前眼眶中,隐含的泪光风干,除了她本人,无人再可知她那深埋在心底,迫不得已,必须杀人震慑的悲凉。林知皇恻然闭眼,再睁眼,还是那个精明强悍的主公。欲走那条路,必须慈中有刀。
林知皇走下点兵台,将手中提着的冲天贼的头颅递给胡三后,带着手下几名骨干下属,进入了校场旁一处可供议事的大帐,冷静处置安排起后续事宜。
“窦图听令!”林知皇在大帐的上首站定,便对下首窦图吩咐道。
“在!”
“即刻将这万余匪兵打散编队!进行转移!转移途中,一定要加强监管,巡逻警惕,以防止不驯者勾结串联,再次引起哗变!造成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诺!”
“花庆发,肖旗!”
“在!”花庆发与肖旗一同出列,以士之礼单膝跪下。
“你们从旁协助窦县尉,等这伙降兵打散队列重编完毕后,将这万余匪兵带回青松寨藏匿安置,可有异议?”
“谨遵主公之令!”花庆发恭声接令。
“属下誓死完成此令,若出纰漏,提头来见!”肖旗左手置于胸口处,以士之礼对林知皇立下军令状。
林知皇颔首,继续下令道:“胡三!”
“在!”胡三大踏步上前,抱拳候命。
“将广山县内粮仓所存放的粮草,以及今日收缴的武器,全部寻一处地方,妥善安置,确保后面鲁王人马来接管广山县时,这些辎重不会被其发现收缴!”
“诺!”胡三恭声领命。
“花铃!”
“在!”花铃面有荣光的越众而出。
“你带上五百人手,去冲天贼手下那些已亡匪将的府邸进行抄查,金银珠宝归于一处,上缴给胡三!再将那些受辱女眷也解救出来,妥善安置!”
“诺!”花铃躬身拱手领命。
安排好一切,林知皇转眸,将目光落在一直呆呆注视她的喻轻若身上,柔声道:“喻轻若!你可愿同出一份力,以你昔日刻苦之所学,来救治这些被叛匪迫害,命运多舛女子?”
喻轻若立时眼含泪光,踏步而出,垂首道:“属下!义不容辞!”
属下?林知皇眼中诧异一闪,正待问话,就见喻轻若于窦图身边,以士之礼,单膝跪下,高声道:“喻轻若,字临河,欲投效主公!主公可愿接吾投效之心!”
话落,喻轻若眼含希冀之色的抬头,仰望站于大帐上首,沉稳令人心安,身怀傲骨,具有异人之相的林知皇。这位奇女子,承诺会来救她,便必定会来救她,绝不食言!更是以女身,脱离世俗目光之困,欲争权天下!如何让她不为之心折?她喻轻若,愿为此女争夺天下之士!耗尽自身之能,全心辅佐,有死无悔!
林知皇闻言,随即朗声大笑道:“以汝之能,得汝真心投效,吾求之不得!”
盛德二年,冬末。
圣始女帝林知皇以身犯险进入广山县,成功收缴冲天贼万余兵力!正式拥兵万数,步入历史争霸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