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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壮士,现在此地无人了,恕贫道无礼,可否褪去上衣,让贫道验证一二自己的猜想。”
“仙......仙师言重了,您于我有救命之恩,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莘某没有不从的道理。”
此刻,在一间草屋内,莘莫忧平躺在一张床榻上,说话还有些有气无力,换上干净便服的他,右臂袖中空空如也,艰难的坐起身,将外衣脱去,露出黝黑且线条分明的上身肌肉。
登虚子眼中精芒一闪,左右观察片刻,摇了摇头,露出失望神色。
眼前之人体内有一些稀薄灵气波动,但并未真正修炼过任何功法,而且他自身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有着筑基一二层的修为,除此之外与其他修炼者并无不同。
“难道占卜之术出现了什么差池?”
登虚子暗暗腹诽,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次开口:
“壮士家中是否育有儿女?”
“家里是有一子,岁末就到入私塾的年纪了。”
莘莫忧一脸狐疑,但面对提问,还是如实回答了。
“可否带贫道看上一眼,若贫道猜测没错,他有一场天大的机缘!”
登虚子眼中火热一览无余,而莘莫忧张了张嘴,似没有立马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强撑想要站起身来。
“是贫道心急了,若壮士同意,让夫人带我去便可。”
......
半刻钟后,登虚子出现在无处的房间里,看着眼前熟睡中的男童,古井无波的心神忽的泛起了涟漪,心跳也随之加快,回头示意了一下无处的母亲,将无处叫醒。
“娘,天亮了吗?”
无处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疑惑的望向母亲,后者溺爱的刮了一下无处的鼻头:
“无处,这位仙师想要看看你,你不是一直想像你爹一样练武吗?”
无处一下来了精神,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后边的道士,从床上蹦了起来,小手一指,道士鼻头大声喊道:
“老头,你也会功夫?有我爹厉害吗?我爹可是村里最厉害的人!”
“仙师莫怪,稚子年幼,口无遮拦,无礼了。”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这孩子很合贫道眼缘。”
登虚子少有的笑出了声,自己明明三十几岁模样竟被这小孩称为老头,可能是因为自己半白头发的原因。
在莘母一番解释后,无处同样脱去了上衣,并原地转了个圈,只见其背后脊梁处生有五片莲花状印记,均是黑青之色。
“妙啊!不会错了,此子果真是百年难见的特殊体质,身怀天混之体!”
登虚子高声呼喊,一拍腰间,一柄碧绿长剑飞射而出,长剑盘旋几圈后,一个闪动,就向无处刺去。
“仙师!”
莘母看到长剑,本能的就要上前相护,登虚子抬手一点,前者就被定在原地,长剑顺势击在五片莲花印记上。
红、黄、金、蓝、绿,五色光芒大放,并不断变化色彩,原本青黑的莲花瓣同样变为了五色,而后碧绿长剑一下没入莘无处体内,不见了踪迹。
眼前发生之事,只是一瞬便完成了,站在床上的莘无处甚至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而莘母看其并未受伤,松了一口气。
“夫人,多有得罪,方才情况紧急,故没有告知于你,这孩子天生灵体,是修道的好苗子,方才注入其体内的那柄剑,名为碧波,利用此剑的灵气,将他灵体激活,若是过了七岁还未激活,此灵体就无用了。”
登虚子说罢也不管莘母是否能够听懂,只是再次盯着莘无处打量不已。
“那柄剑......”
莘母作为一名乡间妇女,确实听不明白对方说的什么,只是非常担心没入莘无处身体中的那柄剑。
“那柄剑算是我送给令郎的见面礼,如果遇到劫难,会自主飞出迎敌,夫人,接下来贫道说的才是关键,贫道乃道云海,太魂门人士,有心收令郎为徒,走上长生大道,不过会有一道小小的考验,令郎需要在五年内自行找到我门内所在......”
话语间登虚子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足下卷起一道亮黄飓风,瞬间消失不见,只有最后一道声音在草屋中回荡:
“记住,只有五年时间,过时不候!......”
草屋内两人惊讶万分,莘母再次跪下身来,朝着窗外连连磕头,见识到登虚子立马消失在原地的莘无处,懵懂的内心,就此埋下了一粒种子。
......
“师伯若是看重此子,直接将他带回门内便可,为何要他自己寻来?何况还身怀灵体,就不怕被其他门派抢去?”
“有些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此子虽天赋异禀,但满身娇纵傲骨,打磨打磨心智才是关键,长恩,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你以为碧波剑仅是赠予他防身之用吗?此地周围虽说还有其他中小门派存在,但大多都附庸我太魂门,见到此剑,谁还敢抢夺此子。”
“是,师伯神机万里,弟子自惭形秽。”
名叫长恩的青年抱拳回应,看着其恭敬的神色,登虚子露出满意神色,大袖一挥:
“走吧,回宗门。”
“师伯,这任务......”
“自然是交给其他人来处理了,此事我还需禀告门主。”
......
“嘻嘻,无处,你也学会吹牛了!我爹也是习武的,怎么可能在原地直接消失。“
隔天正午,村中溪流边,两个孩童正一人举起两石头往水里扔去,只听”噗通“两声,水花四溅,两名孩童裤脚均被打湿少许。
“泉生,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当时天都还未凉,我娘也在旁边,不信我带你去问她,那个老头还说什么要收我为徒,教我功夫。”
无处拍拍手掌,叉起腰,不置可否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
远处将一切看在眼中的莘母,微笑摇头,回身望着自己丈夫说道:
“孩儿他爹,你说真要让无处去那什么太魂门吗?”
坐在屋前的莘莫忧,看上去已经好了大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我这一受伤,往后的生活就更艰难了,还是问问孩子自己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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