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帝国,皇城公王府,于其书房之内,镇国公王孙宇和,正一边翻阅着《帝国要闻录》,一边就其中的记录向书作者梅花傲发出提问。
书作者梅花傲则根据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仔细的从多个角度为其一一解答,只不过,她总是在解答问题的同时,伺机扑向他的怀抱,若不是孙宇和一直使用天道之力提防着她的偷袭,在她如此锲而不舍的攻势下,怕是早便让她得偿所愿。
就在主仆二人,有来无往的玩闹之时,一直闪转腾挪游移不定的孙宇和,却很突兀的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公王府的大门方向,脸上浮现出笑容。
一时不察的梅花傲,因为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伫立不动,‘碰咚’一声,正好砸在他的胸口,接着,便是蹲下身子捂着头,低声啜泣。
孙宇和低头看向她,关切的问道:“怎么哭了?”
梅花傲闻言抬起头,一只手揉着头顶,另一只手则抹了抹眼泪,咬着牙对他回答道:“殿下的胸膛太硬了,撞的奴脑壳疼。”
被她这一句成功逗笑了的孙宇和,伸手将她拽了起来,查看了一下她的头顶,见并没有受伤,便没好气的对她说:“我都叫你不要闹不要闹,你又不听,这下好了吧?”
被拽起来假借没站稳,扑在孙宇和怀里的梅花傲,也不回话,仅是贴在他的身上,猛的嗅着,仿佛他的身上长着香花似的。
见她如此的依赖着自己,孙宇和长叹了一声,向她问道:“我就这么香吗?”
梅花傲猛的吸了一大口,抬起头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喃喃的说:“香,比酒香的多,殿下要是允许奴整日里抱着,奴甘愿戒酒,永不再饮。”
“你这丫头,也真说的出口,谁家好男人身上总挂着一个女人?你是什么潮流饰品吗?”
“殿下若是喜欢,也可以由殿下挂在奴的身上,奴不嫌弃殿下沉重。”
“我给你一个脑瓜崩,你怕是刚才把脑袋给撞出内伤了吧!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是有关于体重的问题吗?去,去大门口替我迎客去!”
“殿下又想骗奴,谁这种时候来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记得直接带他们到沉香亭。”
“是外面这个沉香亭吗?”
“嗯!”
“奴知道了,奴这就去。”
话说完,梅花傲才极为不舍的,松开抱着孙宇和的手,转头走出书房,向着公王府的大门口,快步走去。
公王府大门外,一位壮汉瞪着一双牛眼,怒视着身前的两个携棍仆从,站在他身后怀抱着幼童的妇人,也俱是一脸的不高兴。
“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本将军方才已明说,你们只管进去通传便是,怎可赶我夫妇离去,如此待客,岂不是置我贤弟的脸面于不顾?”壮汉瞪着眼睛,皱着眉头斥问道。
“大将军,实在不是我等无礼,你突然造访,说是什么接到密报,如此便要我等通传,我等真去了,公王殿下没在,这不是自讨管事的责骂嘛!”两个携棍仆从里,左边的一个回答道。
壮汉见好说歹说,两个携棍仆从俱是不肯通传,当即一把将说话的那个推倒在地,趁着另一个愣神的时候,拉起身后妇人的手,便要往公王府里闯。
另一个携棍仆从反应了过来,照着壮汉的小腿,挥出了一棍,仅差一厘便能打实的瞬间,一个女子突然出现,一脚把棍子踹断成三节。
见有人竟敢在公王府大门口放肆,挥棍打人的携棍仆从,顿时怒道:“大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他刚问完,不待女子回话,先前被推倒在地的那个携棍仆从,紧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照着打人的携棍仆从就是一脚,然后,跪地谄媚道:“傲姑娘,怎的惊动了您?小的们真是罪该万死!”
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脚的那人,本欲发作,听到另一人说的话,当即对着女子的方向五体投地,连连磕着响头。
女子看了看两个携棍仆从,冷哼了一声,扭头面向站在一旁的夫妇,笑着说道:“不知是大将军与诰命夫人前来,有失远迎,仆从无礼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殿下已于内院沉香亭等候,若是可以,奴当头前引路。”
目露凶光盯着跪地的两人,双拳紧握作势欲打的大将军,经身侧的妇人扯了扯袖口,才抬头看着颇有礼貌的女子,点了点头说:“请姑娘为我们引路。”
听到他已答应,女子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管跪着的两人,走到大门前一家三口的右侧,朝着府内,做了个请进的动作,随后便先一步踏入门内,一家三口也未迟疑,跟着走了进去。
沉香亭内,双手负后的孙宇和,正于亭内踱来踱去,似已有些急不可耐。
脚步声临近,他立刻循声望去,见果真是他所等待的人,当即赶忙向着那边大步流星。
随着几人越来越近,孙宇和则是越来越激动,直到几人面对面站着,梅花傲还没来的及向孙宇和复命,大将军却先一步跪下,大声吼道:“末将陈二牛,拜见镇国公王殿下!”
站在他对面,本打算与他拥抱的孙宇和,被他这一出,整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边扶着他,一边对他问道:“兄长,这是做什么?”
“公王是皇亲,末将是臣下,跪拜公王,乃末将天经地义的份内之事!”
“兄长,这里不是宫内,乃是小弟的公王府,那些个繁文缛节,在此没有必要遵守,还请兄长快快起身,莫要再折煞小弟。”
“呵呵呵!公王还是莫要如此亲近了,反正你我已有近一年未见,不若趁此断了亲缘,以后再见,公王将军各执一礼,这兄弟二字,不提也罢!”
“兄长,切莫再说些气话,小弟一去经年,全靠兄长帮衬父皇,今天好不容易再相聚,小弟究竟做错了什么?致使兄长要与小弟断绝关系。”
“公王当真不愿断绝关系?”
“小弟自然不愿!”
“好,既然末将还是哥哥,公王仍愿做弟弟,那末将便要问你这弟弟,方才你家家人于你家大门口不敬我与家妻,是你本人的意思,还是他们擅作主张?”
“什么?果真有此事?小弟全不知情!兄长,可否任由小弟询问一二?”
“可以,你尽管去问,未见满意的答复之前,我就这么跪着等!”
“是是是,小弟明白兄长的意思,小弟这就开始问,请兄长与嫂子还有侄儿,在此亭中稍待,小弟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孙宇和便带着梅花傲,径直向公王府前院赶去,一到了前院,孙宇和本人于一小阁楼内坐等,梅花傲则亲自去将两个携棍仆从,以及他们的头头一同叫到孙宇和所在的小阁楼里。
“殿下,相关人等俱已在此,可以问话了。”梅花傲小心翼翼的对孙宇和说。
孙宇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扭头看向抖若筛糠的三个男人说:“你们的胆子大的很啊!帝国的大将军、皇封诰命夫人,你们是一个都不放在眼里,只怕孤这小小的公王也不配入你们的眼吧!”
三人听得孙宇和这样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直喊饶命。
这些个怂包蛋,竟然差点害的他失去结义兄长,如今却也只会磕头求饶,此等卑劣的小人作派,实在是令他作呕。
他冷哼一声,又对他们说:“孤的兄长,帝国的大将军,何等样的人物?孤的姊姊,皇封诰命夫人,又是何等的尊荣?似你等这种獐头鼠目之辈,无故安敢欺焉?告诉孤,你等是受了谁人指使,行此悖逆之事?若说实话,保留你等一命,若敢半句掺假,公王府内,孤掌生杀予夺,陛下也绝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