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烨看到赢乐安时,也是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
他也已然第一时间探明了对方的身份。
【赢乐安:太古无上天玄境】
‘他果真是赢乐安。’
宋烨内心腹诽道,这些神赢氏族人,可真能活。
三百万年前的人,还能活到现在。
不过,在赢乐安之前,宋烨也已经看过另外一个同样活了三百万年的人了,似乎也见怪不怪了。
赢乐安见宋烨看他的神色有异,怔了一下,说道,“你认识本将军?”
宋烨微微一笑,说道,“认识,你是——赢乐安。”
赢乐安愣了一下,这小子居然当真是认得我?
可本将军已然被困于封印之地上百万年,这小子如若不是神侍者,也不是五族联盟的人,他又岂会能认得本将军?
在凝视了宋烨片刻后,赢乐安找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眼前这人,竟然当真是三百万年前,他所遇到的那个凡人宋烨!
赢乐安杀人无数,常对活人刮肉削骨,长而久之,他便是学会了以骨相辨人。
凡人皮相虽有相似,但骨相一致的,从未有过。
所以,赢乐安在观察了一番宋烨的骨相之后,便是几乎可确定,眼前这个宋烨,毫无疑问,和三百万年前的那个宋烨是同一人。
只是,赢乐安依旧不知道,宋烨是如何能活到现在的,但他也很快有了自己的猜想,
“是赢司辰那女人让你活到现在的吧?”赢乐安嘴角微微上扬道,“宋烨,你本事果真是不小,能让赢司辰,堂堂一个神女,如此痴迷于你,让我来猜一猜,那个让赢司辰的转世失了贞洁,甚至让她宁愿为其怀孕十月,为其产下一女的男人,应该就是你吧。”
“你说赢司辰的转世?”宋烨也是愣了一会儿,他内心腹诽道,莫非,他们是把秦玄溪当作了是赢司辰的转世?
他想到,赢月离也曾出现在乐山行宫,出现在秦玄溪的身边,那时,宋烨就已在猜测赢月离与秦玄溪究竟是什么关系,
现在想来,那赢月离或许也认为秦玄溪也是赢司辰的转世。
“只可惜,赢司辰那愚蠢的女人马上也要为了她所犯下的错误,付出性命的代价了,如今她自身难保,也保不了你了。”赢乐安说道。
“赢司辰?她出了什么事了?”宋烨问道。
假如这赢乐安等人认为赢司辰就是秦玄溪,那赢乐安话里的意思,岂不就是他的娘子此时是有生命危险?
“好了,闲谈就到此为止,你一个贱如地底泥的贱民,岂值得本将军再与你掰扯这么多。”赢乐安说道,“其实,要不是本将军仁善,你早该在三百万年前就死了,不过想来,当初没杀你,也是对的,毕竟,若不是有你祸害赢司辰那女人,她也不会失了圣洁,沦落至此,这一点我还得多谢你,哈哈哈哈!”
宋烨面色微微一沉,说道,“你可知,你抢了我的一句台词。”
赢乐安愣了一下,“我抢了你的台词?本将军倒是想知道,我抢了你哪一句台词。”
“你早该在三百万年前就死了,如若当初不是我心善的话,”宋烨淡然道,“这该是我对你说的台词。”
赢乐安再度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捧着肚子“噗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为小子,你听听,这蝼蚁刚才说了什么,哈哈哈,他说是要不是他心善,本将军三百年前就死了——哈哈哈,本将军多少年没听到过这般蠢到能让本将军发笑的话了,”赢乐安边大笑边和一旁的赢无为说道。
“这些蝼蚁还未曾见识过大将军的真正实力,遂才会有这般可笑的言辞。”赢无为说道。
赢乐安足足笑了好一阵后,才与宋烨说道,“宋烨,看在你能逗本将军一笑的份上,本将军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你刚刚徒手便能击溃本将军的一道刀气,看来这些年,赢司辰那女人也教会了你不少本事,”
“不过,本将军要告诉你的是,刚才那道刀气,不过只用了不到本将军百分之一的修为,接下来,本将军的这一刀,就问你——能不能接的住!”
只见,赢乐安高举手中长刀,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顿时变得暗沉起来,黑云间有惊雷闪耀,
漫天雷电蓦然都汇聚到赢乐安手中长刀上。
赢乐安就这般举着这漫天惊雷,凌空而下,携着浩瀚的雷霆之势,朝宋烨击下。
只见宋烨,身形飞起,迎着这满天惊雷,右手徐徐往前伸出,竟是直接捏住了那长刀的刀锋,
赢乐安愣住了,他发现宋烨竟是那般轻描淡写地用两根手指就完全钳制住了他手中的刀,哪怕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刀身抽回。
然而更让赢乐安感到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刀锋上携着的浩瀚惊雷,突然瞬间消散,与此同时,天空上的黑云也豁然散去,阳光重归大地。
赢乐安瞳孔不由得扩大,朝宋烨怔怔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个问题,
可能是他下意识地觉得,能接的住他这一刀不可能是“宋烨”这人所能办到的事。
“那你刚刚这一刀,又是用了你几成的修为?”宋烨笑着问道。
赢乐安只觉得宋烨的这个问题,是对他极大的羞辱,
“蝼蚁,本将军今日非杀你不可!”
赢乐安大吼一声,随即将他的法相金身盔甲人给召唤出来。
“皓阳一,将这蝼蚁碾碎!”
赢乐安吼道,“皓阳一”便是他的本命法相的名字。
可是宋烨的右手突然往前一揽,就好像在平静的池面上轻轻地摘回一朵荷花一般,只是宋烨摘回的却是赢乐安的脑袋。
与此同时,赢乐安的法相金身瞬间湮灭。
宋烨提着赢乐安的脑袋,朝他问道,“你现在相信了吧,若是我愿意,早在三百万年前,我便是能杀了你。”
赢乐安嘴唇微动,骂了一句极难听的脏话,这也是他留给这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