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读】本性！
    这个本性在激发的那一刻，就露出了獠牙。
    在【复读】之前，铁山身上一共有五个本性：
    【成功】、【体面】、【统计】、【地道】、【色欲】。
    最先被复读的是成功本性，这也是铁山身上最好驯服的本性。
    渴望成功之心，人皆有之，驯服本性成功也是一种成功。
    铁山不愧是老牌强者，在这种紧要时候，展现出了底蕴。
    【复读】最先复读成功，绝非偶然，而是铁山自己引导的结果。
    铁山从鼻孔中喷出两道金色不灭物质，金色浓郁到近乎实质化，给他镀上一层金身。
    很快，这层金身褪去，铁山眼神之中对成功的渴望缓缓熄灭。
    【成功】+【复读】，再次驯服！
    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但铁山没有任何松懈的时机，【复读】本性再次生效！
    这一次复读的，是【地道】！
    铁山的衣食住行都很地道，地道对他的影响不大，只需要一点点的外力，就能轻松过关。
    江白恰到好处地开口，
    “嗨，您猜怎么着，咱早起就好这一口，那叫一个地道...”
    那腔调，那叫一个地道。
    感受到千年之前美食的诱惑，铁山的背微微直起来一些，可依旧有些不体面。
    江白又试了一些方法，比如替铁山念族谱，念身份证...
    效果很好！
    虽然都是封建糟粕，哪怕地道也是自称的，在旁人看来，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地道】+【复读】，再次驯服！
    幸亏铁山祖上阔过，不然还真没办法这么地道！
    【统计】来了...
    铁山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片刻间，他就成功驯服了【统计】+【复读】。
    没有任何喘息的空隙，这一次，是【体面】！
    铁山的背微微佝偻下去，整个人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多岁，这种苍老不是外表上的苍老，而是精神面貌的变化，如同一个人失去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心早已死去，只有躯壳留在人间。
    简单来说：眼中没有光了！
    眼里无光的铁山，此刻很不体面。
    又要如何帮他体面呢？
    江白看着铁山，憋了半天，来了一句，
    “你瞧着这双鞋，它是正品...”
    一双正品的鞋子，对于正常人来讲，都和体面无关，就算穿假鞋，也不会不体面。
    偏偏是江白的认知好像出了问题，觉得穿真鞋是多体面一件事...
    高仿穿多了，是这样的。
    由于对【体面】的理解不同，江白和铁山不在一个频道上，相当于鸡同鸭讲，白费功夫。
    既然如此，江白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他提着左轮，认真说道，
    “你要是不体面，我可就帮你体面了。”
    事实证明，来自死亡的威胁，很容易让人清醒过来。
    铁山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
    再不体面，就永远体面了！
    【体面】+【复读】，再次驯服！
    连续过了四关，铁山也来到了最后一关，【色欲】面前！
    江白后退一步，把舞台留给铁山和第一地藏。
    果然，铁山再次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第一地藏。
    第一地藏冷哼一声，
    “醒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如同有真正的佛性一般，入耳之后，竟然真的让铁山清醒了过来！
    五关全过，【复读】本性，驯服！
    接下来，只需要将六种本性同时容纳入【自我】，铁山就能迈出那关键的一步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其中几人的动作，甚至随时可能出手。
    “江兄——”
    魏俊杰刚开口，想要提醒江白。
    他倒没有掌握任何内幕消息，只是知道在第一地藏手下工作久了，知道地藏这群老登都是群什么玩意。
    凭借魏俊杰对地藏的认知，先前发生的一幕，有些太团结了。
    换做其他顶尖强者这么团结，当然没有问题。
    地藏团结？
    这四个字无法共存，你可以当地藏，你也可以团结，但你绝对无法当一个团结的地藏。
    杀第一地藏这件事他们都没办法团结，还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团结？
    魏俊杰凭借对地藏的认知，觉得这件事一定会有变故。
    江白则是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以及多年以来，江白坚信有人要害自己。
    在铁山即将成功，跨过那道线，成为龙级之上战力之前，也是魏俊杰提醒的瞬间，江白后退一步，置身事外。
    该江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铁山让江白助他修行，江白帮了一把，驯服复读本性江白功不可没，有了复读本性之后，铁山今后前途无量。
    至于其他的事，其他地藏和铁山的恩怨...
    与江白无关。
    那是其他的价钱。
    如果江白不当天帝，他兴许还有兴趣插手管上一管。
    既然江白对天帝之位感兴趣，这一次有可能会成为天帝，那么对江白来说，边界感很重要。
    第四地藏和江白的对决，江白就表现出了出色的边界感：
    地藏是第一地藏的地藏。
    哪怕是天帝，对地藏也没有管辖权，不能对地藏喊打喊杀，有什么不满可以找第一地藏。
    同样的道理，地藏内部的事，也应该交给地藏自己解决，天帝不能插手，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摆在明面上，能够证明地藏通敌，天帝才有介入的借口。
    就算是空天帝，最多也只能指定某人担任地藏，这还是在发现前任秦汉关地藏是二五仔的情况，萨小六立下奇功，第一地藏才捏着鼻子同意。
    正是维持着这样的边界感，净土才能坚持这么多年。
    如果每一件事都需要天帝管，哪怕是空天帝，也会累死半条命。
    地藏就像一个小黑箱，净土向其中投放了八个死亡禁地，定期投入一些三次升华的强者，然后保证死亡禁地不出大的岔子，同时庇佑生存基地。
    至于这小黑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别问，别看，别管。
    此刻，第一地藏稳稳当当坐着，那就说明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江白退的这一步，是真正的海阔天空。
    地归地，天归天。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地藏的家务事，与江白无关。
    就在铁山即将成功的瞬间，一个硕大的脑袋，挤到他面前。
    头铁地藏心里苦，有苦难言。
    他实力弱，资历也不深，排名更是靠后，因此无论遇到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来干。
    如今得罪铁山的出头鸟，也是他。
    即便心里苦，头铁地藏板着脸，生硬说道，
    “恕我直言，你一个人突破了，留着哥们几个等死，不合适吧？”
    铁山来不及回答，只听一众地藏异口同声答道，
    “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