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颜脸上因而堆起两个浅浅自然的梨涡,仿佛触化了身边荡漾的绒雪。
刘义一直盯着穆颜的浅笑出神,人又变得傻愣愣的了。
“可是方才那段曲并不是我编的呀!”
接下来,他也只能自己为自己辩解:“这半年城里到处传穆颜是颜大虎来着,不还是那药罐子起头替你取的?若要替你寻仇那他自己也要挨一顿打才公平啊,再不然全城长了一张嘴但凡唱过的人也都要打一个遍,方才下注的大毛小毛也要打,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半年前你们信义是首犯,现在又再度传出歌谣渲染,无论是或不是你们信义的人编造的,公子说了先打了再说!”
哪有护短护的直接又明目张胆的。
“贵妃弟弟就了不起啊?当上大郡权贵就这般嚣张跋扈,总有你们萧家吃瘪的一天。”
“既然刘公子在,我也顺便替我家公子提醒您一句。近来信义在大郡城内开设的另一家镖局分部,其账中所定押镖走价疑似过高,目前内务府那边尚并未得知此事,公子希望信义镖局那边能够尽快彻查整改,否则事情闹大,内务府一插手就有必要彻查你们分部在大郡缴纳税赋中有哪些不合理之处了。”
“啊,这......不会吧?”刘义明显被吓到,气焰秒怂:“我爹都没说过这事儿,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阿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带双关:“刘公子不信可抽空回府彻查分部账目明细,看看自家米缸里是否养了几只大老鼠?”
本想顺带讨个公道,谁知自家进了水,还漏成了个大瀑布。
“哼!大过年的,我也懒得一直耗在这儿了。我家里菜都凉了......”穆颜明显胳膊肘往外拐,帮美男不帮理,他单人赤手空拳的打不过还是认怂算了,若分部真有问题这个年尾还真不好过。
刘义找了个借口顾着面子真儿八百的走出巷子,实则心虚的很,第二次单人“讨伐”又是无功而返。
“回家记得把脸敷敷,若没药了来找我要!”她还不忘对着他背影补刀“关心”。
目送刘义之后,一辆马车又拐进巷子里来。
马车眼瞅着是萧家的,但在前引路的两匹马背上坐着的,则是押镖归来的穆老爷和穆夫人。
“爹爹和娘回来了!”
穆颜也许久未见家人,便乐呵呵对着父母招手呼应。
“今日上元节,我和你爹算好日子提早运完货还对了下账数,就从河运口那边回来,正好还赶上晚膳时候了。”穆夫人待马匹停好后,与穆老爷一同翻身下马,风尘仆仆地走到小女儿面前疑惑咦了一声:“你怎么拿着你爹的一只鎏金锤?又想和谁干架了?”
穆颜把锤子赶紧插在腰带里,别过背后。对母亲耸耸肩摇摇头卖乖,表示无事发生。
“没,吓唬吓唬信义的人罢了。”
穆夫人给女儿一记警告眼神,没有再深究下去。
转头看着阿金他们又不明白了:“怎么萧家的人都站到门外来了?萧老管家,是提前得知你们主子回来?可我们四人一起回程的途中并没有派人通知府中。”
“你们是和萧叔他们一起回的?”这还挺难得。
“没错,你娘突然说家里胭脂刚好用完,大过年的就一个劲要去照顾照顾萧家生意。这不,恰好就在铺子里遇到他们寻药方子回来,等了大半年咱们四个难得齐聚一起,可算巧了不是!”
当萧老爷和萧夫人也再度踏出马车,两人的面色明显比半年前更显疲惫了。
只是他们再见到穆颜依旧热络不减。
接着,两家大人们很珍稀这次相聚机缘,逐吩咐自家厨子们都开始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