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是谁？”一个吊着三角眼的黄毛指着余、温二人问道。
    并将瓜子皮吐到程母的身上。
    程母毫无反应。
    “我也不认识，这小子说话拽的很。”胖秃头转过身挥手拍向温东阳脸颊，刚刚在室外尙有所忌惮，但在屋里他可必须要让这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嘴巴放干净点，”温东阳仰头让开肥手，皱着眉指指门口：“都滚出去。”
    他知道小余儿因为未知的原因，时间紧迫，也不耽搁，想尽快把无关人员都撵出去，直接进入正题。
    “不是，你谁啊？”黄毛站起来，拍着双手将瓜子残渣尽数抖掉：“我们是来要账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又没做违法的事，为什么——”
    其实这是违法的，但他们使用这套说辞，既能给自己壮胆，也能糊弄欠债人。
    另一人站起来将黄毛打断：“别跟他俩废话，两个没毛的娃娃，装什么装，赶紧滚蛋，别逼我们做违法的事啊！”
    这些人一般不违法，但若是真被逼急了，也能牺牲一两个人蹲局子，反正还能从公司那领补贴。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纠纷，立刻出去！”余影书发出最后通牒。
    其实不用问，光用看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程母借了高利贷又还不上钱，惹的催收上门罢了。
    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她也不想去审案，这都纯属浪费时间，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行了。
    “嘶我这暴脾气！”胖秃头瞪起圆眼睛：“是得给你点教训了，否则你是不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余影书很尴尬：“呃……它们细胞液中含有的一种我忘了名字的天然色素，会根据细胞液的酸碱度发生变化……”
    卧槽傻哔系统。
    好没面子啊！
    胖秃头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手抓来，却直接被少女拎住手腕扳到背后。
    其他人都以为少女练过什么搏击锁腕的技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整条胳膊一瞬间承受了多大的力气。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余影书从后面单手掐住胖秃头肥腻的脖子，竟直接将他提离了地面，虽然离地也就一拳距离，但看他晃荡挣扎的样子……
    纤细高个少女，提着个肥腻五短身材的胖子，巨大反差之下，给人的震撼极大。
    ‘嘭’
    胖秃头脖子上的肥油太多，余影书没抓住直接脱手掉下来，他往前墩了两步，回过头，看到抓过一张纸擦手的少女，正皱着眉头厌烦说到：“赶紧滚蛋。”
    几名催收的对视几眼，无声之中达成了意见的统一，现在对方请来了很离谱的东西，无论是打还是继续无赖式蹲守，都需要请示上级，于是纷纷起身。
    那名黄毛按照江湖规矩撂下狠话：“我不管你什么来头，小姑娘，有种就在这待着别走。”
    “你别走了，”余影书指着黄毛，又冲外屋努努嘴：“给我把东西都恢复原样，该放哪儿，还放哪。”
    黄毛：“？？？？”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不欺负人吗？
    余影书又指着胖秃头：“去做饭。”
    接着是另两个倒霉蛋：“把屋子收拾了，还有你擦玻璃。”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以对程母提高好感度的方式。
    就是让刚刚欺负她的人，低声下气的为她干活。
    当然了，也用不着非要让人家跪地求饶认错。欠债不还的人，余影书也十分讨厌。
    这是没信誉的体现。
    “我要是不做你能把我怎么样？”黄毛直接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做无赖这行，最会的就是无赖。
    余影书当着他的面，把一个啤酒瓶徒手捏成碎屑，面无表情：“没多大事，下辈子注意就行。”
    身为修行者，捏碎一个无赖的膝盖，电业局应该能摆平吧？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地扫干净，要不等会我把茶几搬过来放哪？”黄毛很通透，弹跳起身之后，直接指挥起另外几个发愣的倒霉蛋。
    余影书又向程格馨示意：“安抚一下伯母。”
    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将依旧呆若木鸡的母亲身上的脏东西拍打干净，又搀扶着她坐回到沙发上，俩人说着悄悄话。
    “好了，其他人该走的就走，别在这碍眼，”余影书挥手撵人，又看向程母：“还有伯母，我们两个人过来，是有事情要和你谈。”
    一个人挤过来，一脸不忿：“不是，等会儿，合着你们俩也是来要账的？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啊，行有行规，你们是哪个公司的，她欠你们多少钱！？她欠了我们可足足九十多万！”
    有女儿的陪伴，程母终于有了点神志，突然抬头，眼睛锃亮：“可我只借了四十万！”
    “空口无凭，借条你可是签了字的，而且当初利息和借贷方式我们说的很明白，怎么翻脸不认人呢？”那人又鼓起膀子瞪起眼，拿出催收的那一套。
    余影书还没发作，黄毛竟然先跑了过来，拉住这人就往外推：“哎哎，别掰扯没用的了，你先走，等回头再说！”
    有这虎娘们在，还真能要来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