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初忍不住被他这般诚实而又笨拙的举动逗笑,只是笑着笑着,又莫名感到一丝难过。
末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更加让我对你无法自拔。
“小师叔,你这样纵容我,是会让我更加恃宠而骄的。”
末雪表情中多了一丝不解,这样就算是纵容吗?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而已。
看到末雪眼中的茫然,宋怜初晃了晃他的手臂,说:“小师叔,那边还有很多花灯呢,不抓紧时间,可是看不完的哦。”
多了面具的遮挡,周围看向他们的视线果然少了许多,末雪陪着宋怜初,几乎逛遍了整个镇子,从傍晚到深夜。
看着床上熟睡的宋怜初,末雪情不自禁的弯下腰,手指轻轻落到她脸颊上,默默凝视良久,直到天色亮起时,才从房间消失。
在镇子上休整了两三日后,宋怜初一行人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离开的时候,又刚好在楼下撞见那几个天极门的人。
极幽幽并不在其中,只剩下那几个先前跟他们吵了几句嘴的男弟子。
虽然那天极幽幽已经说过会承担他们这几天的住宿费,但宋怜初并不打算接受她的施舍,他们伏阳派虽然比不上天极门那般财大气粗,可也绝不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
宋怜初当着付听泽几人的面把钱交给掌柜,从那几人身边路过的时候,故意扬起下巴,给了他们一个不屑的眼神。
付听泽眉头紧皱,很想冲过去狠狠教训她一顿,但想到极幽幽说的话,又生生忍了下来。
看到宋怜初把手里那一堆碎银子和铜板装到荷包里,似乎是特意为了让他们看见,直接把一块金子扔到了掌柜怀里,大声道:“不用找了。”
终于扳回一局的付听泽说完之后还特意回过头去看宋怜初几人脸上的表情。
宋怜初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愤愤的咬紧了牙齿,不就是比他们有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怕再次跟他们起冲突,薛采之连忙拉起她的胳膊,说:“我们该走了。”
宋怜初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在回过头的一瞬间瞥到了被掌柜拿在手里的金子。
“等一下!”宋怜初猛地停下脚步,挣脱薛采之的牵制,快步走到掌柜身边,问道:“掌柜,这金子可否能让我看看?”
其他几个天极门的弟子听到她的话后,纷纷嘲笑出声:“掌柜的,你就给她看看呗,这些个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可能连金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客人都这么说了,掌柜的就把那块金子递给了宋怜初,反正有这么多人在,她还能抢了去不成。
倒是付听泽,在宋怜初接过那块金子后,不由得抿了抿唇瓣。
宋怜初并未理会他们的嘲笑,把金子拿在手里后,下一秒,原本金灿灿的黄金在宋怜初手中突然就成了一破石头。
“拿石头充当金子,我确实也是第一次见。”宋怜初直接把那块石头扔进掌柜怀里,说:“点石成金术而已,掌柜的下次可要好好看看,别被人给骗了。”
“这,这,这,”掌柜的看着手里的石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把我给出去的金子变成石头来污蔑我吗?”付听泽反应极快,他倒是没想到宋怜初居然能看穿他的点石成金术。
这个术法是他在一本很冷门的书上看到的,因为不是什么厉害的法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当然了,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一定会学这种没什么用的法术。
“你给出去的本来就是块石头,我只不过是拆穿了你的障眼法而已。”
虽然那点石成金术比一般的要高级一些,能瞒得过大多数人的眼睛,但绝对瞒不过宋怜初。
“胡说八道!”付听泽直接倒打一耙,仗着这里没人能看穿他的障眼法,坚决不肯承认,“分明就是你要污蔑我。”
“这位仙友,你就算嫉妒我比你有钱,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金子变成石头。”
宋怜初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这么不要脸,“你既然说是我把你的金子变成了石头,那你就再把它变回去呗。”
“堂堂天极门的弟子,不会连我这点小花招都破解不了吧。”
宋怜初伸手拉过一只椅子,坐下看着他们一群人。
“这位仙友,你可莫要欺人太甚。”付听泽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如今到了这地步,还真是叫他进退两难,就算他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再用一次点石成金术,难保宋怜初不会再拆穿他一次。
他又不可能真的把石头变成金子,但如果他变不了,那岂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他们天极门弟子不如她。
“付师兄,这位仙友既然想要这块金子,你给她就是了,咱们天极门也不缺这点钱。”
就在这时,极幽幽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了下来。从掌柜手中拿过那块石头,递到宋怜初面前,十分大度的开口。
她这番话,倒像是宋怜初故意闹出这些事来,就是为了抢他们一块金子一样。
付听泽也瞬间明白过来,直接把手里那块石头扔给宋怜初,说:“师妹说的是,一块金子而已,咱们天极门多的是。”
“这位仙友,下次如果缺钱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天极门,可是最乐于助人了。”付听泽勾起嘴角,嘲讽意味十足。
他们一唱一和就算为了激怒她,不过宋怜初才不上他们这个当,依旧神色自如地坐在椅子上,“极大小姐说了这么多,不会是连我这点小小的障眼法都破除不了吧?”
极幽幽脸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根本不上当,只字不提所谓障眼法的事情,“仙友,我知道前两日是我师兄言语不当,不慎冒犯了你,你若是想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极幽幽两三句话就让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站到了她那一边。
宋怜初倒是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这位大小姐倒是比她那几个蠢师兄聪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