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是言芷为他取的,仅仅只是因为失忆,就可以连从前最看重的名字都不要了吗?
“看来你脑子确实病的不轻。”温庭雨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神色,对身后的保镖抬手示意,“带他回温家,好好找人给他治治脑子。”
徐郁之听到温家两个人,身体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一下,这是一种还残留在身体上的恐惧。
温家对他来说,似乎是极其恐怖的存在。
即便没有关于温家的记忆,身体却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
温庭雨到底对温言郁做过什么,才会让他恐惧到这种地步?
徐郁之不由得抬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
宋怜初觉察到了他的异常,手指轻轻在他手心挠了一下,在他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对他扬起一个笑脸。
骆宏涛在保镖动手之前,也顾不得害怕了,直接冲到徐郁之面前,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胳膊,声音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言郁,病还没好呢,说什么胡话,还不快跟温先生道歉。”
虽然温庭雨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的骆宏涛却知道,他现在绝对是生气了。
温庭雨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徐郁之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别怕,只要我不同意,没人能带走你。”宋怜初感受到了徐郁之的恐惧,握紧了他的手,试图让他安心。
一直站在温庭雨身后的四五个黑衣保镖得了命令,抬脚朝着徐郁之走去,看样子像是要直接硬来,就算绑也会把他绑回去。
宋怜初才不怕他们,上前一步挡在徐郁之身前。
徐郁之刚想把宋怜初护到身后,就被人猝不及防的拽了一把,拉到沙发后面躲了起来。
骆宏涛在宋怜初动手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这个助理可不简单,跟老黄都能打个平手,对付这几个保镖岂不是轻而易举。
看着要冲出去帮宋怜初的徐郁之,骆宏涛连忙拦住他,说:“咱们躲好就行,你现在出去,只会给小宋拖后腿。”
没一会儿,五个黑衣保镖都被宋怜初制服在地。
宋怜初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容,语气张狂,看着温庭郁,说:“我说过了,他不愿意,就没有人能带走他。”
温庭雨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这还是第一次,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成,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宋怜初,你,很好。”温庭雨最后留下一句,带着自己的保镖离开,浑身上下的怒火似乎快要化为实质。
“你没事吧?”虽然刚刚亲眼看到了宋怜初一打五都丝毫不落下风,可徐郁之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没事,”宋怜初笑了笑,说:“好久没运动了,活动一下手脚。”
“坏了,坏了坏了坏了……”怕被殃及无辜而早早躲在沙发后面的骆宏涛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宋怜初疑惑的看着他,问了一句:“骆哥,你怎么了?”
“你把温庭雨的人赶走了?”骆宏涛猛地大声尖叫道,宋怜初都被他吓了一跳。
“我,我,我给你收拾行李,你赶紧连夜跑吧,出国,对,出国。”骆宏涛神色十分慌乱,脸色都有些发白。
“骆哥,没这么严重吧?”宋怜初见他这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那是你根本不了解温庭雨这个人,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你!”骆宏涛语气又气又急。
“冷静一点,没事的。”宋怜初拉着骆宏涛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水塞到他手里。
一杯水喝下大半,骆宏涛才算彻底冷静下来,看着对面紧盯着他的两个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真的是温言郁的父亲啊?”宋怜初小声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骆宏涛沉默的点了点头,温言郁是温庭雨儿子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毕竟在外界看来,他们一个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龙头大佬,一个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明星,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去。
更何况温庭雨从未结过婚,也很少公开露面,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明明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却从没人往那方面怀疑过。
“他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温言郁的样子,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又要把温家交给他继承?”宋怜初十分不解。
温言郁之所以选择成为演员,恐怕也是因为不想继承温家,可看温庭雨的样子,似乎铁了心要一定要温言郁做这个继承人。
“言郁是温庭雨唯一的儿子。”
这件事也是骆宏涛在做了温言郁经纪人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这事,在圈子里算得上是一个秘密。
“他那样的人,应该有很多人愿意给他生儿子吧。”宋怜初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温言郁,好像很怕他?”
徐郁之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他并没有关于温言郁的记忆,只能这具身体里残留的反应得出这个结论。
在看到温庭雨的那一刻,身体给出了他最直白的反应。
他对那个人,有恐惧,厌恶,憎恨,却唯独没有敬重。
骆宏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言郁,有些事情忘记了,也没什么不好。”
忘记那些事情,对温言郁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徐郁之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这似乎涉及到了温言郁的隐私,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温言郁。
“温庭雨是个很可怕的人,言郁,不要试图跟他作对。”骆宏涛语重心长的开口。
这件事不用骆宏涛提醒,已经和他有过接触的徐郁之对此深有所感,他确实是个很可怕的人,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
宋怜初想,温言郁最后之所以选择自杀,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入戏太深的缘故。
“骆哥,太晚了,我刚刚好像已经把人彻底得罪了。”宋怜初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