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东方启航的空间很大，所以近2000公里的路程倒也不算难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程远只开了2个多小时，就将司机的位置让给了零光。
虽然现在中高端车型都有自动驾驶功能了，尤其是在高速公路上，不用人控制也可以行驶的很平稳。但法律仍然规定车辆在行驶期间，必须有人坐在驾驶位上，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而且车内还会强制安装表情检测传感器，这种传感器不能用来摄像，却可以检测驾驶人的神情状态，如果发现司机走神或者打瞌睡就会立即发出提醒，提醒三次仍然无效之后，车辆就会自动行驶至最近的服务区，必须休息至少30分钟才能继续上路。
所以即使有自动驾驶，长时间开车也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在开了两个小时车之后，程远终于还是选择让零光来驾驶，毕竟机器人是不会打瞌睡，也不用休息的。
当然，让机器人开车也属于违反规定的行为，但无论是沿途的监控摄像头，还是遇到的交通管理人员，都不可能猜到坐在这辆东方启航驾驶位的大美女，居然不是真人。
零光开车又快又稳，再加上这辆东方启航内部空间十分宽敞，因此两人只在中途补充了一次电量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停留。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就顺利抵达了海河省恒城市。
由于已经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程远的精神还算不错，他按照郑学理提供的联系方式，首先来到了东南工业在恒城的分公司，找到了一个名为施文雨的公关部负责人。
这位施女士约莫40来岁年纪，也是来自广海市的东南工业总部，不过由于是乘坐飞机到的恒城，所以提前一天抵达，也已经了解到了不少情况。
“你是说，本地的治安局拒绝为我们提供监控视频的原始数据？”
听完施女士简单的说明之后，程远有些惊讶。东南工业好歹也是官方企业，没想到这里的治安局居然不给面子。
施女士叹了一口气，道：“东南工业的影响力主要在南方，在恒城虽然也有分公司，但经营的也是一些普通业务，不受当地重视也很正常。”
她接着说道：“听负责案件的治安局干员说，那位车主已经准备起诉我们了，所以监控视频也将作为重要证物，暂时不能公开。”
“能联系上车主本人吗？”
“车主说担心遭到人身威胁，所以拒绝向我们提供个人信息。而网上那部视频中自燃的车子还没有上牌照，所以我们也很难查到他的真实信息。”
程远闻言又皱了皱眉头，车主提出索赔，又不告诉东南工业他究竟是谁，恐怕是另有目的。
而且像这种案件如果走正规流程的话，从起诉到一审，至少要大半年的时间，如果再上诉的话，官司一两年都打不完。
而“东方皎月自燃”这个话题至今挂在各大平台的热搜榜单上，如果不尽快让事情水落石出的话，不仅东南工业的汽车部门会有麻烦，程远制定好的钠离子电池推广计划也会搁浅。
就算一两年后赢了官司，所造成的时间和金钱方面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所以程远当机立断，打算直接前往那辆东方皎月自燃的具体地点，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恒城虽然是海河省的省会城市，但面积却不大，再加上工作日车流量较少的缘故，两人开车只花了不到20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条居民区背面的小路，只有两个机动车道。道路两旁的行人不多，也没有什么商业店面，看起来十分冷清。
一家名为“兴旺烧烤”的餐厅门前的地面上，有一大块焦黑的区域，看来就是那辆东方皎月自燃时的位置了。
程远刚想下车前去看个究竟，却被零光一把拉住。、
“先别下车，周围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程远微微一愣，很快就察觉到那家“兴旺烧烤”餐厅的门前，一个30多岁的男子正倚靠在门口的一台自动售货机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程远这辆东方启航。
“那边也有。”
程远继续顺着零光的眼神望去，发现道路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骑着二轮电动车的外卖小哥，不过和大部分外卖小哥来去匆匆不同的是，这位小哥一直停留在原地，并且不停地四处张望着什么。
由于快递和外卖无人机都尚未恢复，所以最近外卖行业也开始重新由人工派送，所以路上出现外卖小哥的身影并不奇怪。
但问题在于，这条小路十分的冷清，唯一的餐厅“兴旺烧烤”也没有营业，似乎要等到晚上才会开门。所以一个外卖小哥长时间停留在这里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要打草惊蛇。”
程远当机立断做出决定，零光随即将车启动，不急不缓地继续向前开去。
而正如零光所猜测的那样，烧烤店门口的中年男子，以及路边的外卖小哥两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程远的车上，一直到他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两人守在这里，很显然这是不愿意有其他人靠近事发现场！
这也让程远越发觉得，那辆东方皎月的自燃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为之！
零光继续将车子开出了两个街区，然后停到了一个空旷的露天停车场。虽然这里距离事发地已超过1公里，但程远此行准备充足，即使不能亲眼查探，也有其他办法。
很快他就从手边的储物柜中，拿出来一架微型无人机，正是之前多次使用过蜂鸟！
只见蜂鸟从车顶的天窗飞出之后，就直奔事发地点。
与此同时，程远面前的挡风玻璃也切换为屏幕模式，直接显示了蜂鸟无人机摄像头捕捉的实时画面。
蜂鸟无人机的速度极快，不到1分钟功夫，就飞到了事发地点的上空。
烧烤店门口的中年男子和外卖小哥依然停留在原地，显然刚才他们虽然注意到了程远的车，但只是当做是临时路过的车辆，并未在意。
而蜂鸟无人机停留在30米的高空，再加上它的体积本就很小，所以下方的二人根本看不到它。
无人机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零光很快就发现了一颗位于兴旺烧烤楼顶的监控摄像头。
而从网络上流传的视频角度来看，那辆东方皎月自燃时的画面，就是被这颗摄像头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