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从它口中问出点什么吗？”
    叶蔓枝见程远只是破坏了女仆机器人的行动能力，却没有将它彻底摧毁，很快就明白了程远的意图。
    程远点了点头：“这台女仆机器人的行动模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失控机器人完全不同，因此它很有可能在被人远程控制。”
    一旁的女干员闻言立刻走上前去，用枪指着女仆机器人，恨恨的道：
    “散播病毒，中断网络，引发混乱……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然而女仆机器人却一声不吭，仅剩的一只眼睛不停地转动着，过了好一会儿，它的目光才停留在程远的身上。
    “回答我！”女干员大吼一声，“你知道今天死去了多少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情绪濒临失控的女干员，女仆机器人没有任何畏惧，它的嘴角突然向上翘起，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这是必须的代价！”
    说完，女仆的表情突然凝固，紧接着从身体内部突然冒出了一阵青烟，随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程远俯身伸手扯开了女仆机器人胸前的外壳，然后看到内部已经是焦黑一片，他皱了皱眉头：
    “它的芯片和存储单元全部被烧毁了。”
    “可恶！”
    女干员暗骂一句，狠狠地踢了女仆机器人一脚。
    “不要冲动，阿晴。”叶蔓枝走过来安慰道，“等我们恢复了网络，就会将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都揪出来。”
    此时程远则通过自己的智猫眼镜，与零光交流着：
    “追踪到信号来源了吗？”
    虽然女仆机器人已经自毁，但是刚才程远脚踩对方也不是因为恶趣味，而是为了通过直接的接触，来追踪控制女仆机器人的信号来源。
    由于此时互联网已经瘫痪，所以想要远程控制女仆机器人，就必须使用单独的无线信号。虽然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把信号连入东南工业的地下层的，但是只要沿着这个信号的线路反方向溯源，理论上就能锁定对方的位置。
    “对方非常谨慎，而且似乎已经察觉到我在寻找他，所以才会急着让这台机器人自毁。”
    “不过信号来源的大致位置我已经搞清楚了。”
    “在哪里？”
    “在天上。”
    这时叶蔓枝的催促打断了程远与零光之间短暂的交流，目前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地下6层，再有4层就是信息中心了。考虑到上面高兰枫的小队恐怕抵挡不住太长的时间，所以必须要加快速度。
    所幸的是，女仆机器人大概就是这次任务的最终boss，接下来的几层虽然也出现了几台清洁机器人和保护者，但不堪一击，被叶蔓枝和另一位名叫“阿晴”的女干员迅速解决。
    11月1日早上6点，程远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南工业的信息中心。
    虽然这里存放着大量的服务器，包括非常重要的根域名服务器，但整个信息中心却是24小时无人化运行。毕竟服务器只要配置得当，再加上有良好的散热，连续运行365天都没有问题。
    正常情况下，最多也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派遣网络工程师到这里来进行一些基础性的维护工作，只要不出问题，平时就没什么人来这里。
    叶蔓枝看着眼前数百个机架，上千台服务器感到有些发蒙，她扭头向郑学理问道：
    “我们要找的根服务器在哪里？”
    刚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郑学理和罗俊林两人一开始就躲到了墙边的角落里，所以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走这边！”
    郑学理明白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他虽然有些害怕，但仍旧主动走在了队伍的前方带路。
    地下信息中心的面积并不大，在拐了几个弯之后，众人在郑学理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组服务器机架面前。
    “这三台服务器就是根服务器了。”
    “你确定？”叶蔓枝好奇的望着那三台服务器，它们看起来和四周围的服务器没有任何区别。
    “是的，所谓根域名服务器，实际上和普通服务器并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它们负责的功能在互联网中十分重要。”
    说着，郑学理就将其中一台根服务从机架上抽出来，然后从随身的挎包中取出一块便携式的屏幕，插在服务器顶端的接口上。
    屏幕很快就亮了起来，但显示的内容确是些杂乱无章的数字和西文字母。
    “还是和我之前处理时一样。”郑学理叹了一口气，“整个服务器的系统都崩溃了，当时我们尝试给它更换硬件，但丝毫不起作用，一开机联网就会被病毒侵蚀，甚至就连处理器芯片也一起报销了。”
    接着他看向程远：“你说带来的处理器芯片，真的不怕这种病毒？”
    “试试看就知道了。”
    说着，程远就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银色的芯片。
    这枚芯片只有程远手掌的三分之一大小，为了能够装在现有的服务器上，而特别设计成了通用接口，所以从外观上来看和普通的处理器芯片没什么不同。
    “希望能行！”
    郑学理从程远手中接过芯片，然后将服务器的电源关闭，再对身边的罗俊林道：
    “咱们先把服务器打开。”
    罗俊林无言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支小型的电动螺丝刀，开始熟练地拆解服务器外壳上的螺丝。
    由于服务器本身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易拆易装，所以外壳只使用了一颗螺丝固定，将它拧松之后再稍稍用力拉动把手，外壳的上盖板就被拆了下来。
    为了保持恒定的温度，这台服务器使用的是外接的液冷散热，所以在更换处理器芯片之前，还需要将上面的散热器拆下。
    由于液冷散热器带走的热量会进入到更下一层的冷却站集中进行冷却，所以整个机房都没有使用风扇散热，非常安静。
    罗俊林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将原来的处理器芯片从服务器的主板上取了下来。
    虽然这颗芯片已经感染病毒，但是从外表来看同样是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异状。
    接着，郑学理亲手将程远的石墨烯芯片安放在服务器主板的卡槽当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只要再装上散热片，这台服务器就可以正常开机了。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异变，突然在此时发生！
    只见罗俊林并没有将散热片装在石墨烯芯片上，而是直接拿起电动螺丝刀，对准了芯片的表面，然后按动了螺丝刀的开关，猛地戳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为了人类！”
    伴随着罗俊林的怒吼声，以及阿晴的惊呼声，锋利的电动螺丝刀毫无阻碍地将石墨烯芯片钻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