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大比的紧迫感,之后的几天,娄昕舟除了晚上,几乎都见不到南荣念的影子,少年早出晚归,虽然每晚都会偷摸过来,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正好碰上她在炼器,就只好灰怏怏回自己的院落。
可每次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不甘心,必然会留下他来过的痕迹,或许是桌上多出的一些小甜品,或许是夜里续上的油灯,又或许是怕她着凉,被悄悄关上的窗户。
娄昕舟醒来时瞧见,都会觉得心中暖暖的,可偏生她炼器总是需要专注很久,每每都会错过他过来的时间,只能借着允玉与他说上几句话。
这就导致他俩明明每日都见了面,却又好像分隔两地,至少她是这样感觉的。
好在今日就是预选赛的最后一天了,之后的正式比赛,南荣念多半每日都会有排位,她自然是需要到现场去的,一是为他加油,二是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满天飞的荒唐话,她要替他撑腰。
所以今日便是近段时间最后一次炼器了,娄昕舟熄了炉子的火,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打开了玄天炉。
玄天炉的确是天阶的法器,这几天她用它锻了好些法器出来,尽管她手头并没有太好的材料,但炼出来的这些法器品阶也有地阶中品左右,且每次都会衍生出一些她想不到的能力来。
当然,这些衍生出来的能力并不受她的控制,因而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让她满意,但却已经让她足够惊喜了。
这就好比去饭馆点菜,明明只点了一样,但老板却端上了来了两样或者三样菜,并告知多出来那些全部都是赠送的,不管那些赠送的菜好吃不好吃,客人始终会觉得高兴。
而且,那些让她不是那么满意的法器,她也可以等交流会完后将它们拿去拍卖,再买些品质好的材料,兴许又能练出天阶的法器来。
娄昕舟把这些天炼出来的法器分类整理了一番,抬头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天就快要黑了,微微一惊。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吗?
娄昕舟拉过桌上的油灯点上。
今日是预选赛的最后一天,明日就是正式比试了,他应该没问题吧,要不还是嘱咐几句?
“唔。”
娄昕舟再一次看向了窗外,却是刚好对上了某人的视线,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头微微往后仰去。
“师尊。”南荣念从窗台上跳下来,语气惊喜,“终于没见你炼器了。”
“咳咳。”其实是刚刚收起来来着。
娄昕舟有些心虚地咳了一声。
“师尊怎么了?果真是着凉了吗?”
南荣念见状连忙问道,还附身探过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她的。
“我没事。”
娄昕舟回答道,稍用力去推他,心下吐槽。
渡劫修士的身体强壮得很,怎么可能着凉呢?
“预赛都完了吗?”
“自然。”
南荣念却是由着刚才的动作十分自然地抱住了她,轻声回答道。
“那有需要注意的对手吗?”
娄昕舟轻轻推过他几下,见人实在抱得紧,便只好妥协,由着他去了。
“没有,完全没有。”
南荣念十分自信地回答道。
“嗯?真的?”
娄昕舟却是不相信的,这交流大会可是聚集了整个天下的人啊,还都是各门派的亲传,能参与正式比试的人更是毫无疑问的天才,怎么可能没有呢?
“不许骗我。”
她都记着几个人呢。
“我没有骗你,应该是师尊小瞧了我吧。”
南荣念颇为不满地回答道。
“元婴期呢?这总该有让你记住的吧。”
娄昕舟还是不信,再次问道。
这交流大赛是可以越级挑战的,而且,若是想要得到和原来一样的结果的话,南荣念不仅要越级挑战,而且还得拿下元婴赛的第一。
“我该说师尊是对我很有信心呢?还是该说师尊对我没有信心呢?”
“嗯?”
这话给娄昕舟听迷糊了。
“师尊倒是相信我在金丹无敌手,能够向上挑战元婴。”
只有位居前三名的人,才有向上挑战的资格。
“可却不相信我会是那些元婴期弟子的对手?”
“唔,我不是不相信你。”
娄昕舟听罢回道,南荣念能赢过元婴期的小风雪,实力肯定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可他们毕竟比你高一个等阶,谨慎一些,总没有坏......”
“我记着呢。”南荣念终于忍住不轻轻笑了,打断了她的话,“每一个可能会成为我对手的人,我都记着了,师尊。”
“诶?”
娄昕舟愣住。
“虽然我认为他们并没什么可值得我在意的,可奈何师尊你不放心。”少年单手撑在桌上,笑得肆意,“所以我都记住了,每一个人。”
原来方才全在逗他呢。
娄昕舟一时无言。
就是说啊,他每日都早出晚归的,没错过预赛任何一场比试,又怎么可能全无收获呢?想来也是用心,竟然将可能成为对手的每一个人都给记住了,常人可做不到这般吧。
不过,就是有点太自信了,娄昕舟决定消减一下他的锐气。
“咳咳。”娄昕舟轻咳了一声,“阿念啊,你可不能自信过头了,不然就是自大了。”
“诶?”
少年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没了。
“小门派的那些暂且不谈,可六门的都是真正的天才哦。”娄昕舟继续说道,“阿念你不可以轻敌,不过是一个预赛而已,那些天才们也定然会隐藏实力,比试的时候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师尊。”
见娄昕舟就要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南荣念有些不满地开口打断了她,听到语气不对,娄昕舟回头看他。
“怎么了?”
“我只是想让你夸夸我。”
少年一字一句抱怨道,听来可见委屈。
“诶?”
“师尊夸夸我。”
见娄昕舟一时愣住,南荣念将她环得更紧,头靠到她的肩上,轻声说道,他的语气不似平常,带着些撒娇的意思在,娄昕舟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受到。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朵边上,几日未曾好好接触过,身体先习惯性的紧绷了起来,她忽而被少年举高了一些,双手瞬间失去支撑点,被吓得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啊啊,阿念,你在做什么?”
南荣念贴在她的胸口,低声回。
“师尊,不可以吗?”
什么可不可以?!你问的是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