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长的可真是水灵啊。怎么一个人在这摆摊,你夫君呢?”
二人刚走出几条街巷,就看见有几名壮汉正在调戏一个摆摊卖吃食的小妇人。
贵荣见此,眼中满是鄙夷:“呸,真是世风日下,光天化日的就调戏民女,也没人出来管管。”
说着,就有意无意的看向身侧的张涛。
张涛本来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看到贵荣这样,就不得不出手了。当即给身后亲兵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两名亲兵冲了过去。
“嘿!谁家裤腰带没扎紧,把你俩露出来了!”
几名壮汉眼见着两名军士过来劝阻,不仅没有就此收手,反而觉得对方坏了自己的好事。
两名亲兵平日跟在将军身旁,也是嚣张惯了,哪里受过这种侮辱,瞧准壮汉面门抬手就是一拳。谁知对面那个汉子身法还算灵巧,稍一偏头就躲了过去。不仅如此,在亲兵反应过来之前,一脚就踹在对方小腹上。直疼的那名亲兵痛呼一声,弯腰躬身一时失去了战斗力。
这一下,可算彻底激怒了另一名亲兵,当即拿出看家本事与几名汉子战在了一起。
张涛看着己方二人,不仅没教训了几个闲汉,反而吃了些小亏,脸上不禁有些尴尬。
正在此时,贵荣的声音又从旁响起:“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咱家呢。”
张涛闻言,心中暗骂那两人废物,随即转头看向身后。
“你们也去!把几人拿下,不用留手!”
“是!”
四名亲兵当即把马匹拴在路边,就一起加入了战团。
张涛这才对贵荣解释:“中贵人,稍待。他们几个都是百战老兵,只需片刻的功夫就能拿下对面几人。”
贵荣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下路旁的茶坊。
“既然如此,咱们去饮杯茶水,也等等他们。”
说着,不等张涛反应,已经向那间茶坊走去。
张涛见此,也只能跟随对方脚步走进茶坊。
二人就这样,坐在茶坊里看着街上的那场打斗。
整场打斗,自从有了后续几名亲兵的加入,战势立即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那些壮汉被打的几乎无还手之力,只能且战且退的钻进小巷。
几名亲兵见此,也是声势大振,随即就追上去,以期把那群壮汉当场制服。
贵荣看着两伙人钻进了小巷,笑容才重新挂在脸上:“嗯,还不错。张将军的手下,还是有几分勇武的。”
“不过是几个闲汉而已,倒是让中贵人笑话了。”张涛立即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只等亲兵把那几名壮汉押到自己面前。
可是,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直等到杯子里的茶水都凉透了,还是没见到几人从小巷里走出来。
此时的张涛心中不免有些揣测: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就在找他胡思乱想之际,茶坊门外跑来一名家丁,看见贵荣正在里面饮茶,顿时眼前一亮。
“贵公公,您老人家怎么到这来了。郡王正派人到处找您呢!”
贵荣闻言,连忙起身:“怎么了?”
“小的哪知道啊,您快回府见郡王去吧。”家丁说着,就伸手去拉贵荣的衣袍。
贵荣侧身躲过,这才对张涛抱拳说道:“张将军,郡王急招,咱家就不陪你了!”
说着,也不等张涛回答,就随着那名家丁走出茶坊,向着郡王府方向赶去。
“这……!”张涛看着远去的贵荣,不禁无奈苦笑。
等他来到小巷外面,探头向里观瞧的时候,空荡荡的小巷内哪里还有那些亲兵和壮汉的影子。
郡王府
后院马厩的西侧,有一条青石砌成的台阶,一直延伸到了地下。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几名亲兵,此时正被绳索绑缚在行刑架上。而在一旁负责看守的,正是刚才街面上那几名壮汉。
“不长眼的东西,还敢跟爷爷交手,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爷爷我四岁习武,十四岁已经随军征战杀场。大小战争打了无数!就你们几个花拳绣腿的,也是爷爷我的对手?瞎了你们的狗眼!我呸!!!”
“咳!”
一名壮汉正在叫嚣间,就听地牢出口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有阵阵脚步声响起。
他连忙闭上嘴,跟着几名同伴一起躬身而立。
片刻的功夫,贵荣就带领两名家丁走下地牢。
他一边打量着绑缚在行刑架上的几名亲兵,一边出言询问:“没被旁人看见吧?”
刚才还大声叫嚣的壮汉,立即躬身行礼:“回贵公公的话,咱们抓人的时候,已经在周遭布置下了人手,并没有发现旁人。”
“嗯,还行!”贵荣满意的点了点头。
几名亲兵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本想着大声质问,怎奈嘴里堵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贵荣在打量片刻后,就对几人失去了兴趣。也不让汉子问话,只是轻声吩咐:“打!往死里打!”
“是!”几名汉子朗声领令,抄起行刑用的皮鞭木棍等物,就朝着亲兵几人身上一通招呼。
贵荣看着那些在痛苦挣扎的亲兵们,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笑。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出声叫停。随即,令人取下一名亲兵嘴里的破布。
“咱家也不问你旁的,你只需告诉咱家,张涛自接到偷袭夏州的命令开始,一直到率兵逃回析津府,这中间所有的一举一动。说的好了,咱家就放你回去。可若是冥顽不灵……,嘿嘿!咱家有的是手段,让尔等生不如死!!!”
在贵荣审问几人的同时,张涛已经找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可始终没见到几名亲兵的身影。
“究竟去哪里了?”
站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张涛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去报官吗?丢不起那个人!可是不报官,又能如何呢?
思来想去,张涛也只能选择先回客栈与家人汇合,顺便等等那几名亲兵。
“夫君,回来了?”
张夫人在张涛回到客栈后,第一时间就迎了过来。可打量了一番后,就试探着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莫非去郡王府吃了闭门羹?”
心情郁郁的张涛,哪有闲心搭话,只是摇了摇头,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张夫人见此,连忙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桌上。
“夫君,找靠山这种事,哪有一次就成的。再说了,京城的达官显贵多了,咱也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房门被人推开,大儿子张锋,二儿子张岭走进房间。
“爹爹,您回来了。”张岭看见爹爹很是高兴,就想拿出自己在街上买的吃食让爹娘尝尝。
谁知,不等他把东西掏出来,张涛已经大声训斥:“你们整日里抛下媳妇和娘亲不管,在外面瞎跑什么!不知道这临潢府不太平啊!以后,你俩就待在客栈待着,哪里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