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打发走几名隐刺的人,张义便回到后院,敲响胡理的房门。
双方落座后,张义便开门见山的问道:“想出去做事吗?”
胡理闻言大喜,他早就在房间里憋的烦闷了,做梦都恨不得能出这个院子。
当即说道:“老夫想做事啊,只是……,公子是知道的,老夫不能到处乱走。”
张义吩咐道:“你有这个心思就好。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天王寺前面,摆一个算卦的摊子。”
胡理诧异的说道:“算卦?公子,老夫不会啊。”
“都是骗人的,你那脑子够用,没问题的。”张义很随意的说道。
不待胡理说话,又继续说道:“不是让你只摆摊,日后会有其他用处,只是现在不能告诉你。”
胡理一听,也不方便问了,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接下来,张义从怀里拿出几个制作好的假伤疤假痦子,并教会了对方使用。
从胡理颤抖的双手就能看出,心中是多么的欢喜。当即又勉励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出了酒馆,张义又来到皇城司新派秘谍李涯的住处。
待关上房间门,李涯便行礼道:“见过李公子。”
“行了,坐下说话。”张义随意回了一句,便先找个地方坐下。
“李公子,可是有任务指派?”李涯神采奕奕的问道。
张义摇了下头说道:“别紧张,我今天来,是与你聊聊。”
见对方点头,他才问道:“来之前,皇城司那边是怎么给你交代的?”
“来之前吴提点只是吩咐,到了析津府后,一切听李公子您的吩咐。”
张义点了下头,继续问道:“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李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瞒公子,除了武技,再不会其他的。”
这个回答让张义有点头疼:“你可识字?”
“那是认识的,只是没读过几本书。”
张义这时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对方:“你认识字就好,这个你先看看。”
李涯带着疑惑的眼神,伸手接过那本书。随意翻了几页,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义又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中文和阿拉伯数字的对照表。又将编写密码的方法耐心的讲解了一遍。
李涯眼睛变的越来越亮,最后激动的说道:“李公子,这个方法好啊。属下建议将这个方法,上交给皇城司。吴提点那边……。”
由于认识时间尚短,张义又是个天生多疑的性子,所以,并没有打算将实情告诉对方。当即伸手打断对方的话,继续说道:“功劳就免了,我也不差那么点功劳。”
李涯闻言,非常失望的叹了口气。
“行了,现在收拾收拾,随我出去一趟。”张义才不管对方的反应,
一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位于析津府东南角的驷马坊。
张义装作翻找东西,偷眼看了下左右。见没人注意他二人,才低声说道:“看见右边的军营了吗?”
李涯用眼迅速瞥了一下,便低声答道:“看到了。”
“从明天开始,你去刚才经过的市场,买一些肉食和酒。在这里支一个小摊子,专门做那些官兵的生意。”
“公子的意思是?”
张义不答,便带着李涯转身往回走。
等回到李涯租住的房间,张义才说道:“刚才那个军营里,饲养着析津府八成的军马。你需要做的是,通过听他们聊天,摸清军营里守军的情况,特别是里面的驻军数量和军营的具体布局。”
李涯倒是个谨慎的人,并没第一时间答应,而是沉思一会儿后,才点头答应下来。
张义见对方点头答应下来,继续说道:“以后非紧急情况,咱们就不要见面了。等你都探听清楚后,将消息写成密信,压在仙露坊土地庙的佛龛下面,然后在酒馆对面的墙上,画一个十字,我自然会去取。”
稍后,张义又让对方复述了一遍自己布置的任务,一切无误后这才起身离去。
接下来,他又分别找到其他几人,按照自己的计划,分别布置了相应的任务。
等全部忙完,天色已经擦黑。
张义又在街上买了些吃食,便走进萧府找到箫管家。
刚推开箫管家的卧室门,张义就露出笑脸说道:“六爷,小子来看您了。”
“你小子还记得六爷啊?”箫管家没好气的说道。
这些日子,张义经常跟随寿喜办差,也是被一众家丁和奴仆看在眼里的。下人们之间,从来都是逢高踩低,张义也从一个普通家丁,变成了众人眼中萧府的红人。其势头隐隐有了和箫管家一争长短的意思。
身为萧府老人的箫管家,心中自然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有了刚才这句话。
“六爷,您可是小子的恩人,小子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啊。”张义一边把礼物一一拆开,一边说道。
这话听在箫管家耳朵里,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吃食,嘴里咽着口水说道:“说说吧,找六爷有什么事?”
“六爷,干嘛非得有事才能找您啊。这不是老爷出远门,带走了大半的护卫家丁吗?寿喜公公让小子回府住,说是万一有个事情,也有个照应。”
“嗯,也对,老爷这一去上京,咱萧府确实变得冷清了不少。你小子回来也好,就在六爷身边听差吧。”
“唉,小子听您的。六爷,您尝尝这个烧鸡。听老板说,这是他祖传的手艺。”张义把一只烧鸡向箫管家那边推了下。
待箫管家吃了一只鸡腿后,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就要给茶杯里倒水。
张义忙抢过水壶道:“我来,这事我来。六爷,您只管吃就是了。”
可是张义拿起水壶后,便说道:“这水都凉了,六爷,吃肉可不能喝凉的,伤胃不说,还容易闹肚子。小的给你打一壶热水去。”
箫管家吃的正上瘾呢,哪有心思管这些,便随意挥了挥手。
张义这才转身出门,来到前院的厨房。
此时,萧府的家丁早已吃过晚饭,厨子和帮工也早已回屋休息。
他趁着左右无人,便来到柴房,从怀里掏出个东西,用火折子点燃后,便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