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师兄的话说完,闫叔的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满是厌恶的神色。
“他俩要这么多的人皮干什么?而且为什么要宣扬人皮能够治病的理念,又为什么要剥那五个患有先天性疾病少女的皮,难道是他俩也患上了绝症,想要以此找到什么治疗的方法?!”
闫叔的话音刚落,李金诚的母亲就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
“他们想要成仙!”
“你刚说的什么先天性疾病的少女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杀这么多人,准备这么多的人皮,为的是行善,救更多的病人,好达到成仙的目的。”
“前几天他们突然找金石去谈话,我不放心就偷偷跟了过去,听到他们说要成天仙需行够一千三百善,要成地仙只需行三百善。”
“他们让金石帮着给找回什么五行幻脏法身,然后还说如果想要通过披红成仙,就一定要借助法身的力量。”
“五行幻脏法身?是指大殿里现在摆着的那五尊黑色雕像吗?!”
闫叔,皱眉问道。
“对,这五尊黑色雕像拿回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迫不及待的为其披上了特制的人皮,并不停的带着众人叩首膜拜,还说是法身归位,要进行赐福,举行'披红'仪式。\"
“所谓的'披红'仪式,其实就是将人皮披在身上,然后坐在“入身境”中打坐冥想,他们称这样可以治愈绝症。”
“郭翠竹,你刚才说外面那五尊黑色雕像上披的人皮是特制的?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还有'入身境',那是什么地方?!”
李金诚的母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看向闫叔回答道。
“那五尊黑色雕像上披的皮,内里都画着不同的图,至于画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因为那五尊黑色雕像自从被搬回来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入身境',就是外面的那片空地,他们说人一生出来眼看、耳听、鼻闻、舌尝、身受、意想,全部都是在接收'外'而影响'内',这样才会使人器官衰弱、身心疲惫、患生疾病。”
“外面的空地什么都没有,四周一片漆黑,为的就是摒弃所有'外'的干扰,只一心想着进入自身,做到眼不看、耳不听、鼻不闻、舌不尝、身不受、意不想,由'内'去改变'外',身在哪里周围就是哪里。”
听了李金诚母亲说的话,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冷汗顺着鬓角就流了下来。
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个邪教组织为什么能骗这么多人了,他们除了利用了病人想要治愈自己的心理,同时揉杂了一些真的东西进来,这种真假参半的东西,往往就很容易让人感到迷惑,最后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两名看护现场的刑警带着十多个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进来。
其中有几名年纪较轻的救护人员脸色很差,看样子有的是刚刚才吐过,正在拭着嘴角,有的则是紧捂着嘴呈反胃状,似是在极力的克制。
我们帮着救护人员把李金诚的母亲连同其他四名被缝在人皮里的伤者,抬到担架上送了出去,李金诚因为担心自己的母亲,于是和闫叔申请想跟着一同去医院陪护。
闫叔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但同时也警告李金诚,之所以让他去陪着母亲也是看他一片孝心,但是他盗窃市刑警局物证室的罪行已经证实,他现在是带罪之身,绝对不能乱跑,而且要随传随到!
李金诚跟闫叔保证后就跟着救护人员陪着他母亲走了,等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又返回了大殿,来到了那五尊黑色雕像前。
为了弄清楚这五尊黑色雕像身上披着的皮,内里到底画着什么,我们准备将这五张皮拿下来。
人皮披在黑色雕像上,想要将其拿下来就要用手接触,我和观能一时间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无所适从,观天师兄看到我们两个迟迟没有动作,于是将黑色的绒布帘子又扯下几块,分别递给了我们。
等我们都用这些绒布把自己的双手包裹严实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将覆盖在黑色雕像之上的人皮揭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血液的原因,人皮和黑色雕像之间粘黏的很紧,手指需要用力的扣住人皮,然后将其撕扯下来。
这个过程非常的煎熬,尽管手与人皮之间有着一层厚厚的黑布作为阻隔,但当我的指尖真正触碰到人皮的时候,内心深处仍旧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恐惧与恶心,这种感觉如影随形般萦绕心头,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人皮在完全揭下来,提在手里的时候,我的内心只觉得异常膈应,在将其平铺到地下后,我实在忍受不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急冲到角落里吐了起来。
当我吐意渐缓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观能竟然也在不远处吐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也抬起头来看向了我,四目相交之际,我俩彼此投来了感同身受的目光,随后便又低头继续吐了起来。
在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净以后,我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擦拭嘴角,在看到手上沾满血迹的黑布,我赶紧厌恶的将其撕下丢掉,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我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五张人皮整整齐齐地平铺在地面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闫叔和观天师兄此时正站在一旁,他们已经挨着从左往右看到了最后一张,我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用手捂住口鼻蹲下身去,从第一张人皮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眼前展现出来的景象让我惊愕不已,人皮的内层竟然真绘制着一幅图,其所处的位置恰好对应着背后,宛如纹身一般深深嵌入到皮肤之中。
这幅图的尺寸大约与一张 a4 纸张相当,呈现出一种神秘而诡异的墨绿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