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和罗士信,冒死突围,冲出树林,杀开一条血路,仅带着几十名将士离开丹霞谷,其他几千人马,尽皆战死。
虽然冲出了丹霞谷,但是还有瓦岗山山口的关隘要闯。那里是进入瓦岗山,通往瓦岗寨的主要路口关隘,自然有重兵把守。但是即便前有鬼门关拦路,后面有追兵紧追不放,程咬金和罗士信,也要拼死一搏闯过去,否则张须陀必定全军覆没。
几十人一路狂奔来到山口关隘,很快就被把守关隘的瓦岗军发现,于是乱箭齐发,箭如飞蝗,射向他们。他们只有伏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冒着箭雨,纵马狂奔,很多将士中箭落马,却依然前赴后继,冒死冲向关隘。
眨眼间冲到山口,刀枪并举,厮杀混战在一处。程咬金抡起大斧子猛砍猛杀,罗士信也是如一头猛虎,冲入羊群一般,瓦岗军重兵都在丹霞谷围困张须陀,这里守军稍显薄弱,终于让程咬金和罗士信杀出重围,不过他们冲出去的,也只剩十来个人啦。
罗士信和程咬金成功突围,狂奔了一段路程之后,见后面没有了追兵,于是下马瘫坐下来,歇息片刻,再次翻身上马,赶奔邺城而来。于早上卯时进入邺城。
程咬金让其他将士在府衙外,歇息等候,他和罗士信直奔邺城府衙,求见监军司马德戡。
司马德戡在邺城,整日和邺城的知府总管,夜夜欢歌,十分畅快。昨日更是饮至半夜,现在正美女在怀,呼呼大睡呢。
程咬金和罗士信登门求见,手下人却是百般阻挠,不予通报。最后罗士信大怒,三拳两脚,打翻几个侍卫,和程咬金往里就闯。
这些侍卫吃了亏哪肯答应,立刻抄起兵刃,就要杀将过来。程咬金眼疾手快,一把就薅住了侍卫长的脖领子,抽剑在手,抵在他的脖子上,厉声呵斥,“前方军情紧急,你们却不给我通报军情,我留你何用?”说着就要动手,吓得侍卫长连连求饶,命人速去后院找监军通报。
司马德戡一脸怒色,睡眼惺忪,来到厅堂之上,大声喝道,“何人在此吵闹?”
程咬金一见司马德戡,连忙放开侍卫长,上前施礼,说道,“司马大人,军情紧急,末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张须陀将军出师不利,被瓦岗军围困在丹霞谷,形势危在旦夕,请监军大人速派兵救援。”
司马德戡闻言,也是一惊,却说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张将军为何如此不小心大队人马都被张将军带走征剿,现在城里只有不足一万的兵力,这可如何是好?”回头吩咐手下,“速请知府严大人来此商议。”
严知府来到厅堂,听了之后,见司马德戡对自己连使眼色,心中会意,便对程咬金说道,“程将军,不是我不愿意发兵救援,城中只有不足一万的兵力,还担负着守卫邺城之重责,你们如果将人都带走,邺城距离瓦岗咫尺之遥,若是趁机来攻,邺城如何自保?”
程咬金说道,“严大人,那给我五千人马可否?让我等火速驰援张将军,脱险之后,再将人马交还。”
“这?”严知府手捻胡须,低声说道,“剿匪之事,是你们职责,守卫邺城,却是我的重任,我们还是各负其责吧?”
程咬金闻言大怒,对司马德戡说道,“那这剿匪之事,你也有责吧?既然你是这里最高长官,那就请司马大人给我调拨吧?”
司马德戡故意面露为难之色,说道,“严大人说的也是实情,这让我如何强加于人呢?”
罗士信顿时暴怒,上前大喝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我们在前线拼命,你们在后方饮酒作乐,让你们派兵救险,你们却互相推诿,见死不救,我他妈揍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冲来。
严知府吓得后退几步,手指罗士信怒道,“好你个莽夫,竟然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拿下。”
手下侍卫立刻一拥而上,扑向程咬金、罗士信。两人也是被惹得火起,挥起拳脚,对侍卫大打出手。这些侍卫平时耀武扬威,真动起手来,哪里是久经沙场厮杀搏命惯了的高手的对手?尤其罗士信,力大无穷,罕逢敌手,这些侍卫被他一双铁拳,打得屁滚尿流,到处乱窜。最后罗士信竟然追着侍卫在打,打得侍卫各个抱头鼠窜。
程咬金怒视着司马德戡和严知府,喝道,“你们到底发不发兵?”
司马德戡一看两人如此勇猛,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脸色缓和下来,陪笑说道,“发兵,发兵,我也没说不发兵啊,这不是在和你们商议吗?快叫你的兄弟停手,咱们好好商议如何发兵,是吧?严大人?“
严知府也赶紧附和道,”是,是,别打啦,咱们好好商议一番吧。“
程咬金叫过来罗士信,等着司马德戡如何答复他们。
严知府却讪笑着,对程咬金说道,”程将军,想必你们连夜奔波,甚是劳累,本官已命手下人备下酒菜,你们先去用餐,我和司马大人好好商议一番,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可能的让你们多带些人马,前去救援张将军如何?“
罗士信一听酒菜,顿时肚子咕咕叫起来,程咬金也是真饿了,两人从昨天至今,都在拼命厮杀恶战,米未粘牙 ,如何不饿?于是说道,”也好,一会我们即刻返回,率兵立刻启程。“司马德戡和严知府连连点头。
两人出了厅堂,到后院厢房,见桌上果然摆满了酒菜,于是两人喝酒吃菜,如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沟满壕平,酒足饭饱,擦了擦嘴,刚想站起身来,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地,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二人醒来的时候,竟然是身在监牢之中,程咬金和罗士信方知上当,顿时大骂两位狗官无耻,在牢房里咆哮,却是无人理会。
守候在府衙外等候的那十来名将士,疲惫不堪,依然耐心等候。但是两人进入府衙多时,却是不见二人返回。后来等到下午,还未见两人身影,有将士去府衙打探消息,却不禁让他们大惊,里面的人告诉他们,“你们找的那两位来自前方剿匪的将士,因为冲撞监军和知府大人,已经被依法法办,投入大牢啦。”
这十来位将士顿时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们商议,只能火速返回齐州,去通知家中养病的秦琼秦叔宝。
这正是:英雄沙场志难酬,小人背后却掣肘。
一心援兵救战友,贪官只顾富贵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