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召背负幼子,舍命突围,宇文成都率领人马围堵截杀。伍云召三箭连发,箭伤宇文成都,继续一路冲杀。守城将士纷纷冲杀过来。伍云召一见前有拦截后有追兵,顿时焦急万分。
忽然守城人马背后一阵大乱,有人将城门打开,并有十几名将士,头缠白布,冲杀过来,向伍云召大喊,“侯爷不要惊慌,我等前来相助,誓死护卫侯爷出城。”
伍云召一看,才知道这十几位将士,竟然是自己的手下亲信,混入宇文成都的人马之中,此时竟然拼命保护自己突围。
伍云召向他们抱拳拱手,含泪说道,“伍云召谢谢你们,你们的恩情,我伍云召没齿不忘,容当后报。”说着和伍保催马冲出南阳城。这十几位将士则死守城门,和宇文成都的人马,厮杀在一处。
这时宇文成都和韩擒虎率兵杀到,这十几位将士抵挡不住,尽皆战死,忠勇之心,令人敬佩。
宇文成都冲出城门,见伍云召一番冲杀,眼看就要冲上吊桥,一阵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到宇文成都的耳中,宇文成都这才发现,伍云召的背后,竟然绑缚着自己的幼子。
此时宇文成都手下的偏将冯才,调过来弓箭手,准备乱箭射死伍云召和伍保。宇文成都听到伍云召背后婴儿的啼哭,动了恻隐之心,连忙大声喝止,“不许放箭!”
冯才一怔,说道,“等他冲过吊桥,我们就很难追赶啦,将军。”
宇文成都说道,“他已够惨的啦,何苦再赶尽杀绝,由他去吧。”说完,怔怔的看着伍云召催马冲过吊桥,一路扬尘而去。
伍云召和伍保,一路快马如飞,狂奔了一百多里路,前面都是山间小路,回头看看并无追兵,两人才下马歇息片刻,这时两人的战马,也是累得大汗淋漓。
伍保问道,“少爷,如今我们去往何处啊?”
伍云召思忖良久,说道,“前面不远,就是汝南,我与汝南的守将薛霸、朱灿等人颇有交情,不如我们去汝南投奔他们,暂时安身,再想其他办法,伍保点头答应。
由于从之前的南阳侯变成了现在的朝廷钦犯,伍云召他们不敢大摇大摆的进入汝南城。于是先是从一处偏僻的村镇,换了一身普通的装束,在夜色降临之后,悄悄的进入了汝南城,来到汝南城署衙。
伍云召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交给门前的守卫,说道,”在下乃是薛将军的故友,路经此地,特来拜会,薛将军见到此剑,自然明白我是何人,烦请通报一声。”守卫一听是薛将军故友,便立刻拿着佩剑,进去禀报,伍云召和伍保则在门外等候。
过了许久,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薛霸和朱灿就大笑着迎了出来,上前向伍云召施礼,高兴的将二人接了进去,并且设宴款待。
四人坐定,薛霸拱手问伍云召从何处而来?欲去往何处?伍云召长叹一声,便将自己近来的遭遇说了一遍。薛霸听后拍案而起,说道,“忠孝王赤胆忠心,谁人不知,如今竟被奸人所害,真是令人伤痛啊,侯爷来到此处,但请放心,我薛霸一定祝你一臂之力,为忠孝王报仇雪恨。不知现在,侯爷有何打算啊?”
伍云召说道,“我打算在此暂避几日,等宇文成都大兵退去,就前去河北,投靠我的表兄李子通,让他助我招兵买马,杀回洛阳,诛杀宇文化及。”
薛霸听后说道,“好,侯爷举兵之时,也算我薛霸一个。”
四人一直饮酒到半夜时分,方才各自睡去。
眼看已经夜过三更,伍云召和伍保两人正在卧房中酣睡,忽然有人轻轻叩击卧房的门环。伍云召睡梦中惊醒,低声询问何人,外面那人说道,“侯爷,是属下朱灿,有急事相告,烦请速速开门面谈。”
伍云召起身打开房门,朱灿扫视四周无人,闪身进入房内,将门关上,急切的说道,“侯爷即将大祸临头,如何还能安睡?”
伍云召吃惊的问道,“朱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朱灿说道,“本来你我,还有薛霸三人,都是朋友,朋友有难,理应舍命相助,可恨那薛霸,竟然背信弃义,表面上将你们稳住,却想捉拿你们,向宇文成都立功请赏,你们还是尽早速速离开汝南吧。”
伍云召听后怒道,“好你个薛霸,不顾往日情义,竟然落井下石,待我当面向他质问。”说着就要开门就闯。
朱灿一把拉住,说道,“侯爷且慢,此时你去找他,人单势孤,无异自投罗网,何况他早已连夜派人去通知南阳关的宇文成都,恐怕此时已经在来的路上啦。”
伍云召怒骂薛霸无耻,朱灿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账不怕算,日后总有机会,咱们还是想个办法脱身吧。”
伍云召思索片刻,说道,“多年来,你们二人在汝南城,都是他薛霸为主,你为副将,既然他不忍,不如你我如此这般,除掉薛霸之后,你就可以为汝南城之主啦。”
朱灿听后,点头称赞妙计,转身走出卧房离去。
过了半个多时辰,薛霸、朱灿二人,就率领手下包围了伍云召的卧房,并有不少将士手持利刃,悄悄靠近了伍云召的卧房。
将士们刚接近卧房门口,正要准备破门而入,忽然卧房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飞,伍云召手持丈八蛇矛亮银枪,站立门前,大声喝道,“薛霸,好大的胆子,竟然有暗害于我。”
薛霸被伍云召突然出现在眼前,吓了一跳,少顷便冷静下来,手指伍云召说道,“伍云召,并非我薛霸不讲情义,如今我是大隋将官,你是朝廷缉拿的重犯,道路不通,难以共存啊,何况你要举兵造反,那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别怪我薛霸无情,今日我要奉旨抓你,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伍云召怒道,“薛霸,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活该有今日被杀的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薛霸哈哈大笑,说道,“今日是你伍云召难逃杀身之祸,却担心我的杀身之祸?真是可发一笑,如今你已被我重兵围困,我哪里来的杀身之祸呢?你是糊涂了吧?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
伍云召冷笑说道,“想让我束手就擒,倒也不难,只要你敢连说三声”谁敢杀我?”我伍云召立刻扔掉大枪,任由你处置,如何?”
薛霸大笑,“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你我到底谁有杀身之祸?”
说罢,薛霸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谁敢杀我?谁敢杀我?哈哈,谁敢杀我薛霸?”
谁知身后有人一声大喝,“我敢杀你”,话音刚落,朱灿手起刀落,竟然砍下了薛霸的人头。
正是:平日好友情义深,大难临头各自分。
切莫卖友图富贵,当心背后举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