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姐,真是太巧啦!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于这家咖啡店与您相遇,莫非您又是前来商谈业务的?”
只见秦鹤眠身着一套剪裁得体、面料上乘的西装,面带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双目含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明艳动人的俞嫣,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只正在求偶对象面前尽情展示自己花孔雀。
俞嫣听闻此言,秀眉微微一挑,美眸流转间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朱唇轻启,反问道:“哦?真的只是凑巧么?我怎觉得并非如此呢?难不成你日日守候在我家门前,所以才会导致我每次出门谈生意,都能够跟你不期而遇?”
秦鹤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很快便恢复如初,他哈哈大笑着说道:“哎呀呀,俞小姐可真爱开玩笑,哪有人会做出这般举动啊?这纯粹就是个巧合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他心中却是暗自叫苦不迭,只盼着能够赶紧将话题转移过去。
可不能让俞小姐知道他特意守在门口,不然的话,该觉得他是个变态了。
待气氛稍稍缓和一些后,秦鹤眠估摸着火候已到,于是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俞小姐,我听说你很喜欢泰戈尔先生的诗作。恰好我手中收藏有一本由泰戈尔先生亲笔签名的珍贵诗集,可以送给你。”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充满期待,仿佛正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等待俞嫣的回应。
“送给我?”
俞嫣轻笑一声,“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我喜欢,但也不能白让你送给我。不过,如果秦先生愿意的话,可以借给我看看。”
“当然可以。”
秦鹤眠一口应下,笑道:“等俞小姐看完之后,便劳烦你还给我吧!”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把书借给俞嫣,而不是送她的。
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而是知道俞嫣不会收下。
于是便先提出送,再顺势达到最终目的。
借书,自然是有借有还的。
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起来了。他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秦鹤眠心里狂喜,然而表面上他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接着说道:“这本诗集目前放置于我的家中,若俞小姐不介意的话,明日我亲自送至府上如何?对了,听闻近期有一部颇受好评的新电影上映,叫《孤儿救祖记》,不知俞小姐是否有意一同前往观赏一番呢?”
此刻的秦鹤眠,满心期盼着俞嫣能够应允他的邀约。
俞嫣对上他期待的目光,点头答应下来,“好啊!”
秦鹤眠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咧开嘴笑了,露出八颗牙齿,活像个二傻子。
然而,正当他沉浸于成功邀约佳人的喜悦之中时,一个身材中等、面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人突然如疾风般快步奔来。
只见那男人神情凝重地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诉说着些什么。
原本因兴奋而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秦鹤眠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下来。
紧接着,他满脸歉意地转头望向坐在对面的俞嫣,轻声说道:“俞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家中突发急事,需要我立刻赶回去处理一下。这场电影恐怕要改期到明日才能一同观赏了,你看可以吗?”
俞嫣听闻此言,优雅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好呀,既然如此,那你先赶紧回去吧!”
秦鹤眠心中满是懊恼与无奈,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温柔地对俞嫣说:“俞小姐,这次真的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明日见面之时,我一定会精心准备一份礼物向你赔罪的。”
话毕,尽管内心有千般不愿,他依旧用温和的语气与俞嫣道别后,匆匆转身离去。
望着秦鹤眠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俞嫣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缓缓放下杯子,然后优雅地站起身来,同样离开了这个地方。
其实对于俞嫣来说,这样的情况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最近几天时间以来,手底下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不太安分守己了。
趁着此刻无人打扰,她刚好可以好好地收拾一番这些不安分的人。
就像是修剪枝丫一样,还是得把多余的给砍掉,树才能长得更好。
*
秦鹤眠刚刚踏入家门,一眼便瞧见坐在上方位置处的双亲,他们二人面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而在另一边坐着的,则是陈舒沁的父母。
此时此刻,陈舒沁宛如一只受惊的鹌鹑般,低垂着头颅,静静地站立在她母亲身旁,始终缄默不语。
当秦鹤眠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时,原本紧绷着脸的秦父与秦母,其神情终于稍稍有所缓和。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父和陈母却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
“爹、娘、伯父、伯母、陈小姐......”
秦鹤眠稳步走了进来,先是礼貌地向在座的每一个人依次打了招呼,他那俊朗的面容之上,挂着一抹如春风般和煦且温润的微笑。
陈父和陈母眼见着如此彬彬有礼的秦鹤眠,心中愈发觉得愧疚难安。
不过呢,即便此刻内心充满了尴尬与不安,但那些该讲出来的话语,终归还是要说出口才行呀!
只见陈父轻咳一声,然后缓缓开口说道:“鹤眠啊!我们家这舒沁啊,向来都是个任性胡为的小丫头片子。就在前些日子,她竟然口不择言地宣称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还执意要跟你解除婚约,甚至在家里闹腾得死去活来的。对此,我们做父母的也是束手无策,实在没辙了,这才不得不厚着脸皮亲自登门拜访......”
说到这里,他也是一张老脸羞红,说不下去了。
这些年,他们陈家可是得了不少好处的。
他这边还在不好意思,而秦鹤眠听了这话,却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