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婚?你这话从何说起?”
俞嫣放下手里的书,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秦鹤眠被她的眼神注视着,喉咙滚动几下,顿时更紧张了,放在身侧的手紧握,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慌乱的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等平复好心情,才开口说道:“卢世诚他在国外,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为了跟那女孩子双宿双飞,这才写信来要求离婚。我想,像他这种已经脏了的男人,俞小姐定然会嫌弃,不想要了吧!”
“既然这样,何必忍着恶心,不去一脚把他踹开,像他这种对婚姻不忠诚的人,实在是配不上俞小姐这般美好的女子。”
秦鹤眠说得大义凛然,话里话外都是对于卢世诚的唾弃,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两人是好朋友。
虽然他不了解俞小姐,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
但他的心底,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告诉他,眼前的女子,是一个有自己思想和观点的人,对于感情要求极为严苛。
像卢世诚这种婚内出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男人,俞小姐是不会再要的。
哪怕他今天不来,俞小姐也一定会离婚。
秦鹤眠想到卢世诚说的那些话,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非说俞小姐一定不会同意离婚的?
俞嫣听完他的话,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脏了的男人,我是不会要的。”
“俞小姐做得很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走了岔路,就该及时掉头止损。”
秦鹤眠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升起一种隐秘的窃喜。
不过,想到父母前段时间为他订了一门亲事,眉头不自觉皱起。
他早早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却一直不结婚,父母便着急了,给他张罗各种女孩子相看。
因为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母亲怒了,以死相逼,让他找一个对象结婚生子。
秦鹤眠想,反正他没有意中人,之后也不会有,娶谁不是娶呢?
于是,他就全权交给母亲做主,她说谁当他的未婚妻,谁就当他的未婚妻。
但现在,恐怕不行了。
秦鹤眠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俞嫣。
他想,自己已经有了想要白头到老的心上人。
不过,要怎么样在不伤害未婚妻的基础上,解除婚约呢?
至于卢世诚?不提也罢!
想到这里,秦鹤眠继续说道:“俞小姐,卢世诚快回来了,我想,你会坚定自己的想法的吧?”
俞嫣微笑,“当然,只不过,在签离婚协议之前,我还得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
秦鹤眠坚定道:“俞小姐,你会得偿所愿的。”
*
在卢公馆内,宽敞明亮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两张精美的雕花檀木椅,卢父和卢母正端坐其上,两人的面容被深深的忧虑所笼罩。
只见卢母眉头紧蹙,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们俩若是当真离了婚,咱们手头还能剩下多少钱财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揪着自己的手绢。
家里还有多少钱,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要没了俞嫣,家里还能维持着大鱼大肉的生活?
就在今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俞父俞母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
他们一进门,嘴里便开始明里暗里地咒骂不休,话语间毫不留情。
最后更是直言不讳地表示,既然卢世诚执意要与俞嫣离婚,那么他们也绝不会苦苦纠缠、死扒着不放,索性就成全了他这个愿望。
这番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卢父卢母夫妇二人惊得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认为儿媳不过是回娘家小住一段时日,借此散散心罢了,压根未曾料到她竟然已经动了离婚的念头。
一想到如果儿子和儿媳真的分道扬镳,那么自家的家产岂不是要面临分割甚至流失的风险?
卢父的脸色也随之变得极为阴沉难看起来,他咬咬牙,语气坚定地说道:“再过几日,世诚就要归家了。待他归来之后,无论如何也要强行押着他前往师弟家,让他当面向嫣嫣赔礼道歉。总之,绝对不能任由他们就这样轻易地离婚!”
“可世诚的孩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太倔了,不然当初也不会连红盖头都不揭开,直接跑书房去睡。”
卢母深深的叹了口气,更愁了。
她自己生的儿子还能不清楚他是什么性格吗?
要让他去俞家认错,把儿媳妇给哄回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卢父听了她这话,一拍桌子,怒骂道:“不去就打死他。”
他说着,又转头骂卢母,“都是你惯的,把他惯成这副天不怕地不怕,自私自利的性子,只想着自己快活,丝毫不顾及家里。”
卢母被骂了,也很是委屈,哭着道:“这怎么能怪我?你不惯着吗?还总说只有这一个儿子,不能叫他受委屈了。”
“你……”
卢父被她这话给噎住了,一时间也说不上话来。
就在夫妻两人争吵的时候,丫头跑进屋,“老爷、夫人,外面有人自称是大少爷的朋友,前来拜访你们了。”
“世诚的朋友?”
卢父一愣,随后整理好表情,让丫头把人带进来。
秦鹤眠走进大厅,对两人礼貌问候之后,便直接表明来意。
“伯父、伯母,我这次来,是受世诚之托,来劝说你们同意他跟俞小姐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