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王妃。”柳湘汝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见到冷落汐。
不是说她跟冷凝霜之间,仇怨很深吗?可如今为何要替她出头。
“东西放下,人给我滚蛋。”冷落汐并不是要护着冷凝霜,只是纯看不惯柳湘汝。
柳湘汝若是以前,还敢跟她嚣张,可如今却是万万不敢,先不说对方的身份已经不同,再就是柳家如今也大不如前。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想要恶心对方一下,“凛王妃可真大度,竟然还帮着害自己的人说话。”
“确实,我若不大度的话,你这会估计已经成为一具死尸了。”冷落汐冷睨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了冷凝霜,“不是很有手段吗?怎么还被人欺辱至此。”
“我……”冷凝霜颤抖了下唇,如今的她,能苟且活着,已是幸事,又哪里敢轻易得罪人。
“凛王妃觉得,你害死了姑姑,表姐她真的不会恨你吗?”柳湘汝觉得,既然自己今天无法成事,那借由冷落汐的手去达到目的也未尝不可。
但她难免高看了自己几分,冷落汐又岂是她能利用得了的。
“那又怎样,我要的就是她恨我。”冷落汐对此,很是不置可否。
星云直接抢过柳湘汝手里的盒子,然后递给了青柠。
“你……”柳湘汝很想骂星云,但一想到对方之前的狠劲,便又闭上了嘴。
“把人丢出去。”冷落汐连多一句话,都不想搭理柳湘汝,而是径自地走到梁祁言身旁,伸手给他把脉。
按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可为何人就无法清醒过来呢?
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你敢。”柳湘汝叫嚣着,可惜还是被星云给扔出了门外。
就没有她不敢的事情,更高身份的人她都扔过,何况她这个五品官的女儿。
“汐儿,他这是怎么了?”长宁公主好奇地看着梁祁言。
明明是个大活人,却宛如没有生命气息一般,双眼空洞而无神。
“抗拒接受一些事情,觉得只有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才不会受到伤害。”冷落汐一边解释,一边给梁祁言施针。
梁洛白为了让她继续过来帮忙治疗,可是送了她不少的好东西。
由此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这个大哥,还是挺在意的。
“我知道了,只要不醒过来,便不会去感受心底的疼痛。”长宁公主说完,看了冷凝霜一眼。
听说,她是汐儿的妹妹,至于为什么会姐妹成仇,则是不得而知。
但她相信,过错方绝不会是汐儿,毕竟她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
冷凝霜对上她的目光,然后盈盈地行了个礼,“见过逸王妃!”
“这是准备临盘了吗?”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是瘦弱,但肚子一点也不小。
“还有两个多月呢。”冷凝霜把手,放在肚子上,轻抚了下。
小家伙感受到了她的抚摸,不由得踢动了下。
嘴角,勾起了幸福的笑意,其实老天待她不薄,真的。
“哦!”长宁公主不再说话,只是一脸专注地看着冷落汐施针。
皇兄说汐儿的医术很厉害,她算是见识到了。
要离开的时候,冷落汐开了口,“让梁洛白安排几个能打的护院,别给他省钱。”
之前的时候,梁洛白是安排有人进来的,但冷凝霜觉得,没那个必要,不用多花那份钱,便让他把人给撤了。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再拒绝才是。
“好。”冷凝霜没有去问,梁祁言的状况如何,就怕惹恼了她之后,再也不来了。
但冷落汐真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只是她对冷凝霜心有芥蒂而已。
“她好像挺可怜的。”上了马车之后,长宁公主幽幽地道。
冷落汐蹙了下眉,这才开了口,“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也是。”长宁公主很快释然,开始聊起了最近京城的趣闻。
但冷落汐却有些郁结,感觉心底很是不得劲,觉得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
明明对柳淡彩的时候,是那么的畅快,可是为何对冷凝霜,却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是因为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吗?
可自己,跟她一向不亲近。
直到,冷凝霜难产,青柠跑到医馆,跪在她面前,哭喊着让她救救自家小姐。
这是青柠第二次求她,第一次她不予以理会,但这次,她飞奔而去。
血流了满床,床上之人奄奄一息,而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梁祁言,恐惧地瞪大了眼,目光紧盯着床上之人。
见到冷落汐,他竟然还开了口。
“救,救她。”估计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听着有些含糊不清。
明明还没有到预产期,竟然提前分娩了。
听了青柠的话,才知道最近总是下雨,院子里长了青苔,冷凝霜不小心摔了一跤。
所以,什么都来不及准备,稳婆也是说了过两天才来的。
“保孩子。”冷凝霜的头发,湿漉漉地沾染在她苍白的脸上,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哀求。
冷落汐的心情,很是复杂,深吸一口气之后,掏出了一颗续命丹喂给了她。
然后看向了青柠,“把你家姑爷推出去。”
“大小姐,我家小姐会不会有事。”青柠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眼泪不停地往下滚落。
“不会。”冷落汐说完,看向了星云,“守着门口。”
“是,主子。”星云知道,她这是要救人。
所以把门关了起来,站在门口把守着。
梁祁言的双眼,满是慌乱不安,但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不明白冷凝霜为何会浑身是血,难道说,自己没有救下她吗?
而一想到二弟拿刀刺向自己的狠劲,便觉得头疼得厉害,宛如要裂开了般。
总觉得,自己缺失了一部分的记忆似的,无法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联系起来。
梁洛白匆匆而来,看见大哥清醒过来,很是意外。
“大,大哥,可知道我是谁?”梁洛白很是欣喜若狂,从没想过,他还能有恢复神智的一天。
梁祁言点了点头,“三弟,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我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