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庆’的时候,庄蓉虽然身为负责人,却处处受到何孝慈这个大股东的掣肘。
现在,‘普庆’已经不属于何家了,庄蓉也就没必要在看何孝慈的脸色行事。
再加上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觉得愧疚,便开口帮梁栋道:
“就算是梁栋跟何叶离婚了,何叶他爸还一直都是梁栋养着,他进我们何家的门,理所应当!”
何孝慈冷笑一声,讥讽道:
“二嫂,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自己的丈夫自己不管,却把他交给一个不想干的人!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在这种场合下出头。”
要说吵架,庄蓉绝对是把好手,就针锋相对道: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还是老爷子有先见之明,死活不让你们一家子住进何家大院儿。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何家得势的时候,是个人都想来巴结,何家一失势,谁都想来踩上一脚,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能认清某些人的嘴脸!”
庄蓉的话说得尖酸刻薄,却也句句在理,何孝慈憋的脸通红,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就在这时,坐在另外一桌的韩硕,领着他的新婚妻子走到何孝慈身后,双手搭在她双肩上,安慰与她,同时抬起头对何家众人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把我们一家人叫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们吗?如果你们觉得我们韩家小家小户的配不上你们何家高门大户,我们现在就走,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何义勇见越闹越僵,就起身走过去,安慰道:
“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都是一家人,偶尔吵两句,都别太当真,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就在这时,曾伯从里面屋里提着两瓶酒,走了出来。
所有人一看到那泛黄的酒瓶,眼睛立刻泛起光来。
尤其是何义勇,他们一家虽然搬到了这边,何宗廷里屋有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他一直都打不开,没想到,钥匙竟然就在曾伯手中。
何义勇连忙走过去,接过曾伯怀里的那两瓶酒,心中犹如有血在滴。
这样的酒,喝一瓶,那就少一瓶,现在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曾伯,这酒不是早就没有了吗?”何义勇问。
“老头子我年纪大了,把这一箱搞忘了。”曾伯明显在装糊涂。
“还有一箱?”何义勇睁大了眼睛。
“还有四瓶!”曾伯这会儿不糊涂了,颤颤巍巍地伸出四根手指头。
何义勇感觉到自己的表现有些太过分,就拿着那两瓶酒,走到韩硕跟前,对他说:
“今天有口福了!”
韩硕当然知道这酒的来历,这会儿也不说什么了,领着他妻子就要回去,他妻子却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然后走向了梁栋。
韩硕的新婚妻子是梁栋的老熟人——谢秋童。
梁栋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他没想到谢秋童会嫁到韩家。
谢秋童的爸爸谢学舟现在已经是闽安省省·委·书·记了,俩家门当户对,结为亲家,倒也在情理之中。
谢秋童兵败槐安的时候,梁栋给了她一个建议,建议她转行演艺圈,这丫头还真就听了梁栋的话,现在已经是四小花旦之一,妥妥的一线当红明星。
梁栋见谢秋童挤过来,就起身面向她,提前打招呼道:
“大明星,好久不见!”
“梁大书记,好久不见!”谢秋童也笑着回应一句,“没想到咱们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梁栋笑道。
“我是特意来向你表达谢意的,要不是你给我指了条明路,我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谢谢你,真心的。”谢秋童一脸真诚地说。
梁栋不知道谢秋童是出于什么目的,当着一大家子的面特意跑过来表达谢意,但他仍旧记得她在槐安的种种表现,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戒备。
“恭喜你,”梁栋道,“不过你不用谢我,我也就随口一说而已,你能有今天的作为,全是靠你自己的努力!”
“梁大书记,我一直有个执念,就是想把在你面前脱掉的衣服,再给穿回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谢秋童笑道。
梁栋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谢秋童会这么说,离她最近的庄蓉显然听到了她的话,看梁栋的眼神也不一样了起来。
“谢小姐,过去的事我早已忘记,你也完全没有必要再放在心上。”梁栋敛起笑容,有些严肃地说。
“我都说了,这件事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不在你跟前找回自信,我这辈子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谢秋童执着道。
“你想要我怎么做?”梁栋问。
“我想单独约你吃顿饭。”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可不行,你是公众人物,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对象,要是被人拍到,我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谢秋童莞尔一笑,道:
“梁大书记放心,我找的地方绝对安全。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
梁栋沉默了,考虑来考虑去都没个头绪。
“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给你打电话,”谢秋童道,“你私人电话号码没换吧?”
梁栋点点头。
谢秋童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又挤了出去。
“你现在可以啊,当着你老婆的面儿,就敢跟这样的女人黏黏糊糊。”庄蓉斜着眼,面带嘲讽的对梁栋说。
梁栋没想跟庄蓉废话,就装作没听见。
庄蓉可没想就这么算了:
“你虽然跟何叶离婚了,但你毕竟还是言言、诺诺和小露珠儿的爸爸,你要是不知检点,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也会影响到三个孩子。何况你现在在槐安发展的还不错,不要为了图一时之快,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也让家人跟着你抬不起头来。”
梁栋见实在躲不开了,就硬着头皮敷衍道:
“庄姨教训的是,我会小心的。”
“对了,这一转眼就两年多了,你那边有何叶的消息吗?”庄蓉问。
“没有。”
“这孩子也真是的,突然就这么带着孩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