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社区?”韩真真嘟囔着。
虽然以前也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作为一个外来人员,韩真真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韩真真问:“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一个死刑犯道:“跟这个地方差不多,也是一个基地,但是不同的是,那边是别墅区,而且好像是每家每户,自己发自己用的电,种自己的食物。”
“所以他们的人数上,比我们要少很多,而且没有什么重要的军火,所以应该会很好进攻的吧。”
“毕竟住在那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有战斗力的家伙,特别松散,连个头领都没有。”
韩真真问:“那为什么以前,没有进攻那里呢?”
死刑犯道:“谁知道呢,以前我们也跟宋校长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宋校长每次都否决了。”
陈亮道:“宋威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虽然阳光社区看起来很好进攻,但是他们也曾经抵御过那些怪物,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安哲大学,本身的资源,和劳工,就已经足够自己生存了,所以宋威一直都没有打阳光社区的主意,对他而言,安全和谨慎是第一位的,他不是个喜欢赌博的人。”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陈亮望了一眼周围的废墟,道:“现在我们的基地已经被毁了,所以进攻对于我们而言,除了死人以外,没有任何的风险,我也觉得,进攻阳光社区是个好主意。”
韩真真道:“我们对里面的情况清楚吗?进攻有多大的把握?”
几个死刑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战斗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什么把握,而是搏命,一旦选择了进攻,就是看谁更狠,谁更狠,谁的把握就更大。”
韩真真问:“那我们进攻,有多少的好处呢?”
陈亮道:“好处的话,一方面,我们可以把那里当作新的据点,占领那里所有的物资、房间,更重要的是,那里有现成的发电设施,我们只要把地盘抢下来了,马上就能用。”
“另一方面,虽然我们进攻也会死人,但是进攻成功之后,阳光社区里面的所有人,都会成为我们的奴隶,所以,这件事情有风险,但是对于目前的我们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
听完了这些内容,韩真真也认可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看来我们的确需要去进攻那里了。”
说着,她就望了周围的人群一眼,那些稀稀落落的劳工们,说道:
“反正这些家伙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既然决定了进攻,那你们就开始准备吧,我们的物资支撑不了太久,一定要尽快。”
说完这些话,死刑犯们也就散开了。
而这时,屠夫却独自来到了韩真真的身后,一只大手搭在了韩真真的肩膀上面。
不用问都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韩真真一回头,就见到屠夫那张贼笑着的脸,道:“嘿嘿嘿,既然要开战了,战斗之前,是不是要好好先鼓舞鼓舞我的士气啊,哈哈哈哈。”
说着话,就一把搂起了韩真真的腰,然后扛在身上。朝着一辆卡车走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唯独陈亮的目光之中,闪出了一丝的不悦。
韩真真没有反抗,反而顺从地靠在屠夫的肩上,任由屠夫扛着自己的身子,仿佛扛着一个战利品似的。
但是她却有意无意地回头,向陈亮投去了一个无助的眼神。
屠夫把韩真真扛进了卡车的车厢,很快,整辆沉重的大卡车,就开始猛烈地摇晃起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韩真真痛苦的喊叫声,在整片黑雾里面回荡。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大卡车才安静下来。
屠夫心满意足地踹开卡车的后舱门,才猛然发现,陈亮已经站在了门口的位置。
屠夫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嘿嘿嘿嘿,怎么,你这家伙也等不及了是吗?”
说着,巨大的身子一下子跳了下来。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道:“妈的,累死我了,我的赶紧去找个地方睡一觉了。”
说完,就朝着一旁空旷的地方走了过去。
陈亮鄙夷地看了一眼屠夫的背影,跳上了卡车,进入了车厢里面。
此时,车厢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韩真真一下又一下,微弱的呼吸声。
陈亮有些关切地问着:“你····你没事吧?”
“啪”的一下。
一盏灯光微弱的手电筒打开了。
在黑漆漆的车厢面亮了起来,仿佛是夜空中亮起的一颗星星。
韩真真整个人躺在一堆衣物之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无助而又清冷。
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陈亮忍不住心酸了起来。
陈亮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走了过去,从口袋里里面掏出来一包纸巾,替韩真真慢慢地擦拭着。
一边擦拭,陈亮一边说着:“我还以为,杀了宋威,一切都会变好,但是现在看起来,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切并没有变好,反而,我感觉一切更加地糟糕了。”
韩真真柔弱地说着:“因为我们太弱小了,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杀掉宋威,还要杀掉一切会阻碍我们的人。” “比如现在,我们就要杀掉屠夫!”
韩真真说着,眼神里面,又露出了一丝狠厉来。
陈亮疑惑地看了韩真真一眼,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要杀了屠夫,但是你阻止了我,现在,为什么你又想杀他了?”
韩真真冷冷地说着:“因为他已经利用完了。”
从心底而言,韩真真十分想要留下屠夫的命,一方面,她现在已经可以掌控屠夫的行为了,屠夫已经成为了很好用的工具。
另一方面,屠夫的存在,也可以让他跟其他的死刑犯制衡。
毕竟这是韩真真一贯以来的策略,成为一个男人的女人,就会变成那一个男人的附庸,而成为许多男人的女人,那些男人就会变成你的附庸。
但是问题在于,屠夫这个家伙,不仅身体庞大,而且动作十分粗暴。
每次被屠夫给按住,韩真真都感觉像是受刑一样。
韩真真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她一定要杀了屠夫,越快越好。
听到这话的陈亮,却是沉默了一下,才道:“那对你而言,我也只是一个利用的工具吗?”
韩真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不将我当作工具,我也不会把你当作工具。”
陈亮听了,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替韩真真擦着身子。
韩真真问:“要杀屠夫,会有把握吗?”
陈亮想了想,道:“如果只是单打独斗的话,恐怕会非常困难,但是如果不是单打独斗,尤其是能够把易水白那伙人拉进来的话,就容易多了。”
韩真真道:“说不定可以做到,因为熊华,很快就要变异了。”
“嗯?”陈亮愣了一下,看向韩真真,虽然她一半的脸都被口罩给遮住了,但是陈亮还是能从一双眸子里看出一种恐怖的杀意。
很明显,韩真真对屠夫,做了她曾经对宋威做过的事情。
陈亮想了一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如果屠夫变异了的话,恐怕就更加难对付了。”
“怎么说?”韩真真问。
陈亮道:“当初对付宋威,是因为我们有足够的人手,但是现在,我们人员已经太匮乏了。”
“另一个方面,屠夫变异之后,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他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如果发起狠来,恐怕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听到陈亮这么说,韩真真也开始疑虑了起来:“那····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顺利杀了屠夫,不要有什么麻烦?”
陈亮想了想,道:“方法总是会有的,只是需要想出来罢了。”
韩真真赶紧追问:“那有没有办法,除了杀死屠夫外,把熊华那帮人也杀了,除了医生,最好他们所有人都死!”
陈亮疑惑地看着韩真真:“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韩真真道:“因为他们,都是些很麻烦的家伙,只要他们在,迟早会跟我们起冲突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在这片黑雾下,任何团体都会走上互相残杀的道路,我们不杀他们的话,迟早,他们也会来杀我们的。”
“只要他们还存在,你就不是这个地方最强大的人,我们也就不能真正地放心下来。”
陈亮握着韩真真的手。
很暖和,仿佛血液在韩真真的皮肉中不停地奔涌着。
韩真真的身体永远是带着温度,而不像其他女人,总是有如玉般的冰凉。
她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冷清下来的女人。
陈亮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可以,可以想办法对付易水白他们,事实上,只有易水白、熊华、江海平这三个人很难对付,其余那几个,都算不上什么恶人。”
“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
说到这里,陈亮已经帮着韩真真擦干净了身子。
然后他就躺了下去,躺在了韩真真的身边,韩真真顺从地靠近了陈亮的怀里,然后把手机举了起来。
白色的光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是照下来的月亮一样。
“好久没有见过月亮了啊。”陈亮感慨地说着:“也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月亮。”
“会有的。”韩真真语气肯定地点头:“只要我们活下去,就一定有机会的。”
陈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们究竟还要杀多少的人啊。”
“当然会一直杀下去,为了我们自己能够更好地活着,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法则。”
“你作为一个死刑犯,难道还害怕杀人吗?”
陈亮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看着黑漆漆的车厢里,那手机的亮光,苦笑了一下:
“不是害怕,而是厌倦了。”
“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
····
易水白几人饱餐了一顿,就开始消遣了起来。
熊华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两副扑克牌,就跟着大家一起玩牌打发时间。
江海平则拖着刘澜奇,让刘澜奇给自己打下手,继续做着各种的实验。
他把从城市里面找到的那些药片,一样样的分出来,然后碾成粉末,搭配上不同的变异细胞,做成了一份份的样本。
但是这个过程里面,江海平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似乎对实验的结果并不满意。
易水白他们几个正在玩牌呢。
王猛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无聊地往四周望着,忽然发现了什么,道:“那些劳工在干什么啊?好像他们是有什么活动一样。”
众人也抬头望过去。
发现这些劳工在死刑犯的指挥下,从废墟里不停地拔出一根根的钢筋,然后把钢筋上面附带的水泥都给敲掉。
最后,这些钢筋全都变成了手里面一根根的铁枪。
易水白道:“看样子,这些家伙在制作武器。”
“做武器?”祝梦清道:“他们做武器干什么?”
易水白道:“可能是为了预防变异吧,现在死刑犯的数量已经变少了,大都被那棵大树给弄死了,要是这些劳工里面突然又出现变异的家伙,没有武器,估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现在的他们,可禁不起继续死人了。”
熊华则看着自己的牌,嘴里面骂骂咧咧的:“管他娘的这群傻叉干什么,反正跟我们没关系,等医生做好的他的实验,我们就赶紧走,跟这群人越远越好,我看见他们就烦。”
“不过么····”
“嘿嘿嘿····”
熊华开始猥琐地笑了起来:“要是走之前,能够再玩那个韩真真一次就好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碰到这么好看的妹妹了。”
易水白无奈:“我说老熊,你就不怕得病啊?那个女人,被什么男人都碰过,现在估计都是个传染体了。”
熊华满不在乎:“怕什么,现在咱们生死都不一定,害怕什么得病,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医生吗,就算得了病,医生也会救我的,哈哈哈哈。”
正说着,忽然熊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止痛片,张开了嘴,把药片哗哗就往嘴里倒。
易水白关切地问:“怎么了?”
“艹。”熊华一边嚼着药片,一边骂道:“又开始痛起来了,这变异,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