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将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做好晚餐,见刘长川没回来,家里人吃完饭后,徐梅闲来无事跟刘兰聊天。
“我能有啥打算,最大的期盼,就是希望给大川找个好媳妇。”刘兰牵着徐梅的手,心中略带伤感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以后你和小铃铛准备一直跟着大川哥吗?”
“那是我弟弟,我一个女流之辈,带个拖油瓶,兵荒马乱的,不依靠弟弟依靠谁。”刘兰理所应当回道。
她倒不是死赖着刘长川不走,要是弟弟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她不管付出的多大辛苦,都会想办法在外找份工,可如今不一样,弟弟虽说不是大富翁,但养她们娘俩却十分轻松。
听刘兰这么说,徐梅不置可否,带着忧愁说起另外一件事:“嫂子,这几天我跟小铃铛谈了几次,觉得她的性格有些与众不同,我认为,我们应该给她树立正确价值观。”
“啊这个?”刘兰有点小尴尬,他明白徐梅的意思,自己那个小闺女做事有点混球,让混蛋弟弟给教坏了。
可自己一个文盲,哪会教孩子,爱咋咋地吧!就像弟弟说的那样,小铃铛长大只要不做触犯法律的事就行,至于品德?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小梅,不说这些,一想到小铃铛我就闹心,说说你,奔30的人,就没想过结婚成家?”刘兰绕过让她心烦的话题,问起徐梅婚姻大事。
“我不急,还年轻。”徐梅打马虎眼,随口回了一句。
其实她离开上海,去西北的第二年就经人介绍,跟一位心有信仰的男人结婚,丈夫虽然比他大十多岁,但人憨厚老实,知道疼人,还是个战斗英雄。
听到徐梅的话,刘兰叹息一声:“小梅,当初我最看好你跟大川,可你俩互相没感觉,看不对眼,可惜了,要是能亲上加亲多好。”
“嫂子,现在的年轻人心中自有想法,我相信以后大川哥一定能找个好媳妇。”徐梅出声劝解。
“哎,但愿如此吧!”刘兰哀叹一声。她心情很不好,这几天她去了徐家好几趟,甚至花大钱雇佣媒婆去求亲,但都被老顽固,徐先生拒绝,可惜徐姑娘那么好的人了。
“小姑,给我扎个漂亮辫子。”这时小铃铛小跑着凑到徐梅身边。
“你这丫头,才10多岁就知道臭美。”徐梅面带宠溺笑容,轻轻摸着小铃铛的头。
“那是当然,我必须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舅舅可是说了,过段时间就送我和妈妈去港岛,我要做港岛第一小美女。”小铃铛一脸得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港岛第一胖妞更适合你。”刘兰撇嘴嘟囔一声。
去港岛?徐梅心里一紧,赶紧转头问身边的刘兰:“嫂子,你们要搬家去港岛吗?”
“嗯,大川前一段时间喝酒,无意说过此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刘兰不太在意回了一句。她那个弟弟,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没正经话。
“当然是真的,舅舅说了,他以后要成为港岛大亨,给我娶8个舅妈。”小铃铛笑呵呵插嘴说了一句。她认为舅舅就是在吹牛,还8个舅妈,到现在都没娶进门一个。
哼,一辈子打光棍。
极致利己主义者,一切以自身为主。听到刘兰和小铃铛的话,徐梅心中无奈。
她算是看透了刘长川,这货有爱国心,对西北也不反感,但如果让他在国家利益和物资享受两方面做出选择,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
“我自出生起,就是来享受生活来的,不是来做牛做马。”调查小组几个货上班无事,众人讨论人生哲学,刘长川恬不知耻发表意见。
“组长,你说的简单,如果你不托生到一个富裕家庭,想享受你也没钱。”美惠子对刘长川的话嗤之以鼻,开口打击。
“你知道个屁,一个没道德的文化人,从来就不会因为钱而发愁,我就是那种人,从今以后,不要再叫我山下长川。”
“那你叫什么,山下有钱人?嗯,这个名字不错。”桥本志嗤笑一声。
“你滚一边去,我以后就叫山下无德。”
“你他么还不如叫山下缺德。”哐当一声,南造雅子推门而入,冷声说道。
她有点受够调查小组这群混蛋了,跟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拯救大日本帝国。
“雅子小姐。”见南造雅子进来,几人赶紧规规矩矩行礼。
“刘桑,你还能干点正事吗?”
“啊这?雅子小姐,这不是没任务吗?大伙闲来无事消遣消遣,说说笑话。”刘长川不知如何回答,开口打马虎眼。
拉过椅子坐下,南造雅子长长呼了口气,她已经没心力辱骂眼前四个货。
骂有啥用,几个狗东西死猪不怕开水烫,又不能开除,至于罚钱?别扯了,调查小组这几年被罚了好几轮,现在能不能领到薪水都两说。
根本无从下手好不好。
舒缓了一下情绪,看了眼明显长胖的几人,南造雅子捂了下脸,冷声说道:“咱们特高课这次募捐了不少钱,让宪兵队那边很不满,认为我们侵占了他们利益,一会你去拿1万大洋,送过去安抚那帮混蛋。”
“是雅子小姐,一会我就去横田君那边拿钱。”刘长川应声答应。
“去的时候别趾高气昂,装腔作势,好好跟宪兵队财会相处。”南造雅子说完,递给刘长川一张盖有课长川口正雄印章的条子,站起来就准备出门。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南造雅子还没等出去,荒木效之面带焦急走了进来,“组长,顺平路28号住的人,出门时遭遇暗杀……”
“医院那边布置的怎么样?”南造雅子神情一震,打断荒木效之的话,急声问道。
“所有便衣特工已经在医院待命,一支宪兵小队在外等待支援。”
“走,立刻出发。”南造雅子说完,面带兴奋,跟荒木效之一起下楼。
这他么啥意思?特么的不好,这好像是个套。刘长川心中狂震。他对俩人不明所以的对话,产生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