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后来又审问了六合灵虫两次。
    她发现六合灵虫特别害怕她。类似于见到天敌的惧怕感。她只要脸色稍冷点，或是语气稍重点，六合灵虫就吓得浑身哆嗦还语无伦次，什么话都往外倒。
    但六合灵虫在面对原修时就镇定多了。
    看来她之前的猜测不太对，她还是迄今为止独一无二的天选之女。原修上一世达成类似天选之子的成就，也许是机缘巧合，又也许是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比较聪明，在她这个天选之女死掉以后，启动自保机制，让原修顶上了她的位置。
    那么这一世，救世的责任，主要还要落在她这天选之女的肩上。
    凤渊也不怵。
    救世就救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她资质这么优秀了，那就是世界给天选之女的待遇。拿了世界的好处，必须得付出代价啊。
    再说救世嘛，也不是没救过，两世她都救成功了。
    这一世有天渊号早早示警，有愿终生为她侧翼的少年，有前世积累的能力与知识，并开始尝试掌握与解析气运，怎么看也比前世的救世条件更好啊。
    原修前后两世都把六合灵虫收拾得不轻，这货现在囊中如洗，前世毒死她的毒药没有了，能感知到天选之人大概位置的感应符也没有了。
    凤渊只能在六合灵虫这里多套取点口供，来为她提供研究气运的方向。
    据六合灵虫交待，气运是一个世界中相当顶级的力量。在任何世界中，都是如此。
    启天宗对气运的运用非常广泛，他们把气运灌注在法器中，就能为法器带来类似脱胎换骨般的提升。把气运灌注在阵法中，阵法就能陡增许多精妙的变化。
    在凤渊的理解里，就是气运可以融合到机械产物里，提升机械产物的品质。
    那么药剂可不可以呢？
    六合灵虫只是气运的容器。在它弄死天选之人、世界崩塌之际，它便趁机收集这片世界散逸的气运，储存于它体内的特殊空间中。启天宗会在世界崩塌的时候，利用崩塌时产生的力场破开位面，根据灵契的牵引，接引六合灵虫回归启天宗。
    六合灵虫只是气运的容器，启天宗当然不会教它太多使用气运的法门，免得六合灵虫监守自盗。六合灵虫懂的只是最粗浅的几种，例如把气运之力转换成灵力，催动气运之力发动魅惑术，催动气运之力发动遗忘术，反正都是些凤渊不太瞧得上的小技能。
    凤渊就自己琢磨上了。
    刚琢磨出点结果，小副官来了。
    犹犹豫豫，满腹心事的模样，迟疑着鼓起勇气问她：“卫宗师，精神海受损，这样的伤能治吗？”
    凤渊不禁笑了。
    这就是气运、是天选之女的光环作用吗？
    她刚弄出了加入气运之力的精神抚慰剂，需要精神抚慰剂的试验品就送上门了？
    她颇感兴趣的问原子维：“谁的精神海受了损啊？”
    原副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看她脸色并无不耐，才轻声说：“我的精神海受损很久了……以前找好几个高级药剂师看过，都说没办法。”
    凤渊：……
    她蹙眉道：“你精神海受损的事，小修怎么没跟我说？”
    原副官赶紧替他家殿下解释：“殿下他不知道。是殿下突破基因等级3s那会儿，二皇子带着人硬闯重力环境室想要惊扰殿下，我带兄弟们拦着时受的伤。我怕殿下知道了心里不好受，一直没跟殿下说。”
    凤渊抬手拍拍小副官的肩：“子维啊，做好吃苦受累的准备吧。”
    原副官：“啊？”
    凤渊笑了笑，没解释。
    她家小修这个副官不错！对她家小修既忠心又体贴。这样的好下属，怎么能让他像前世一样早早被敌人干掉？那她肯定得好好训练下小副官，把他的实力提上去啊。
    她让原子维跟她进实验室，拿仪器替小副官测了一下脑域情况，自己也启动精神力游丝细细感知：“你这不是伤，是毒！直接封禁精神海的毒！这下手的人是存心的！精神力毒素相当少见，当时是谁下的手？”
    原子维告诉她：“是二皇子的侍卫长凌渡。”
    凤渊心气顿平：“哦，那没事了，我和你家殿下已经帮你报仇了。”
    原子维吓傻了：“二皇子的事，是……”
    凤渊对他眨了眨眼：“我什么也没说哟。”
    原子维立刻懂事的说：“属下明白。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没听到才怪，伴随着他“没听到”的保证声，好几个光点飘飘悠悠向凤渊飘了过来。
    凤渊跟原子维说：“我这里本来刚做出精神抚慰剂，但你不是精神海受损而是中毒，就不对症了。你在这等着别走，我重新配个药剂出来，你当当我的试验品吧。”
    小副官感动坏了：“为了我这点小事，还占用卫宗师您宝贵的时间，子维真是感激无地。”原子维是有见识的人。凤渊说是让他当试验品，原子维哪里不知道，这是卫宗师要为他的情况量身配制药剂？
    凤渊也不跟小副官多客套，径自进药剂配制间操作。
    在药剂中混入气运，她之前已经实操过几次，这次也是驾轻就熟的完成了。配制好后拿到药剂检测仪上一测，数据相当完美。
    凤渊就把红里透着隐约金芒的药剂拿给原子维服用，自己在旁边以精神力全程感知。
    感知的结果，药剂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出三分。原子维精神海中那一团附骨之蛆一样的阴影瞬间冰消雪融。
    凤渊顺手又递了一支加料的精神力药剂给小副官：“服下立刻进行冥想。”
    小副官对她的信任早达顶点，毫不犹豫把药剂一服，就开始精神力冥想。
    凤渊稍加感应，感觉原子维的冥想术十分垃圾，当即根据他的精神力特点，把引星诀删删改改教了原子维。
    再感知时，凤渊发现精神力药剂在加入气运之后，药效也至少提高了三成以上，并且似乎还对原子维的精神力有些微提纯作用。凤渊眼眸一亮，立刻准备回头让原修也尝试尝试，如果可行，就给男朋友提纯一下精神力。
    原子维自从精神海受伤以来，一直无法进行精神力冥想。现在重新又能冥想了，凤渊教他这个冥想术练起来还特别流畅，原副官喜得接连冥想了五个循环才停下来，欣喜若狂谢了凤渊，又问：“卫宗师您教我的是什么冥想术啊？练起来感觉真玄妙。”
    凤渊轻描淡写：“就是你家殿下练的引星诀啊。”
    原子维吓呆了：“这……这是皇家的2s级功法，不能外传的啊！”
    凤渊白了他一眼：“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原子维这段时间看着凤渊搞事，心脏也强大了不少，这会儿迅速镇定下来，保证道：“是，以后我做精神力冥想一定都私下里做，绝不让人窥视。”
    凤渊懒懒的说：“也不必如此小心。我们就要上虫族战场了，以后天高皇帝远，谁还能来偷窥你一个小副官用的是什么冥想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