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生和上官慧策马小跑了一阵。上官慧还是情绪低落,低着头,也不说话。
余山生宽慰着上官慧,说:“小妹,你别害怕,我想尤如水一定会放过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错是怎样犯下的,但我敢肯定地说你一定不是故意的。按我这大半天来对你的观察,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故意去犯那样的大错,一定是另有原因!”
上官慧看了眼余山生,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味。她承认余山生说对,自己大不了就向爹娘说了句‘可以智取’而已,谁知大姐她们却真昧着天良取了摄魂铃。更错的是,爹竟用摄魂铃害死了牛大他们。但这些确实不是自己的本意,这些错根本就不是我犯下的。山生哥说得对,我应该主动向尤大侠解释。但,她们会听我的辩解吗?想到这里,上官慧看了看余山生,说:“山生哥,无所谓。我也想通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的胆量就大多了。不过,我就担心她们杀我时连你也一起杀了你就亏大了。山生哥,你得答应我,只要她们一来,你一定要听我的话,马上躲开,好吗?”
“我不!”余山生想也没想就说:“她们来时,正是需要我出面讲理求情的时候,如果我躲了,谁为你说话?谁为你求情?慧慧,你是个好人。尤大侠一定不会杀好人的。小妹,我心中有数,请你相信我的判断!”
上官慧听了余山生的话,好不感动,但她还是问余山生道:“难道你真不怕她们不问青红皂白连你一起也杀了?”
余山生看着上官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自信而又坚定的神情说:“我不怕,为了小妹你这样的好人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我一定要拼着命为你求情。如果她确实不饶我俩,我余山生能和你这样既漂亮又善良的好心人死在一起,也是我余山生前身修来的福分!”
上官慧听了余山生的话,又感动得哭了。她真希望如余山生所说,尤如水能饶她不死该多好啊。
余山生见上官慧又哭了,连忙劝解道:“慧慧,你放心,我说的可是真心大实话,我一定会拼着性命来保护你!”
“我相信!山生哥,你……”上官慧感动得说不下去了。
余山生看着上官慧那既可怜又可人的样子,知道她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又劝着上官慧道:“慧慧,虽然我没有见过尤大侠,但你也说她是大侠,是好人。她既然为大侠,那么,就一定是个宽宏大度,又明辨是非曲直的人,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小妹,请你相信我的判断!”
上官慧不想和余山生多说,尽管她知道对方的意愿是好的,但毕竟只是一厢情愿。自己犯的罪过应该付出什么代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吧,我也希望她能放过我!”
“一定会,一定会!”余山生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一样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叫尤大侠放过你!”
上官慧感动地看了看余山生,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说:“山生哥,你真好。如果尤大侠能放过我,我一定要嫁给你,侍候你一辈子!”
“我相信尤大侠一定会放过你的!”余山生关切地看着上官慧,鼓励着说:“慧慧,振作起来吧,为了我们今后的日子,甩掉包袱,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上官慧也觉得余山生说得有道理,想了想说:“山生哥,你说得对,为了我们今后的日子,我一定要亲自去争取!山生哥,我们快跑吧,我想早点见到我的亲人们!”
“这就对了,走吧!”余山生见上官慧的精神状态好多了,高兴地说着,边踢了踢马肚子,跟上了上官慧,紧跑了起来。
两人也不再说话,又一口气跑了近十里路,进入了青唐地界。上官慧慢了下来,对余山生说:“山生哥,天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饮一下马吧,别把马儿累倒了就麻烦了!”
“好咧!”余山生也慢了下来,和上官慧并驾齐驱。
上官慧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有水的地方,二人下了马,让马儿喝水。
正饮马间,余山生忽见天空中一只鹞在追赶一只鸽子。那鸽子虽然忽上忽下地拐弯躲闪,但仍无法甩脱鹞的追击。眼看就要追上了,余山生知道鸽子不怕人,于是,他把手指放在嘴里一声唿哨。那鸽子正甩不掉鹞子的追击,听到唿哨声,见下面有两个人,便趁机一个俯冲到了余山生的怀里。余山生连忙护住鸽子。鹞子紧追了一程,直到离余山生丈余远的地方才飞开了去。
上官慧见余水娃子救了一只鸽子,赞许地说:“山生哥,你真善良,连鸽子都要找你相救!”
“可怜的家伙,今天差点丢命了吧?”余山生逮住鸽子,在它的身上抹着羽毛,发现是只信鸽,连忙对上官慧说:“慧慧,是只信鸽,还带着信呢!”
“信鸽?”上官慧听说是信鸽,心里一动,好奇地对余山生说:“用信鸽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山生哥,解下来看看!”
余山生拔开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递给了上官慧。
上官慧展开一看,顿时惊呼道:“糟糕!青唐要出事!”
余山生问上官慧说:“纸条上说的什么?”
上官慧把纸条递给余山生说:“你看看吧!”
余山生把纸条看了几遍,苦笑了一下说:“惭愧,我认不全,一处认得一个!”
上官慧拿过纸条对余山生读了一遍:“梁王大喜,青唐城里原嗷里降将邵比德答应帮我们为内应,我三人也决定留在青唐城里,说服其他降兵降将,到时一并为内应!请父王按计划发兵!王儿青鹤。”
余山生听了,觉得对自己和上官慧没多大意义,拿过纸条,折好,塞进了竹筒,说了声‘去吧。’随手放了信鸽。
上官慧知道了嗷里兵要打青唐的事,脑壳里就乱了起来。她抬头看着青唐方向,脑袋里想的全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根本没注意余山生在干什么,直到余山生说去吧和鸽子起飞翅膀拍打的声音才把她惊醒过来,连忙对余山生说:“山生哥,把纸条给我!”
余山生抱歉地说:“对不起,慧慧,你拿纸条何用?我已经装进鸽子的竹筒里了!”
“啥?你把信也一起送走了?”上官慧大吃一惊,脸色大变,生气地问余山生说:“哥呀,你咋又把信送走了呢?坏了坏了,这下才真的坏了!”
余山生见上官慧的样子,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不以为然地对上官慧说:“慧慧,你听我说,攻城夺隘那是官家的事。他们争来夺去还不是为了统治咱老百姓?不管是谁统治,咱老百姓也享不到多大的好处。咱不管他们官家的事。再说,你我两个人也管不了。我们还是快点回野鸡坪看看外婆她们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