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岗山离黑坛口不远,上官慧等一千多嗷里将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上官慧在铁劲耳边耳语了一阵,在离城墙一箭之外站住。
黑坛口是嗷里的一道天险屏障。黑坛城两边是高而陡峭的大山,山口约二十余丈,状如坛口,因而得名。黑坛城堡正面横在两山中间,与山体天然衔接,墙高山陡,浑然一体,坛口前五里路左右是木水河,更是增加了坛口的易守难攻,完全可以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她的险峻。
铁劲身穿紫色官服,怀抱尚方宝剑,与副将马聪来到关前。
黑坛守将吴金坤早已迎了出来。他见钦差大人面容疲惫,但尚方宝剑却是认得的,又见囚笼中关着铁雄鹏,也没有仔细查看只问到:“支大人,怎么多了许多人马?”
铁劲只哼了一声,没说话。
“吴将军,支大人旅途劳累,又感风寒,将军休怪!”马聪指着后面的人马对吴金坤大声解释着说:“这些将士是铁雄鹏的手下以及从青唐侥幸逃脱的残兵,我们和支大人一起回京的!”
吴金坤看了看那些兵,不像是装出来的,连忙讨好地说:“支大人辛苦了!”
铁劲装着感冒的样子,揉了揉鼻子,清了清喉咙,才对吴金坤说:“吴将军,铁家征东失败,这些都是侥幸活下来的将士!”
吴金坤果见大多是残兵败将,便深信不疑,遗憾地说:“几万精兵,就剩这点人?真没想到!”
铁劲清了清喉咙说:“所以,大王震怒啊!为预防喽里贼兵,请你闭关城门半月,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开城门。军情紧急,本官押解犯人要紧,就不打扰了!”
“是!”吴金坤见是钦差发话,哪知原委,马上下令开门,放他们过城去了。
上官慧见轻松骗过了黑坛口,好不高兴,心想,看来,事情没有想象的困难,应该是老天在帮我。但一想到尤如水,她又担心起来。尤如水追来没有?在什么地方了?尤如水会不会主动放弃对我的追究?上官慧又想,以自己对尤如水的了解,尤如水一定会来找自己算账的。上官慧尤其担心是在途中被尤如水追上,如果那样的话,上官家和铁家就全完了。一想到这些,上官慧又不踏实起来,她无精打采地骑在马背上,想着自己的事。
铁劲看得出上官慧的焦虑,劝她道:“慧慧,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慧慧,看开点,我们只要努力,是一定会成事的。我们事成后马上就还她铃铛,再给她好处,和她和解,想必她也会就此作罢。如果她不干,我们以举国之力和她抗衡,想必她对我们也会无可奈何的!”
上官慧盯了铁劲一眼,没说话。她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不过,事到这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一切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她只得跟在铁雄鹏身后,没精没神地跟着走。
铁劲见了上官慧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长长地叹了口气,陪在上官慧的身边,不时说一句宽慰她的话。
铁雄鹏也宽慰上官慧说:“慧慧,我们明天便可到丹州,晚上便可动手。我估计,姓尤的诚然要来找你,至少在两天以后去了,那时,我们手里已有了军队,可以和姓尤的谈条件了!”
“但愿吧!”上官慧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傍晚时分,上官慧一行来到莲台。
莲台守将祝彪见支三虎回来了,很是高兴,连忙迎了出来,老远就招呼着支三虎说:“支大人辛苦了,兄台今晚就在这莲台住吧,我也尽地主之宜,陪兄台好生喝两盅!”
铁劲一行却没人知道祝彪和支三虎是啥关系。铁劲也只认为是这个守将在讨好自己,于是只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搭理祝彪。
马聪见铁劲迟迟不答话,连忙招呼着祝彪说:“祝大人,马聪有礼了!”
祝彪见马聪也在,有些意外地问道:“啊,马将军怎么会和支大人一路?”。
“支大人偶感风寒,咽喉肿痛,不想说话!”马聪也不知祝彪和支三虎的关系,连忙帮这个假冒支三虎解释道:“你知道,我是铁雄鹏副将,驻守凉城,侥幸捡回一命。支大人拿了铁雄鹏,小人只得随支大人一起回京了!”
祝彪看了一眼支三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和支三虎是乡邻,也是朋友,熟套得很。支三虎上午从这里南去时,还专门对他说过,转来时要在这里陪他喝两盅。但这个‘支三虎’却认不得他,他不由惊诧起来。他不由对这个支三虎仔细看了起来。他见这个支三虎虽然样子有些像,但总觉得他面无表情,面无血色,连身材也变得单薄了,特别是这个支三虎对自己视而不见,好像从不认识。心想,不会吧,充其量离开才两个多时辰,支三儿咋就换了衣衫?他心里一动,莫非这个支三虎是假冒?祝彪是聪明人,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支大人,一路可顺利?”
铁劲哪里知道支三虎和这个祝彪的关系,只认为对方是在讨好自己,便傲慢地应付着说:“顺利!”
听了铁劲的话,祝彪确认了此人是冒充的支三虎。那么,真支三虎一定是遭到不测,这个马聪也一定有问题了。他看了看囚笼中的铁雄鹏,又故意问道:“支大人,铁家就剩这个老二,没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