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也觉得此联不好对,弄得不好还会被他拿住把柄。
现场裁定,第三局,谷家庄胜。
谷家众人见连赢两局,认为大局已定,都高兴地说笑起来。谷一鹏也满脸得意地嘿嘿着盯着华员外。
尤如水小声对华员外说:“大伯,别理他,让他高兴去吧,一会儿会让他哭的!”
华员外会意地点了点头。
主持人接着大声说:“第四局,华家庄出句!”
尤如水心中有气,心想,要狂就大家狂。她也不征求柳絮意见,直接跳上擂台,提笔写道:
盘古开天,江河湖海任我用,况乎小小黑水!
大家一看,此联真是狂到了极点,意思也再清楚不过:就天下江河湖海里的水,我都要想用就用,还别说是这小小的黑水河,你凭什么把水源给我断了?
谷家庄的几个读书人一见此联,脑壳都大了。明眼人也知道这联且不说意境,就道义上就已赢了。那几个书呆子绞尽脑汁,抠痛了脑袋,要么是不工整,要么是意思不及上联。磨蹭了半天,只得认输。
柳絮竖起拇指,说:“水仙,了不起!”
尤如水笑了笑,得意地说:“那是对我胃口了!”
谷家人好不服气,不等主持人宣布,就去写下:
菽麦稻粱,这杂种,是哪先生?
尤如水一看,肺都气炸了,稍一思索,霸气地写下:
旦生净丑,要打架,来找老子!
谷家人一看,哑巴吃黄连,自咽苦水!
柳絮对尤如水佩服得五体投地地说:“水仙才高八斗!”。
尤如水咯咯一笑,说:“那些东西认为我们就不能骂人了。也让他尝一尝被骂的滋味!”
柳絮说:“又该咱出句了。水仙,还是你去吧,柳某不如你!”
尤如水得意地说:“去就去,还怕他不成!”
主持人刚叫华家庄出句,尤如水就跳上了台,发泄着心中不满,提笔写下:
五毒蛇虫,出口便可伤人!
谷家人一看,自知理短,哪里敢对?只得自认悔气。谷家秀才无奈地写出:
竹本无心,节外偏生乱枝节;
尤如水一看,心想,老子今天是来抢水的,你就是龙潭虎穴,老子也要给你搅乱放水。想到这是,她又一跃上台,提笔几挥写道:
龙原有神,意动叱咤狂风云!
大家一看,下联气势磅礴,更是狂到极致!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其中意思,他今天是来抢水,而且是不胜决不罢休。大有谁敢与我争雄的气概。
尤如水的对联,赢得了大家长时间的掌声。
斗文,华家庄完胜谷家。
谷一鹏悔不该出此下策。他满认为华家庄根本就没有读书人,随便两对,便可让华家出尽洋相,不曾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难堪。好在明天打擂比武,华家必输。他心里稍好过些。
华员外大声问对主持说道:“请当众宣布今天结果吧!”
主持看了看谷一鹏,无可奈何地宣布道:“第一场斗文,华家庄胜。明天第二场,比武!”
尤如水听说要明天才比武,有些等不及地对华员外道:“大伯,叫他们今天就打吧!”
“说好是两天,不便更改。两天就两天吧,只要明天能把水放下去,华家庄人就有活头了!”华员外是耿直人,不愿去下话,只得歉意地对尤如水说:“不过,又要耽搁你们了!”
“没事,就两天吧!”听了华员外的话,尤如水再是心慌,也只得答应下来。
华家庄人簇拥着尤如水四人,兴高采烈地往回走。
“想不到尤姑娘才思如此敏捷,更是机智过人。华某佩服!”华员外看着尤如水,发自内心地说:“想我华某却以己度人,小看姑娘,请姑娘恕罪!”
“大伯哪里话!”尤如水也没想到自己会轻松赢了那些读书人,心里也有些得意,但装着谦虚地说:“也有柳絮姐的功劳!”
谷惠玲对尤如水佩服得五体投地,羡慕地说:“水仙姐,你真太有才了,把那些读书人都整得灰头土脸的。有时间时也教教我嘛?”
尤如水点头说:“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学!”
“我当然想学!”谷惠玲高兴地说:“学会了我以后也对他一对!”
华家庄人走后,谷一鹏把那几个书呆子叫了过来一顿臭骂道:“你几个东西枉活几十岁,连人家一个娃娃都不如,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可恨今日之事全毁于你几个废物手里,气死我也!”
谷家庄人也都议论纷纷着:
“那华家什么时候出了这等有学问的后生?”
“哪里是后生,分明就是两个假小子,是两个女娃娃!”
“就是,我也觉得是女的!”
“不行,明天要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来欺骗我们?”
“对,今天不算!”
“你说不算就不算?这是大家都当众认了的。就看明天比武了!”
有个姓付中年人说:“依我说,应该给下游放点水下去。都是靠庄家吃饭的,稻田没水,几天就完了。唉……”
“你真是个糊涂蛋,你放了,我们这里水位就不够高度,怎么往田里流?你没看见,我们这里有的田水都去不了吗?全靠水车踩呢。如果今年粮食减产了,国师怪罪下来拿你去顶吗?”有个年轻人说:“要怪,就只怪天不下雨,怪不得我们!”
中年人问道:“如果明天我们输了呢?输了难道你还是不放吗?输了才放,还不如现在放,还有名目些,也显得我们大气!”
“你放心,我们谷家拳可不是花架子,谅他华家也没法!”
那中年人说:“那可不一定,我看人家就不是一般人,你没看见那个小点的,跳上台的动作是何等的矫捷,我看他一定是个高手!”
谷虎看了看那中年人,鄙夷地说:“你放心,随她是什么手,也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中年人说:“依我看,输的,一定是你们!”
谷虎大怒道:“付坤,你果然是外姓人,帮着外姓人说话。我叫爷爷断你田中之水!”
谷一鹏正在生气,听付坤这样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说:“如果明天输了,先拿你这乌鸦嘴是问!”
“劫数已到,不可救也!”付坤长叹一声,摔倒在地。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付坤扶起来。半晌,醒了过来,呆呆的,不知所措。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人们见付坤怪怪的,不像是装的样子,都奇怪地议论起来。
谷万里问付坤道:“付坤,你刚才说的什么?”
付坤还是傻傻地说:“万大伯,我没说过啥子啊!”
“这就怪了,难道明天真要出事?”谷万里问谷一鹏道:“他叔,刚才付坤应该是有人付在了他身上,说了些劝告我们的话。他说‘劫数已到,不可救也’应该是神灵在劝告咱。你说咋办?”
“胡扯!他娃儿是在发神经!”谷一鹏哪里相信,冷笑说:“据我所知,华家庄根本就没有习武之人。只有几个平时自己胡练几下,都是花架子,根本就不起作用。哪是我谷家的对手?”
谷万里也知道华家无武将,想了想说:“为保万一,叫大家明天多带兵器,随时准备,一旦擂台失利,立即一哄而上,叫他说不出谁输谁赢!”
“好,此法甚妙!”谷一鹏呵呵说:“就是擂台失败,也绝不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