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阴,你这婆娘真不省事,小爷我本不想杀你,想给你龟家多少留点后,你娘的却不知好歹,偏要前来送死。看来,你归家的人,全他娘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和你那骚狗舅子龟孙儿一样,分明就是一傻冒。小爷好意饶你们不死,你这婆娘却不知好歹,自己不珍惜,认为我是和你开玩笑。既然你不想活,一心要想归阴,小爷便成全你了!”尤如水一骂完,将手里的一截枯枝一弹,只听‘咝儿’的一声轻响,正中那归英印堂大穴。
归英正想大骂那不知死活的小女娃娃,口还未开,就觉得头上一颤,立马失去知觉。可怜她连自己是如何死的都没有搞清,就一头栽下了马背,和她那骚狗舅子独脚老爹到阎王那里相聚去了。
牛伟听着尤如水的骂人话,好像是一种享受,心里阵阵暗笑,哪还认真去分辨她话里的内容?就连那两百兵士,竟也忘了是来杀人的,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尤如水见牛伟那两只牛眼色眯眯地看着自己,也觉好笑,咯咯笑着问牛伟道:“我想,你一定是那头笨牛的爹吧?这个婆娘就是你的儿媳妇对吗?”
“你……,你……她……”牛伟正在欣赏玩味着尤如水那别具风格的骂街水平,见儿媳妇栽下马没动才一惊醒来,才大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当面伤本官的我家人。难道你不怕死吗?”
“老牛,你儿媳妇已经死了,快让你的兵把她抬回去吧!”尤如水又吹起了牛皮,说着大真话:“别让小爷动了杀心,连你们这群龟孙也一起给灭了!”
牛伟听了,才注意看起媳妇来,果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顿时气青了脸。心想,想我老牛征战几年,好歹也靠自己的本事挣了个州官。现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却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想到这里,他气得嗷嗷叫了起来说:“小鬼头,你找死?”
“咯咯咯咯……还不……知谁找死呢!”尤如水见牛伟那样子,颇觉滑稽,大笑着戏弄牛伟说:“哟,两只牛眼鼓得真大,就不知道你的本事有没有你的牛眼睛大?咯咯咯……”
“气死我也!老子要把……你……”牛伟哪还顾得什么风度,大叫一声,手中长矛一抖,直取尤如水咽喉。
尤如水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闪,只把上身往左一偏,顺手抓住牛伟长矛一带便把牛高马大的牛伟拖下了马,上前一脚踩在牛伟背上,牛伟哪还动得分毫。
牛伟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小不点竟能轻松把他拉下马来,差点气背了气。
牛伟身后的二百士兵见主帅被眼前这小不点儿轻松拉下了马,要想上前,又怕对方马上杀了牛伟,只得如泥塑木雕般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牛伟也怕尤如水先杀了他,不敢叫士兵一起上,只得不说话。
“我说姓牛的,小爷我不想杀人,带着你的兵快滚吧。如你想和你那不知好歹的媳妇一样不想活的话,我就成全你!”尤如水笑兮兮地对牛伟说:“我劝你别学你儿媳妇,看开点!”
牛伟哪还顾得了脸面,为了保命,只得装着听从地说:“不学,不学。我想活,请姑娘开恩,请姑娘开恩!”
尤如水也不想滥杀人,她把脚移开,笑着对牛伟说:“快滚吧,别让我改了主意!”
“我滚,马上滚!”牛伟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身,跳上马背,点头哈腰地对尤如水说:“多谢姑娘不杀之恩!”
“拿上你的兵器!”尤如水用脚把长枪挑向牛伟。
“撤!”牛伟一把接了,带着那还站得整整齐齐的二百士兵,灰溜溜逃命去了。
谷惠玲第一次见尤如水当着这样多的人打出了自己的威风,羡慕地夸着尤如水说:“水仙姐,你太有本事了,吓得那么多的人都不敢动手!”
刘黑风见尤如水轻易就把那州官给拉下了马,对尤如水更是敬佩得不得了,羡慕地问尤如水道:“小妹,你的功夫太高了。看你年纪轻轻,你几时学的这身本事啊?”
谷惠玲接过刘黑风的说:“水仙姐是最近这四五天才学的!”
刘黑风一听,哪里相信,看了一眼谷惠玲,满脸的不信,烂笑着说:“玲玲妹子,你年纪不大,看不出还是个吹牛大王哦,佩服!”
谷惠玲瞥了刘黑风一眼,取笑他说:“哼,你们黑风山沟沟里的强人,能见多大世面?”
刘黑风见谷惠玲如此说他,脸也红了,不服气地对谷惠玲说:“我虽然没见过多大世面,但我也算是习武之人对不?我勤学苦练了七八年,但是,以我现在的功夫和水仙妹子相比,连她零头的零头的零头都不如。她才学了四五天就有了现在的逆天本事?哪个信?你别把我的脑壳哄肿了,别人还认为我踩着了犯方!”
谷惠玲见黑风不信,急了,大声说:“黑风哥,本人自小说不来假话。我姐姐确实是这几天才学的。五天前,她还被人绑了沉水呢。不信,回去问我娘!”
刘黑风见谷惠玲急了的样子,相信她说的不是假话。但是,只四五天就学到这种境界,不合常理啊。他扭头问尤如水道:“小妹,惠玲妹子说的是真的吗?”
尤如水不置可否地说:“五天前,我和娘确实被谷王府里的人绑了沉水的!”
黑风的眼睛又鼓成了牛眼,惊问道:“小妹,难道你是神仙变的?”
尤如水咯咯一笑,没有回答刘黑风的问话。她不敢说自己的身世。尤如水知道,自己现在的本事,应该是蛇妖几百上千年的修炼练就的,自己在这几天里只不过是把蛇妖的本事给激活了罢了。当然,主要还是师父所传青真玄功,不过,如没有蛇妖的功底,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现在的境界的。她从内心感激蛇妖和师父,尽管是蛇妖让自己变成了女人,但是,也比在家里经常受谷要富欺辱的好。想到这里,她心里再次产生了一种要回家报仇的欲望。
谷惠玲问刘黑风道:“怎样,我没有骗你吧?”
尤如水对二人解释说:“应该是我师父的本事。是她给了我内力,又传了我招式!”
“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的啊!”刘黑风还是不很相信,仍是一肚子的疑问,又把尤如水仔细打量了一番,心想,她诚然不是神人,也一定是神人转世,她两三天学的本事,我这个常人一辈子都学不会。他慢慢地背起背篼,问尤如水道:“小妹,经这一闹腾,还上山不?”
尤如水想也没想就说:“去啊,谅他们也不敢再来了!”
“也是,谁不把你的话当会事,就是自己找死了!哈哈……”黑风也觉得他们不敢再来了,开心地笑了起来。
三人丝毫没有被刚才的事儿给打消兴致,高高兴兴地往乌龙潭而去。
谷宇龙几人早早地起了床,吃了早饭。
谷宇龙对三人说:“我们今天到陈州去,瞧瞧那棵神树究竟有多神奇!”
“一根树子会有多神奇?”花里青不以为然地说:“再神奇也不过一根树子而已嘛!”
刘德柱说:“我倒是听说过那根神树,不过没去看过!”
谷宇龙若有所思地说:“前天曾步鸣专门给我推荐了那根神树说是值得一看。我们就去看看吧!”
花里青听了,只得说:“既如是,就去看看吧!”
四人收拾好后,赵庚问了一下路,便上路了。四人刚出了南门,便见牛伟垂头丧气地骑马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两百官兵。
刘得柱眼尖,小声对谷宇龙说:“宇龙,牛伟这么早去干吗来?”
谷宇龙也看见了牛伟,心里一动,对刘得柱说:“先别管他!”
牛伟从尤如水手里捡了条命,急急如丧家之犬,茫茫如漏网之鱼,灰头土脸地往回赶。心想,那小东西是哪里来的,为啥有那样大的本事?看她身材单薄,为啥力气却比牛还大?唉,老子今天算是把脸丢尽了。牛伟生着闷气,心里怪媳妇心慌,引那女子骂人,让老子忘了是去打架的。他叹了口气,也怪自己昏了头,不先叫兵士围攻一番再动手。
牛伟也是侍卫出身,因为一表人才,被国师曾步鸣的千金曾清芷看上了,便在老丈人的帮助下,回到老家,在青风州当上了州官。哪知今天却是阴沟里翻了船,在自己的地盘上被那小女娃娃在一招内把自己给擒了。儿子的仇没报成,又搭上了儿媳妇,落得个偷鸡不着蚀把米。关键是,还当着自己的兵丢尽了颜面,真她娘的晦气!
刘德柱也是喜欢多事之人,见牛伟带着人马垂头丧气地走来,连忙招呼牛伟道:“老牛,什么情况?”
牛伟正满腔怒火又无可奈何,忽听有人叫他,定睛一看,竟是原来的同行刘德柱与花里青和当今太子谷宇龙等四人,连忙跳下马来,招呼道:“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谷宇龙要想阻止刘得柱,已经来不及了,见被牛伟认出,只得招呼道:“姑父快快免礼!”
花里青对牛伟拱手道:“牛兄无恙否?”
牛伟见全是熟人,心里一动,连忙说:“殿下,各位,请到府衙一叙!”
谷宇龙见牛伟带着一两百兵士,估计是和那所谓的‘妖女’有关。心想,父王不是还没叫人动手吗?为何青风州出兵了?不行,得阻止他们,想到这里,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牛伟道:“姑父,这样早,你们去干什么来?”
牛伟脸一红,只得说:“殿下,这里不是说话处,请到府衙下官慢慢告诉你吧!几位,请!”
谷宇龙心想,问清楚也好,便对三人说:“也好,我们去坐坐!”
四人跟着牛伟,来到府衙。
曾氏见牛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就知道有事,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老爷,儿子的大仇可报了?”
“报报报,报你个头!”牛伟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冒,没有介绍几位贵客,却拿老婆出气。
曾氏见兵士抬来了儿媳的尸体,和儿子牛松并排在一起,当即明白了缘由,便哭着数落着男人道:“好个没用的老东西,你带了那样多的人,连一个小女人都没法,说出去还不让人羞死?我还指望着媳妇儿肚子装有咱儿子的种,现在,媳妇儿也被你老东西害死了,牛家的后彻底没了希望咯……!亏你还是个带兵打仗的……人,你的脸往哪儿搁……哟?完了,牛家的脸都让你老东西丢完丢尽咯!”
牛伟也不理她,任她在那里哭骂。
谷宇龙看了看两个死者,明白了大概,他主动上前安慰曾清芷道:“姑姑节哀!”
曾清芷没料到太子会出现在这里,又伤心又激动,唏嘘着就要拜:“殿下……”
“快别这样!”谷宇龙连忙扶住曾清芷,问牛伟道:“牛将军,我牛松兄怎会被人杀了?”
“都是归如友的两个混账儿子惹的祸!”牛伟长叹了一声,把归如友两儿子被杀,归如友派人叫自己去帮的事说了一遍,红着脸说:“说来惭愧,我刚才去会了一下那妖女,不知咋的,稀里糊涂地也被那小女子给制住了!”
“啊,原来如此!”谷宇龙听了,觉得事出有因,也不全是对方的错。他竟有一种去见见那姑娘的冲动。想到这里,问牛伟道:“小女子,就是那杀了谷王府康王爷,废了陈州陈良玉国舅武功的那个女子吗?”
“不知道!”牛伟说着老实话:“殿下,我还没接到过任何关于那小女子的信息快报!”
谷宇龙见牛伟不知道,也不想把事情说破。
曾氏红着眼睛对谷宇龙说:“殿下,你可得为我儿子报仇哦!”
谷宇龙违心地安慰着曾清芷说:“姑姑放心,我会的!”
牛伟听了谷宇龙的表态,便想把刘德柱和花里青二人约去为自己报仇。想到这里,他故意对谷宇龙四人说:“我今天输得真冤!”
刘德柱见牛伟刚把排列整齐的兵士解散,故意问牛伟道:“他们有多少人?看样子你们没开打吧?”
“都怪……哎,”牛伟在想要怎样说才是。他支吾扭捏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样说才好,只得一声长叹,说:“是,我带去的人根本就没动过!”
刘德柱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没开打如何能够定出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