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惠玲紧张地对神树磕了三个头,说:“娘,女儿没用,没有能力保住你,如果你觉得女儿该死,我回家给你烧几柱香后,你再来索女儿的命吧!”
谷李氏对神树作了三个辑,流着泪说:“王氏,不关你女儿的事,你们应该去找害你们的人!”
谷青虎也向神树作了三个揖,说:“婶儿,不关惠玲妹子的事,你们应该去王府找他们!”
大家都向神树作了几个揖,慌慌张张地拉着谷惠玲回家去了。
鱼笑春没命地跑回王府,紧张地对谷里康说:“王……王爷,神树哭……哭了!”
“啥?”谷里康心中正窝火,听了鱼笑春一阵不着边际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怒骂鱼笑春道:“放你娘的什么鸟屁?神树怎么会哭了?”
“王爷,是真的。神树真的在哭,我亲耳听见了的!”鱼笑春紧张了一阵才说:“王爷,听见神树哭的还有谷青虎和好多女人们!”
“真的吗?”谷里康听说神树哭了,顿觉头皮发麻起来,连忙问鱼笑春道:“你听清楚没有,神树是怎么哭的?”
“王爷,我虽然是听不清神树是怎么哭的,但听得出好像很伤心的样子!”鱼笑春脸色也变了,说着老实话:“谷惠玲那小丫头说是她娘的魂附在神树上了,来找我和你报仇来了!”
谷里康一听,也吓了一跳,想了半天才问谷一虎道:“一虎叔,难道我杀她们真的错了?”
谷一虎想了想说:“难说。那小女子本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王氏救她,也算是做好事。而那个小女子既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弄死几个心术不正的人,也算是在为王爷你清理门户。不然,死的就是大王子了!”
“嗯,有道理!”谷里康点着头,想了想说:“那小女子说她是庞机得的孙女,也不知真假?”
“我想应该不是!”谷一虎想了想说:“据我所知,庞机得的毒药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子的来得快。而且,她还是用嘴巴咬的。试问王爷,你听说过用嘴咬死人的吗?”
谷里康摇头说:“没有!”
谷一虎边想边说:“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是做错了,至少谷王氏不该死。一百多年来,从没有听说神树哭泣的事,我想,神树也许是在提醒着我们什么吧!”
谷里康听了谷一虎的话,不由得不信了,连忙对谷一虎说:“一虎叔,你快去准备香烛纸钱,猪头敬酒,备好香案,我们马上去祭拜神树,忏悔我的过错!”
“是!”谷一虎连忙准备去了。
谷里康见鱼笑春还在一边吓得发抖,没好气地说:“滚,没用的东西!”
“是!”鱼笑春趁机跑了。
鱼笑春因为做了亏心事,亲自动手绑了那两个无辜女人,也怕那两个冤魂追来向他索命,想回别院躲一躲。路过侧院时,却见侧院没关大门,只见陈翠云正坐在花园上嚎啕大哭,彩云也在一边抹眼泪,鱼笑春马上驻了脚。他想,我是国师派到这里来伺机夺取银库的,我已知道了银库钥匙就在谷长青和陈翠云身上,现在她男人死了,我何不趁此机会进去关心一下陈翠云呢?如果能让她就范,便完成了曾步鸣交给我的任务。再说,她是陈太后的侄女,不管曾步鸣成败,我都能左右逢源,多好的事。想到这里,他麻着胆子折身进了侧院。
彩云见鱼笑春来了,小声对陈翠云说:“夫人,鱼笑春来了!”
陈翠云住了哭,看了眼鱼笑春,呆了半晌,又哭了起来。
鱼笑春走到陈翠云面前,假装关心地对陈翠云说:“人死不能复生,请夫人节哀!”
陈翠云三十多了,从没有怀上过。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原因还是谷长青的原因。每当谷长青在她面前发脾气,讥讽她甚至责骂她不会生娃儿时,她就觉得冤枉,甚至有找个男人试试的冲动。不过,想是想,不服气是不服气,但她从未越雷池半步。鱼笑春被朝廷派来协助守神树后,总是隔三差五地往侧院走。谷长青对鱼笑春很反感,但陈翠云觉得人家毕竟是表兄大王派来的,再咋说也应该看在表兄大王的面子上,所以,每当谷长青冷淡鱼笑春时,陈翠云都会热情地招呼鱼笑春。现在谷长青死了,鱼笑春却这时候来了,陈翠云一时不知该赶他走还是该感激他。她抬起泪眼,哽咽着对鱼笑春说:“笑春儿,谢谢你!”
“夫人,你还年轻,还得继续过日子对不?” 鱼笑春又假装关心地对陈翠云和彩云说:“二夫人节哀顺变。这里风大,容易受凉,进屋去吧!彩云,还不扶快夫人进去!”
彩云虽然是丫头,但颇有心计。谷长青看上了她的姿色,对她动手动脚时,她半推半就欣然接受。陈翠云知道后,也不管她,所以,她对陈翠云还是挺感激的。现在谷长青死了,她知道陈翠云在王府里没有亲信,以后自己在王府里肯定也会跟着陈翠云吃亏受气。她见鱼笑春在这个节骨眼时来关心陈翠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心想,陈翠云向来对鱼笑春很客气,说明她对鱼笑春不反感,再说,鱼笑春人才自不必说,又是朝廷派来的将军,身世地位也是有的,何不趁机成全鱼笑春,然后再想法说服陈翠云继续争取得到王府的王位,那时,我也就有翻身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她看了看鱼笑春,向他一呶嘴,说:“将军,二夫人不要我扶啊!”
鱼笑春见彩云向他递眼色,顿时心领神会,趁机对彩云说:“彩云,你怎么这样不省事,院门也不关,还让二夫人坐在这里抛头露面,还不快去关门!”
“是!”彩云关门去了。
“请夫人节哀,快进屋去吧!”鱼笑春说着把手伸向陈翠云。
陈翠云是个直肠子人,见鱼笑春把手伸向自己,也没多想,拉住鱼笑春的手站了起来。
鱼笑春见陈翠云竟敢拉着他的手,趁机一带。
陈翠云一个趔趄,竟歪在了鱼笑春的怀里。
“夫人小心!”鱼笑春趁机双手搂住。
陈翠云被鱼笑春双手搂住,本能地一挣,却没能挣脱。她斜眼看着鱼笑春,但鱼笑春假装不看她,做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这时,陈翠云脑海里顿时翻涌起这几年谷长青是如何怒骂她不生娃,如何当着她面和彩云翻云覆雨的镜头来。一想到这里,她马上停了挣扎,任由鱼笑春搂着。
鱼笑春见陈翠云不挣了,知道有戏,扶着她慢慢走向厅堂。
谷里康趁谷一虎准备香案去了的空闲,又把这事的起因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想起了陈翠云当众骂那小女子的话来。谷里康越想越觉得蹊跷。他在厅堂里走来走去地转了半天,觉得应该向陈翠云问个明白。想到这里,他来到陈翠云住的侧院,用拐杖在门上杵了几杵,大声喊道:“陈翠云,快开门!”
鱼笑春扶着陈翠云刚进厅堂,就听见拐杖杵门和谷里康叫开门的声音,顿时不知所措。
陈翠云听是谷里康来了,知道如果让公公见了鱼笑春在这里的后果,也没多想,连忙对鱼笑春说:“快,躲进我的屋里去!”
鱼笑春连忙闪身进了陈翠云的卧室躲了起来,仔细听着外面说话。
陈翠云和彩云坐在一起,装着生闷气的样子盯着谷里康。
彩云见谷里康来了,连忙站了起来说:“王爷请坐!”
“爹……”陈翠云看了眼谷里康,又哭了起来。
“彩云,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谷里康眼露凶光,恶狠狠地对彩云喝道:“快说!”
彩云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说:“王爷,我就藏在二王子的……床上呢!”
谷里康又突然问彩云道:“那个女人呢?她也藏在那该死的东西的床上吗?”
彩云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二王子躲她尚且不及,怎能让她也藏在他的床上呢!”
谷里康虽然不信,却也没有把柄,顿了顿,又问彩云说:“那她今天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
彩云装着糊涂的样子,按昨晚陈翠云说过的话搪塞着谷里康说:“王爷,我真不知道她躲在哪里的。昨天,二夫人的病好了后,二夫人就把那女子给放走了!”
陈翠云见彩云始终没有告诉谷里康的真相,也暗自感激她,连忙证明说:“爹,彩云说的是真的,谷长青见那女人有姿色,便要收留她。我怕她留下后会对我家造成不好后果,所以逼长青把她送走了!”
谷里康见陈翠云说的话和在神树旁说的话完全两样,顿时来气,张口骂道:“哼,气死我也!你两个东西竟敢信口胡诌,欺骗老夫,看我不扒了你两个东西的皮!”
陈翠云见公公发怒,猛然记起自己在神树旁对谷里康说过的话。不过,陈翠云的脑壳也转得快,连忙跪下,不断地磕头说:“爹,我们说的都是真的。长青是说过要那小女子帮忙毒死大哥,我怕他们真做出了这样的糊涂事,所以才逼长青送走了那女子的啊!爹,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谷里康听陈翠云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得恨声说道:“待我查出你两个东西是在故意骗我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彩云装着惊吓的样子,连连磕头说:“王爷,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实话!”
谷里康见问不出什么,丧气地把拐杖在地上几杵,颤巍巍地走了。
陈翠云见谷里康走了,长长地抽了一口气。
彩云跟在谷里康的后面,目送他走远了,才关上院子大门,跑了进去,小声叫着屋里的鱼笑春说:“鱼将军,出来吧!”
“好险!”鱼笑春走了出来,看着外面伸了伸舌头,见彩云在对他递眼色,趁机装着不解的样子故意问陈翠云道:“二夫人,你让我躲进你的卧室里是什么意思?不怕彩云说你不正经?”
彩云故意白了鱼笑春一眼接过他的话说:“姓鱼的,不正经的应该是你吧?你青天大白日的跑到这里来是何意思?你难道不知二夫人刚死了男人?”
鱼笑春和彩云唱着双簧,嘿嘿一笑说:“你这丫头也管得太宽了吧?我是专门来看望二夫人的,我不白天来,难道你叫我晚上来?”
“我管得宽?”彩云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姓鱼的,你要知道,我是二夫人的贴身丫头,侍候夫人的生活起居是我的责任。你在夫人刚刚丧偶的时候来这里,难道没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吗?”
鱼笑春装模作样地对彩云说:“彩云丫头,告诉你,我是大王派来保护二夫人的,二王子新逝,我来安慰安慰二夫人难道不应该吗?”
彩云煞有介事地说:“你来安慰二夫人本是正经事,理当正大光明,见了王爷你在躲啥?你往二夫人床上躲是何意思?”
鱼笑春见陈翠云既不干涉又不表态,便呵呵着对彩云说:“丫头,你的耳朵是聋了还是故意扯拐?你没听是夫人自己叫我进她的屋么?”
彩云故意板着脸说:“夫人叫你进她的屋子?我咋没听见?”
鱼笑春忍不住在彩云脸上捏了一把,说:“刚才是谁叫我扶夫人的?你这不是故意害你主子么?”
“姓鱼的,别装了!”彩云笑着对鱼笑春说:“你脑壳里想的啥我会不知道?”
鱼笑春从彩云的话中听懂了这丫头和陈翠云夫妇的关系不一般,便呵呵笑着故意问彩云道:“你说我想的是什么?”
彩云看着鱼笑春那令她心动的样子,浪笑着说:“你多久没回家和你娘子亲近过了?你在想着家里娘子对不?”
“错!我现在想的是……”鱼笑春看了看彩云,转过话题问陈翠云道:“夫人,彩云姑娘刚才对王爷说她躲在了谷长青的床上,想必她和谷长青的关系也不一般吧?”
“告诉你,我和翠云既是主仆,也是姐妹!”彩云不等陈翠云说话,又嗤嗤笑着提示着陈翠云说:“鱼将军,你既然是大王派来保护夫人的,现在二王子死了,你应该好好保护我俩哦!”
“那是肯定的!你没见我在第一时间里便来保护你俩了吗?”鱼笑春看了眼陈翠云,嘿嘿着说:“不过,白天我可以来保护你们,但晚上就不敢过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