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就会死。留下来也会死。被死亡包围的三明治状态。凯诺只能站在原地发呆。
    但是。
    “你在发什么呆?快选。回去还是留下来?我无所谓哪个选择。”
    “……”
    连绝望都不让我感到吗?
    这简直就是恶魔，甚至可以说是令人神清气爽的恶魔。
    “……请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是吗，我知道了。那就5秒。”
    !?
    “咕咚咕咚咕咚……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凯诺的身体像被破坏了一样，不停地呻吟着。很短。至少想好好考虑5天。不，考虑五年也出不了结论。
    但是。
    “配合你们这种拖延主义者，时间再多也不够用。还有，以为自己有‘等待’这种被动的主导权，那是严重的误解。答不上来就强制遣返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恶魔。健野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但是，毋不如说眼前的恶魔，以相当冷冰冰的感觉开始折叠手掌的手指。
    “5……
    4……
    3……
    “凯诺!留下!”
    “啊，是吗?”
    3秒。现在该想什么好呢?为了逃离现在，凯诺不知道该怎么计算，脱口而出。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凯诺哭了。和巴里佐一样。这是死得准，或者说死得太准了。但是，为什么自己对这样的人生选择，只有5秒——
    “算了，你回去吧。”
    !?
    “咦咦咦? !”
    凯诺怀疑自己的耳朵。我开始怀疑。这个恶魔……你刚才说了什么?
    “辛苦你了，赶快收拾行李，马上回去。”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
    “我不喜欢强迫。”
    “……”
    李明那灿烂耀眼的笑容。
    我还以为眼睛要瞎了呢。我以为是幻觉。我还以为耳朵会坏掉呢。大脑受到了破坏般的冲击。
    “你看，不情愿地工作也会给你添麻烦的。既然要做，就希望你有坚强的意志工作。”
    “……”
    高兴吧。要我高兴地、积极地回答吗?
    “所以，下一个。梅塔。你打算怎么办?”
    “……”
    已经去了下一个地方。凯诺的事情已经完全结束了，去找下一个人了。
    “好、好、好、好!好!等一下好了，不如等一下好了!”
    “吵死了，太碍事了，快回去。”
    “……”
    结束了。人生已经结束了。转来转去。凯诺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过去的每一天。
    不，不能结束……
    “拜托了!拜托了不，毋宁说是拜托了!请让我在这里工作吧!像马车马一样工作!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抱怨!我会全力以赴，毋宁说是全身心地工作!”这是我一生的请求，甚至可以说是我一生的请求，请放在这里!”
    “……”
    现在，只能押在这个恶魔身上了。我这么想。为此，首先必须避免强制遣送。凯诺已经跪过好几次了，但这次却毅然决然地下跪。
    不久。
    李明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凯诺的肩膀。
    “哦……没办法。我输给了你的热情。既然你那么想要，那就放着你吧。”
    “真的吗?”
    “高兴吗?”
    “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凯诺全身心地表达着喜悦。全身心地不高兴，或者说全身心地感到绝望的那个选择。
    “是吗?太好了。既然你这么有干劲，那就拜托你了。”
    “是、是!”
    “先一个月，试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