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大事,苏酌也不担心了。
回到城中,宽阔的街上比前几日热闹了许多,不知是因为武榜赛引来了太多修士,还是恰巧遇上节日的原因。
苏酌一路走一路买吃的,手里都要拿不下了,还好他们人多,能把好奇的吃食尝个遍。
阎巍然回头看了眼,问道:“方才我听见旁人说今天要吃饺子,我们今晚吃不?”
“当然吃。”牧誉舟想也不想说完,大胆提出新想法,“上回小九说很好吃那个雪妖能不能加点进去。”
苏酌:“我捉了几只,一餐的量够了。”
阎巍然思索道:“可以试试。”
宫河:“老七你做过饺子么?”
“没有。”阎巍然摆了摆手,“老子是谁啊?平平无奇的做饭天才,这种小东西看一眼就会了。”
宫河挑起眉:“我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常把饭烧糊。”
阎巍然:“老六你还好意思说,那时你比我年纪大不也一样?现在还一样么?英雄不问出路懂不懂。”
苏酌瞥向街边包饺子的摊贩:“我觉得七师兄可以的,不就是皮和馅么,我在雪原里煮汤都成功了。”
牧誉舟酸了:“知道你煮汤成功了。”
宫河嘲笑:“这都被你发现小九煮汤成功了?”
阎巍然:“我还知道小九烧烤成功了,很不错,比你们有出息。”
苏酌:“……”
回到客栈,阎巍然直接翻出来一本古籍照做,加上之前在实地学到的手法,成功准备好了材料。
“确实简单,看一眼就会了。”
牧誉舟拿过一坨面剂子压扁,在几人的注视下他的神色由轻松变得凝重。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解释道,“我是说我的眼睛会了。”
手没会。
阎巍然摇了摇头,熟练地擀皮包饺子,满脸淡定的高手之姿,将成品放在桌面上。
牧誉舟直接笑出声:“老七你包得太丑了。”
“能吃就行。”阎巍然睨了眼他手里露馅的面皮,“至少我包的完整。”
宫河开始尝试,可能是因为有前面两人丢人现眼铺垫的缘故,他的成果还算正常。
苏酌把一个揉得圆溜溜的面团放在了桌面上。
宫河:“小九你在做汤圆?”
苏酌很满意:“没漏就不错了。”
经过一定量的练习,几人的水平逐渐有了差距,牧誉舟转职擀饺子皮,苏酌开始游手好闲,毕竟没人想吃异形饺子。
门外有人推门走进来,苏酌收起碑灵看去:“四师兄?”
四师兄身后还跟了个人。
苏酌不知道要装没认出来还是怎样,索性不管了,“师兄你不是在宫里参加宴会么?”
李断川懒散地坐下:“参加过了。”
几人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陌生人身上。
那人一脸无奈,开口便是太子的声音:“我奉命来带你们四师兄回去。”
李断川自然不是容易被带走的人。
太子也不得已翘了宴会,滞留在客栈里。
桌边几位师弟包饺子包得热火朝天还互相嘲讽,李断川在椅子上坐了几秒,看清楚他们的作品顿时坐不住了,匪夷所思:“你们管这叫饺子?”
“还挺有新意。”奇形怪状的。
太子绕着桌边走了一圈,好奇地观察过一堆奇形怪状以后得出结论,“四弟,还是你来吧。”
李断川叹气。
作为严谨的炼器师,他包起饺子也一样严谨,不仅馅料大小形状控制得相差无几,速度也不快。
太子试了两个,没一会儿就成了全场mvp,擀皮的速度都不如他。
阎巍然开始作弊用灵力擀饺子皮。
苏酌和六师兄待在锅边烧水,没多久牧誉舟也来了,再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从宫宴上溜出来的两兄弟在完美配合,没多久就把材料用完了。
“这么多吃得完么?”
饺子出锅,太子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手艺,“孤可真有天赋。”
李断川挑剔道:“你包的就没两个一样的。”
太子围观着几位师弟妹的进食速度,缓缓道:“没事,他们吃得那么快都不带看的。爹总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还真是有道理……”
李断川瞥了眼师妹的碗,苏酌正巧吃完一碗抬起脸,眼神略显迷茫。
太子沉默片刻:“半大小姑娘也一样。”
都是真能吃。
吃得半饱,阎巍然成功把李断川从宫里顺的酒扒拉了出来,分给所有人。
苏酌尝了一口,只觉得烈酒辛辣又诡异的味道一下冲到了天灵盖。
李断川注意到这个方向:“小九尝尝就行了,别多喝。”
“我不喝了。”苏酌的表情勉强,放下杯子。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人爱喝?
她不解地蹙着眉头,忽然想起什么,“我要去修炼了,过两天还有比赛。”
宫河震惊:“小九不会喝一口就醉了吧?”
牧誉舟摇摇头:“不会的,小师妹喜欢修炼很正常。”
苏酌镇定地和所有人告辞,回房间修炼。
在走廊上走了几步,她捏着碑灵晃晃悠悠:“小剑啊。”
小剑:“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
小剑:“你不说出声会显得更清醒。”
苏酌闭嘴了,在心里说:“雪妖包饺子也好好吃,虽然你吃不到,但我还给你留了一只雪妖,如果你现在想吃……当然吃不到,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
小剑语塞:“我不吃!”
苏酌笑道:“你想吃,化形也是你想的,我是你主人能不知道吗?”
小剑咬死不认:“你感觉错了。”
反正苏酌没有证据。
回到房间,苏酌本能地开始修炼。
寻常烈酒对于修士没有任何影响,不过四师兄顺来的显然不是普通的酒。
灵力运转了许久,苏酌忽然睁开眼,开始回忆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只是不太清醒,走得很快,除了修炼什么都没做。
可那锅饺子还没吃完。
苏酌略显懊恼地倒在床上,“现在肯定没了,还是修炼吧。”
碑灵出现在她手中。
刀意剥茧抽丝般被她抽了出来,十分顺服地为她所控。
苏酌眯眼盯着泛白光的碑灵,极细的一丝刀意被她分成更细微的意念,没入她的掌心。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酌半梦半醒间忽然清醒过来,一头雾水地惊坐起。